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包间后,夏鸢立马跪下请罪,速度极快,“臣妇自认为能力不足,屡次冒犯殿下,还请殿下另请高明。”
景初尧气极反笑,站在夏鸢面前,“抬头,孤还没有说什么,你就找到机会给自已脱身,你倒是会打算盘。”
夏鸢抬起头,眼神真诚的望着景初尧,“殿下,臣妇只是陈述事实。毕竟这段时间,殿下也看见臣妇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包间里待着,所以臣妇觉得玄乙姑娘就很不错,武力和智力都有。”
玄乙在后面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眼神控诉的看着夏鸢。
夏鸢看见玄乙控诉的眼神,眼神飘忽不定。
景初尧挑眉,饶有兴趣的问:“所以你这是想知道我们到底是去做什么吗?那天你是知道我是太子,故意点?”
问完后,朝玄乙说,“来,玄乙把夏氏请到凳子上坐。”
语气温和,并没有咄咄逼人,但是夏鸢听完吓出一身冷汗,真是好大一个锅,顺着他的话回想,也有那么一点道理,早知当初就不应该好奇,好奇心害死猫啊。
玄乙扶着夏鸢坐在凳子上,但是她只敢坐三分之一,背脊挺直,脑海里迅速组织语言。
景初尧看见她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不给她反击的机会,“不过孤还是决定给你一个机会,这周五各大青楼会在云川河举办画舫宴,你应该会出现的吧?”
夏鸢的脸都快要皱在一起,张开嘴身子微动,景初尧说出下一句话,“让玄乙给你易容。”
眉头舒展,夏鸢不禁在心里腹诽,你做太子的干嘛这么亲力亲为,一切交给手下去做不好吗?
“好的,臣...”
“嗯?”
“夏鸢遵命。”
“嗯。”
温执与看夏鸢走到楼下,“殿下,其实臣也觉得还不如让玄乙来配合,作用会更大。夏娘子毕竟有夫君。”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两个字在景初尧的注视下几乎听不见。
景初尧淡淡的扫了温执与一眼,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周围的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扑通,温执与跪下请罪,“殿下恕罪,臣不该质疑殿下。”
“再有下次你就去父皇那边,执与。”
“是,执与多谢殿下宽恕。”
这段时间看见殿下与夏娘子在一起,忘记了殿下原本的性子,今天这一出点醒了自已,还好没有酿出什么大祸。
到周五这一天,夏鸢一大早就把府里的事情安排好,让意连配合好玄乙。
玄乙把她易容成一名妖艳的女子,把自已变成了夏鸢的模样。
她把夏鸢的丹凤眼画的更狭长,首饰和衣裳还有鞋子完全由玄乙提供,蓝色福寿三多绒花发簪,海棠红的衣裳,披帛是蓝色的,绣鞋也是蓝色的,还在前面绣了个珍珠。
这一门手艺真是绝了,夏鸢照着镜子,自我欣赏,这一身可真是大手笔,太子还挺大方。
下午夏鸢坐着马车去云川河,这还是头一次出门没有带丫鬟。到了云川河,夏鸢按照玄乙的提示,登上柳树边的画舫。
此时的天色还算明亮,画舫上的灯没有点亮,只看见一座座画舫停靠在河岸边,风一吹,水面波光粼粼,画舫也随之摇晃。
夏鸢推开门,看见画舫里面就只有景初尧一个人,这个氛围还怪尴尬的,朝他行礼,“夏鸢见过殿下。”
景初尧头也不抬,手上依旧沏着茶,“坐。”
夏鸢坐在他对面,景初尧把洗过的茶杯放在她面前,红色的茶水从陶瓷茶壶里流向茶杯。
如坐针毡啊,夏鸢受宠若惊的道谢,“谢过殿下,夏鸢来帮你倒。”
夏鸢站起身,双手接过茶壶,手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凉,看来他衣裳没穿够。
债多不压身,夏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为他倒茶,“殿下请。”
景初尧唇角微扬,又压下,“唤我名字,姚楚,你叫春思,今天要多注意点周围。”
夏鸢顶着一张妖艳的脸,神情乖巧的点着头,“好的,殿,姚公子。”
“嗯,春思这些吃食可还满意?”景初尧眼神柔和的发问。
夏鸢没有发觉他眼神变化,看着桌子上都是她喜欢的菜肴,糕点还有水果,这是临终关怀吗?还怪渗人的,今天不会有什么刺杀吧?看着窗外的河水还有画舫,又看着他明显富家子弟的扮相,明白了自已今天的身份定位。
“满意的,姚公子。”
两人静静的坐着,等待夜色降临,夏鸢的心里可不平静,眼神一直望着门口。
景初尧拿出围棋,摆好棋盘,“春思,天色尚早,来下几盘棋。”
夏鸢恭敬回答:“好的,姚公子。”
景初尧拿着棋子的手停下来,看着夏鸢,“春思,我是姚公子。”
现在又没有人,夏鸢立马对他娇笑着,夹着嗓子,发出嗲嗲的声音,“姚公子,等下让让奴家,要不然春思可下不过姚公子呢。”
暗戳戳的报复,这个声音怎么样,嘿嘿。
温执与在门外听到这个声音,里面的人不是夏娘子吗,难道殿下又叫了一个女子,啧啧。
推门进去,环视一圈,作辑,“公子已经弄好,这位是?”
夏鸢眼神自得,嘴角压不住的往上翘,回答温执与的问题,夹着嗓音,“奴家是春思啊,念郎忘记奴家了嘛。”
嬉笑着起身,对温执与眨眼,他的脸马上烧了起来,脸色通红,眼神躲闪。
夏鸢的视线突然被景初尧的背影挡住,只听见他说,“今天回去加强训练,眼神这么差劲。”
对不住,念执小哥,早知道她还是会调戏。从景初尧背后伸出头,对温执与做出挑起下巴的动作,眨了眨右眼。
温执与看见她的动作,眼神飘移,福身行礼,“是,殿下。”
景初尧看见温执与的眼神,就知道夏鸢在后面给他提示,“起吧。”
夏鸢端坐着,规规矩矩的跟景初尧下棋,很快结束一局,惨败;第二局挣扎了一分钟,又败;第三局他让了几步,再败。
也不敢摆脸色,只能窝窝囊囊的又准备开一局,门被推开,一名浓眉大眼,身材高挑的男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