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泽顿时来了精神,“你相信我?”
“为什么不呢?”
“我父母都没能超过曾老黑哎。”
“江山代有才人出,你还年轻,比你父母的机会大太多了。再说了,你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哎!”
“其实我也清楚,一些二代们都会觉得老一辈的成就束缚了自已,导致自已的光环被掩盖,例如你,例如亦亦。可是在我看来,二代和一代只是起点不同,努力程度是一样的,甚至二代要比一代更努力才行。”
“就像是跳远,我在原地跳两米,很多人都会夸我优秀,可若是你往前走了半米还跳出两米,所有人就会觉得你作弊的同时还是个小废物,可是你看同样都是两米,为什么后者会被骂呢?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了,往前走半米之后就该跳出两米半。”
“所以说加油,现在你就是要跳两米半才会被关注的人!”
书澄玖说话时语气轻飘飘的,可字字句句却沉重的落到了林雨泽心头。
“你……”
“怎么?”
林雨泽想说句谢谢,可又觉得说了显得矫情。
他自小就活在父母的光环下,享受着这份荣光的同时也痛恨着。他也曾为了考导演系彻夜苦读,也曾没日没夜的写剧本、写剧本,出国留学更是用两年学完了别人四年才学完的课程,可因为一句“林导的儿子”、“午导的儿子”就否定他所有的努力是不公平的。
他讨厌这种不公平,仿佛自已所有的努力别人都看不见一样。所以他破罐子破摔,狂傲到不尊老,也不爱幼,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些人也同样没有给予他尊重。
他心里执拗的可怕,面上却只表现出来一分,而偏偏是这一分被书澄玖给戳破了,而且还被安抚好了。
“没怎么,很开心,你真是个……不错的人!”显然林雨泽连夸人都不太会。
“谢谢。”书澄玖也没计较。
林雨泽又继续说道:“好,书澄玖,约定好了,顶峰相见。”
“嗯。”
“话说回来,你是第一个相信我能超越五代导演的,嗯……连我父母都不敢相信的事你竟然敢相信,不错不错。”
虽然还是以往带着讽刺调侃的语气,可是书澄玖能看得出他很开心,是一种被人寄予厚望的开心。
书澄玖没有搭话,然后林雨泽自顾自笑了起来。
“哈哈哈……”林雨泽笑的十分愉快,跳舞的动作也跟着变得越发不规范。
书澄玖尽量保持着端庄,“形象……”
“不要紧。”林雨泽甚至在交谊舞的音乐背景下跳起了踢踏舞。
书澄玖是既尴尬又丢人,但对方不松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礼貌微笑,尽量维持自已最后的体面。
与此同时,正在跳舞的柳叔珩也被书澄玖这边吸引了目光。
“跳个舞有这么高兴?”
柳叔珩下意识的看向了柳亦亦那边,却见她在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当然。”跳舞的女伴还以为在说她。
柳叔珩这才反应过来自已的嘟囔被人听见了。
“啊,不好意思,我妹妹那边好像需要我。”柳叔珩礼貌与之告别后来到了柳亦亦身边坐下。
“亦亦,酒不是这么喝的!”柳叔珩上前摁住了柳亦亦的手。
柳亦亦鼓了鼓腮帮子,“这酒酸酸甜甜的,跟饮料一样,真好喝。”
“你喝了多少?”柳叔珩的眉头一跳一跳的,柳亦亦酒量不好,这要是喝醉了,他已经预见被家里人拿刀砍的场景了。
“没几杯。”柳亦亦伸了伸手指头,模样乖乖巧巧的,像是小孩子在数手指头。
柳叔珩看了一眼书澄玖那边,无奈的叹了口气,凭借柳家的权势地位,让书澄玖嫁给柳亦亦简直是轻而易举,无奈柳亦亦这个丫头倔得很,根本不想让家里人出手。更搞笑的是,连带资进组追妻都不敢,还说什么配不上。
“三哥……你说他们是不是郎才女貌?”
“怎么可能!”柳叔珩立马站队,“你跟书澄玖才是女才女貌,天造地设。”
柳亦亦笑了,只是笑容里夹杂了几分凄凉。
“三哥,我吃醋。”柳亦亦还是在笑,“可是我知道,我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而且我还知道,我不能阻止她,她该有自已的人脉关系,也该有自已的朋友。”
柳亦亦的笑容缓缓收了起来,左右手的手指绞在一起,就像是她现在的心情。
“哎,亦亦,要我说啊,把这事告诉大哥二哥,他们肯定有办法让书澄玖自愿嫁给你,或者让她娶你。”
“不要……”柳亦亦摇了摇头。
“好好好,我知道,说着玩呢。”柳叔珩叹了口气,“女儿随爹,一点没错,当初老爹为了追咱妈,那可是连公司都不要,直接去剧院打工了一年,就为了能见个面。”
“哎,恋爱脑还没出息。”
见柳亦亦还要端酒杯,柳叔珩连忙将人拦下,“你的书老师要是看着你喝醉后耍酒疯,估计该骂你了!”
该说不说,提书澄玖就是好使,柳亦亦果然乖乖放下了酒杯。
“哎,你这是被书澄玖吃的死死的。”
“我去把她叫过来。”柳叔珩想起身,却被柳亦亦一把拉住,“不要。”
柳亦亦垂下头,紧接着又充满斗志的扬起微笑。“等我把人追到手,我就让她不要和别人跳舞!只和我跳!”
“你这点出息。”柳叔珩被柳亦亦给逗笑了。
“好了好了,我去打声招呼带你离开好不好?”
“嗯……”柳亦亦摇了摇头,嘴上却说:“好,那你记得告诉书澄玖我没吃醋哦。”
柳叔珩:“……”
柳叔珩安抚了柳亦亦两句后就去找主办人告辞,至于书澄玖那边,他自然是没说的,毕竟告白这种事得当事人亲自来才行。
柳亦亦喝醉之后也没有大吵大闹,就是困倦的想睡觉。
柳叔珩一边嘟嘟囔囔的说她自作自受,肯定早上头疼之类,一边又小心翼翼的将自已的外套披在柳亦亦身上,搀扶着她往外走。
“明天有你好受的!”柳叔珩与柳亦亦往外走,正当与一女人擦身而过时,那女人突然喊了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