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的地下室,
温哲被关在其中一个阴暗潮湿的小黑屋里,血腥味充斥在整个屋里。
池弈向昏迷中的他泼了一桶冷水,他立刻清醒过来。
感到一阵寒冷,温哲打了个寒颤,缓缓着睁开双眼。
“你们要干什么?”
宋以墨冷眼睨着他,“我还想问问你要干什么,嫌活的太久是吧。”
宋以墨的心很大,平常无论什么事情他从不在乎,但只要涉及到季乔,他心中便有着无尽的怒火。
死寂的空气让人窒息,三人皆垂眸看着温哲,温哲被盯的心里有些发怵。
顾砚辞嘴上叼了一根烟,他拿起打火机,啪嗒一声,
一切都寂静的可怕,点火的声音在此刻尤为明显,
一缕白烟缓缓飘过,他有些漫不经心,慢悠悠向温哲走去。
男人吸了一口香烟,他俯下身看向温哲,呼出的白烟瞬间覆盖在了温哲的脸上,
顾砚辞直起身来,
温哲被呛了一口,他忍不住一个劲的咳嗽,
男人声音喑哑中带着不屑,他微微侧头,“这么喜欢下毒啊,要不温总自已尝尝?”
池弈端着那盘马卡龙靠近,未等温哲反应过来,池弈用力捏着他的嘴巴,把马卡龙塞了进去。
温哲被迫吃下,他挣扎着,
“你们有什么证据是我干的。”
宋以墨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证据,你是说那个服务生吗?还是应该说是你的那个扮成服务生的手下。”
“你们把他怎么了?”
宋以墨俊逸的笑靥中溢着寒意,“还是先管好你自已吧。”
温哲只觉得自已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他满脸通红,
“解药,给我解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温哲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也越来越弱。
温礼白皙修长的食指轻轻敲打着轮椅的扶手,他突然停下手上动作,看向池弈,
池弈拿起一杯气泡水灌进了温哲的嘴里。
不适感渐渐消退,温哲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顾砚辞对着池弈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
池弈再次拿起盘子中的一块马卡龙,强制性的让温哲吃下去。
刚适应过来的温哲再次难受起来,他眉头紧皱,嘴里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
“你……你们……杀了……我吧……”
宋以墨掐住温哲的脖子,“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本就呼吸不顺畅的温哲这些更加呼吸困难,他面目狰狞,狼狈不堪,
顾砚辞吊儿郎当的语气仿佛是在开玩笑,细听尾字却又带着狠戾,
“温总,药好吃吗?”
温哲现在只想活命,他将希望放在了一直未开口的温礼身上,
“温礼,你是……我弟弟,你……救救……我。”
温礼浑身气质极冷,似笑非笑,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
“温家,该建立新的秩序了。 ”
温哲瞪向温礼,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本来想杀了你,可惜失败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温哲奸笑着,仿佛计谋已经得逞,“你们那么相爱,可惜还是分开了。”
温礼眸色愈冷,谢棠的不辞而别果然和温哲有关。
宋以墨挥起拳头打向温哲的脸,“你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
鲜血缓缓从温哲的嘴角流出,
他看向温礼,声音有些虚弱,“想知道当年她离开的原因吗?放走我,我就告诉你。”
温礼轻蔑的笑了一下,“你觉得能威胁到我吗?”
几人一同离开,只剩温哲一人被锁在屋里。
温礼回到了自已的房子里,
他打开了一扇上锁的房门,灯光亮起。
屋里一切都是如此的干净整洁,看样子是每天都被认真打扫过。
墙上挂着一张张照片,是他和谢棠几年前的合影。
几分钟后,他离开了那间充满回忆的房间,走向他的管家,“帮我查点东西。”
顾砚辞回到了御水苑。
他蹑手蹑脚,仿佛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男人在另一间卧室洗漱完,轻轻走到主卧,
他推开主卧的门,卧室里还亮着一盏鹅黄色的小灯,那是江窈特意给他留的。
顾砚辞勾起唇角,缓缓躺在了少女身旁。
江窈一个转身搂住了男人,但她并没有醒,
男人轻轻安抚着怀里的女孩,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翌日,
江窈缓缓睁开双眼,察觉到旁边空无一人,她起床下楼,
顾砚辞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财经新闻。
察觉到楼梯上有人,男人起身走向江窈 并在她香甜的唇上落下一吻,江窈浅笑着,
“窈窈早安,吃饭吧。”
“阿辞早安。”
两人面对面坐着,和往常一样,男人将剥好壳的鸡蛋放入了少女碗中。
“夫人今天有安排吗?没有的话一会儿可以陪我出去一趟吗?”
