不知道是谁家熊孩子,从3楼包间扔下来一个大号火车玩具。
正对着魏然的头顶砸了下来。
陆培远完全是下意识,不经任何思考用自已的身体,替魏然挡了那一下。
白蕊却躲之不及,被掉下来的碎片划伤了小腿。
她“啊”的一声,凄婉的看着陆培远:“好痛。”
陆培远却一门心思都在魏然身上,连转身都没有。
魏然推开陆培远,跟他拉开距离:“谢谢!”
陆培远看见她疏离的表情,黝黑的眼眸也微微下沉。
“除了谢谢,就没别的话对我说吗?”
魏然不解地看着他。
他们之间还有别的可说吗?
“你为什么把我拉黑了?”
陆培远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暗哑低沉。
魏然无语。
她大概能明白,陆培远这种人的心理行为了。
简单说就是,孩子死了你来奶了,老娘走了你活好了。
她勾了勾嘴唇:“分手删前任不是正常行为吗?”
陆培远被噎了一下,忍不住皱眉。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加回来?”
“没这个必要吧?”
陆培远上前一步,心情莫名烦躁。
咬着牙道:“你还打算赌气到什么时候?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魏然望向眼神幽怨的白蕊,提醒道:
“你女朋友还在等你。”
“魏然。”陆培远想要追上她的脚步。
白蕊却上前一步挽住他的手,柔柔弱弱道:
“阿远,我的腿受伤了。”
陆培远不甘心的看着魏然背影,消失在眼前。
久久不能回神。
回到餐厅,陶奕辰一眼就看出魏然脸色不对。
“姓白的欺负你了?”说着他就要站起来。
“没,刚才差点被熊孩子的玩具砸中,吓了一跳,怎么?你还能去找她动手咋的?”
萧禾笑着接话:“咱们东少非得动手,才能替你出这口气吗?”
魏然挑了下眉梢,她倒是忘了,陶奕辰最伤人的就是那张嘴。
陆培远送白蕊回家,下车的时候,她从包里取出一个首饰盒。
抬起自已的手腕,晃了一下:
“阿远,这是我今天去商场买的一对情侣腕表,你以后也带上好不好。”
陆培远淡漠的点了下头:“好。”
看见这只腕表,他突然想起来今年过生日的时候,魏然也送过他一只。
当时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扔进衣帽间的抽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总会时不时的想起魏然。
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总能清晰的记起有关她的事情。
还有她看向自已时,带着笑意的明艳脸庞…
电话响起,陆培远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陆总,黑客的ip地址找到了。”
“找到了就通知法务部。”
“是在您住的别墅附近,我们还在进一步缩小范围。”
陆培远不由得皱眉。
这人是谁?
居然在他的别墅附近。
既然浏览了公司的机密文件,却又什么都没有做。
他到底想干嘛?
“继续盯着,有新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陆总。”
回到家陆培远第1件事,就是要找到魏然送他的那只腕表。
可是把衣帽间翻了个顶朝天,还是没有找到。
难道被钟点工拿走了?
陆培远打开家里的监控,一条一条仔细查看。
钟点工倒是没什么可疑的。
可是他却发现魏然,曾经有几次偷偷摸摸的,频繁出入书房。
她去书房做什么?
陆培远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
魏然吃完饭正准备离开,手机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季宴铮打来的。
“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派人接你来老宅。”
他的语气有些急切,魏然不禁心口一提。
“老夫人怎么了?”
“情况不太好。”
“好,我这就赶过去。”
魏然赶紧拿起包,边走边对他们二人道:
“你们先回去,我这边有急事。”
打上车,魏然让司机抄小道,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季家老宅。
整个宅子灯火通明,但却安静的可怕。
走进大厅,才听见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魏然当时头心口一提…
季老夫人的病情,虽然已经无力回天。
但最起码还能撑上一年半载。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走近季老夫人的房间,才发现是季锦黛跪在门口在那抹眼泪。
“魏然,你快去看看我奶奶。”
季锦瑟拉着魏然往卧室里跑。
魏然一进去,一屋子围着的人主动给她让出一条道。
仔细检查过后,她对季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不用担心,老夫人这次是气急攻心导致的昏迷,”
刘媛状似急切的追问:“老夫人不要紧吧?”
季老爷子用拐杖点着地,斥责道:
“要不是你养的那个孽障,你妈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媛一脸难看,试图为女儿辩解:
“爸,这也不能完全怪…”
“够了,以后你们谁再敢刺激奶奶,别怪我翻脸无情。”
季宴铮阴沉着脸,危险的眸子里淬着余怒未消的火星子。
如果说,一家人对季老爷子是敬重。
对季宴铮则是畏惧。
他这个人平时虽然冷漠,却不轻易发火。
一旦发起火来,代价不是谁轻易能承受住的。
刘媛吓的立即噤声。
季宴铮冷着脸吩咐:
“来人,把四小姐关起来。”
“大哥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回吧。”
季锦黛头一回感到害怕。
她跪到季老爷子面前,哭求道:
“爷爷求求你了,替我跟大哥说说情吧,我不想被关起来。”
三叔季卓阳自然舍不得女儿被关禁闭:
“爸,锦黛这次确实做的不对,看在她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
季老爷子闭上眼睛,沉沉吐出一口浊气。
“我年纪大了,早就放权给阿铮了。”
一句话将三房所有的想法,都挡了回去。
只怕越说季锦黛受的惩罚越重。
施针没多久,季老夫人便恢复了知觉。
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魏医生?”
“老夫人你醒了。”
季老夫人点了下头,眼睛幽幽转向季宴铮:
“我以为这一觉,再也醒不过来了。”
季宴铮握住老夫人的手,缓声道:
“奶奶净瞎说,您会长命百岁的。”
魏然的印象中,季宴铮一直是个冷漠无情,不苟言笑的人。
头一次看到他温柔体贴的去哄一个人。
他冷硬坚毅的轮廓,仿佛都因此柔软了几分。
季老夫人疲惫的闭上眼睛:
“你父母走的早,你和锦瑟是我亲手养大的,总得看你们成了家,我才放心些。”
魏然看了一眼他们祖孙二人,然后悄悄退了出来。
跟守着的佣人要了支笔,写了个方子,让他们去熬药。
没一会儿,季宴铮便从卧室出来。
再见到他时,俊朗的面孔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疏离。
他像是思量了很久,走到魏然跟前: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