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辞雪带着莺歌和燕舞,再次赶往考核地点。
让她稍觉宽慰的是,今早郭杭和邓彰一道来了。
郭杭自高台上负手而立,视线慢悠悠地扫向四周。
看到江辞雪时,他微微点了下头。
江辞雪同样点头致意,心中又安定几分。
参选者中多了许多生面孔,听他们议论,是在得知消息后,从各州县连夜赶来的。
这些人不认识她,因此并未投来过多目光,让她自在不少。
太医院弟子来为众人发了新的医书,医书到手后许久,还没等到宣布开始。
邓彰不满地瞪了眼郭杭,“你倒是主持啊,别光偷懒不干事!”
郭杭冷哼了声,照旧一言不发。
邓彰无法,只好扯着嗓子再次开口:“昨日因变故中断考核,现继续进行。医者,需博闻强记,因此第一轮考速记,一个时辰计时开始!”
高台之上多了一个日晷,晷针正指向辰时一刻。
江辞雪拉着莺歌燕舞走到角落,她先快速翻阅了一遍,发现是打乱顺序的《黄帝内经》和《金匮要略》。
她迅速回忆起幼时师父为她编的口诀,然后告知莺歌和燕舞。
三人忙得热火朝天之时,一个脑袋从旁边凑上来,“怎么,平南王妃这是在给自已人开小灶?这样可不公平啊?”
江辞雪不悦地挑眉,心中暗骂胡举那个狗官,这么快就忘了他的承诺了?怎么萧婉又出来蹦跶了?
萧婉见她又不理自已,神色一狠,咬牙道:“江辞雪,我跟你说话呢,你别装聋!”
江辞雪抬头望向她,见她仍是面纱遮脸,但头顶却有一撮红发,像极了鸡冠子。
那是浆果未褪下去的颜色。
她弯唇轻嘲:“看来郡主是遇到了神医,毒已经解了?”
说起这个萧婉就火冒三丈,江辞雪这个贱人,耍了她一次,还敢耍她第二次!
什么寅时收集露水涂抹患处,什么会让人内脏衰竭的毒果子,都是胡说八道!
她若不是去见了义父,义父命他的私人大夫为自已看诊,怕是还要被江辞雪这个贱人蒙在鼓里!
想罢,她狠狠磨牙道:“江辞雪,说你是庸医你还不承认,我的脸早就好了,也没有毒发而亡。”
江辞雪夸赞道:“那你还挺难杀。”
萧婉一梗:“你、”
江辞雪堵住她的话,装出后知后觉的样子:
“原来托七公主向我要方子的人,是你啊?我明明记得这个病的源头是胡侍郎,郡主怎么也染上了?”
她故意停顿,欣赏着萧婉面色红白交加的模样,然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你和胡侍郎滚被窝了。”
“江辞雪!”萧婉恼羞成怒,“你果然是乡野村妇,言辞如此粗俗,实在是丢平南王的脸,你怎么还有脸占着平南王妃的位子?”
她声调高,一下将不远处的参选者吸引过来,众人无心背书,纷纷围在一处看热闹。
江辞雪往莺歌和燕舞耳朵里各塞了两团棉絮,叮嘱道:“专心背书,别听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