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举被踹了一脚,疼得嘴角一抽,怕再装下去江辞雪会用对他那两位兄弟的招数来对付自已,只好缓缓睁开眼,佯装刚醒过来。
他轻咳两声,望向江辞雪哑声开口:“什么装病,你怎么这般恶毒?若非突发恶疾,谁愿意好端端的躺在大街上让人看热闹?”
见主心骨开腔反驳,胖子一下有了底气,附和着煽动道:“我兄弟说得不错!大家都仔细瞧瞧这张脸,记住她的模样,以后这种大夫见到可千万要绕着走!”
人群中有人不太赞同,“可我看这姑娘似乎还未做什么,那位公子像是本就有旧疾在身。”
“真真假假谁知道呢,人命关天的事,还是小心为妙吧,反正我是记住她的模样了。” “可平白无故冤枉了人也不好吧,既然他们各执一词,不如去报官,到时对错自有定论。”
胖子听见“报官”二字,一时连脚上的伤都忘了,伸长脖子高高在上地睨着他们,“报官?真是笑话!各位,你们知道这位是谁吗?”
“谁啊?瞧着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胖子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道:“这位可是朝廷命官,户部侍郎——胡举,难不成他会说谎么?”
江辞雪眉心一凝,还以为自已听错了。
她回程搭救的那位老夫人,不就说自已的儿子是户部侍郎胡举?
真是晦气!
她轻啧了声,眼神不悦地望向地上的胡举。
因着他的荒唐行径,如今她对胡老夫人的品性都生出些怀疑,那老太太究竟是真善还是伪善?
围观众人听见胡举亮出身份,纷纷一改口风,小心翼翼道:
“竟是户部的侍郎大人,那他自然不可能说谎,我看是这恶妇一早瞧出了他的身份,故意用这等低劣手段想引起胡大人注意!”
“醒醒吧,胡大人一表人才,怎么可能看上她!”
“她长得是有几分姿色,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嫁进侍郎府的,我顶多愿意娶她当个小妾。”
胖子见众人开始倒向他们,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指着江辞雪的鼻子呵斥道:“你这恶妇,还不快将我们身上的针拔出来!将爷哄开心了,我就劝胡大人饶你一命。”
江辞雪点头应声:“好啊。”
说完弯腰用力旋了下他足上的银针,直到感觉针已刺透了他的脚背,才猛地拔出来。
胖子仰头惨叫,一个踉跄摔到地上。
江辞雪又用同样的方式,将瘦子额间银针拔出,让他吃了好一番苦头。
胡举没料到江辞雪如此胆大包天,知晓他的身份后,竟然还敢对自已的兄弟下如此狠手。
他既已表明身份,自然不能再做些降身价的事,眼神示意瘦子将他扶起。
他站到江辞雪跟前,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狠声道:“我是朝廷命官,受你这恶妇毒害,圣上定会裁决此事,左右你也跑不出京城,就等着脑袋分家吧!”
说完招手示意两个友人,让他们把地上的草药捡起来,再由他们搀扶着离开。
这个退场虽然有些落魄,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如今众人都知那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了朝廷命官。
只要他明日早朝一告假,圣上自然会注意到此事。
那个毒妇绝对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