江窈摇头,“没有安排,咱们去哪呀?”
“温家。”
“去那里做什么呀?又有什么宴会吗?”
一想到宴会,江窈蹙眉,她不喜欢这类活动,累人又不自在,而且经常伴随着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男人轻笑,“放心吧,没有宴会,只是去给夫人讨说法。”
“讨说法……莫非昨天晚上下毒的人是温家的?”
“夫人聪明。”
两人走向御水苑门外,
江窈看着四周一辆车都没有,“不开车吗?”
男人拉着江窈的手,“宋以墨来接我们。”
说曹操曹操到,一辆红色的限量版跑车在两人面前停下。
驾驶位的车窗缓缓下滑,露出了一张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面孔,
“小爷这车帅不帅,新买的。”
顾砚辞嗤笑,江窈也笑着点了点头。
男人打开后座的车门,扶着江窈上了车。
没看到季乔的江窈,有些疑惑,“乔乔呢?”
“她本来打算一起来的,但是公司临时有个紧急会议,她回公司了。”
江窈低下头,她有些惭愧,这惭愧是对季乔的,也是对她父母的。
毕竟是她父母留给她的公司,她却对经商一窍不通,只能平时去整理整理资料、打扫打扫卫生,还麻烦季乔整天忙来忙去。
去温家的车程只有二十分钟左右,几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三人向温家走去,温礼和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着他们。
管家向几人问好后,便推着温礼在前面指路。
几分钟后,一行人来到了客厅。
温老爷子、温哲父母以及二人的小儿子温恒都在客厅里坐着,
宋以墨弯腰凑到温礼面前,“咱爸妈吗?”
“他俩每天都与世无争的,估计在这待不了多久,我就没让他俩来。”
温礼勾唇,眼底尽是野心,他父母与世无争图个安稳,不代表他也这样,他要的是真正成为掌握温家话语权的那个人。
寒暄过后,几人坐在了温老爷子对面。
顾砚辞看着面前刚泡好的茶,茶杯里的茶尖起起伏伏,
“温爷爷,晚辈冒昧打扰,请您谅解。”
“不打扰、不打扰,几位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以墨抿了一口热茶,“温爷爷,如果一个人杀人未遂还不小心害了其他人,这应该怎么办?”
温老爷子眸中尽是不解,他只能迎合着,“如果证据充足的话当然是坐牢了。”
宋以墨继续追问,“应该不会有什么替罪羊吧。”
温老爷子看向温礼,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温礼一直低着头,回避着他的目光。
温老爷子挤出一个笑容,
“现在法律法规这么完善,怎么会有替罪羊呢,法律不会冤枉好人的。”
顾砚辞冷笑一声,“有温爷爷这句话,我们就放心处理温哲了。”
听到“处理温哲”这几个字,除了温礼,温家其他人神色慌张、不知所措。
温母担心的开口,“小哲怎么了?”
宋以墨开口,“您儿子起初找人开车想撞死温礼,计划失败后昨天又找人给温礼下毒。”
信息量太大,温家几人皆愣在原地,
温哲的父亲看向温礼,“小礼,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温哲母亲也解释着:“对呀,而且都是一家人……”
已经猜到温家人会这么说,宋以墨故意没说江窈和季乔的事情,他看向顾砚辞。
顾砚辞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几人,
“我的夫人连同她的朋友也被温哲的毒药所连累。”
他的话说完,没人再敢出声。
温老爷子尴尬的开口,“顾总,您看您能不能给小哲一次机会啊。”
顾砚辞,“温爷爷,您还不知道吧,温礼的腿就是他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