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这句话,江辞雪头也不回地走出侯府,还不忘叮嘱谢津,将那些名贵布料重新拉回王府去。
许氏和李氏嚎得撕心裂肺,间或骂几句江辞雪。
江辞雪毫不在意,骂她也伤不了她分毫,反倒骂人者自已能气出一身病,到时候最好别哭着求她救命。
马车上,江辞雪微眯着眼审视陆锦渊。
陆锦渊被盯得不自在,轻咳了声,“看我做什么?”
“王爷不是说不来吗?”
陆锦渊道:“本王行事向来随心所欲。”
江辞雪一噎,静默片刻,又轻声道:“我这次回府,主要是想见我娘一面,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在五年前。”
陆锦渊微怔,随即温言安慰:“别担心,我派人去周边寺庙找找。”
江辞雪道:“侯府最好也找一找,他们有可能说谎。”
“好,我让谢津谢锴晚上再来一趟。”陆锦渊又问她,“你娘大概什么模样?”
江辞雪深吸了口气,拧眉回忆起一些往事。
“小时候旁人都说我像极了我娘,若是熟识我,肯定也能一眼认出她。”
陆锦渊点头,扬声问:“谢津,听见了?”
谢津正驾着马车,突然将脑袋探了进来,重重点头。
见陆锦渊如此迅速地安排此事,江辞雪忍不住问:“王爷便就这么轻信我了?”
曾戎马十几载的将军,对她这个才过门三天的新婚妻子,居然这般不设防?
陆锦渊扬眉反问:“不然呢,本王还有什么可图谋的?”
江辞雪想也不想便道:“当然有,财和色。”
陆锦渊眼中笑意渐深:“那你图本王什么?”
江辞雪整个人愣住,心想我图你有病,图你病得重,图你的病别人都治不好。
但这话她自然不好说出口,只答道:“我什么都不图王爷,是受人所迫。”
陆锦渊语气里带着点调笑:“本王方才见你在侯府气势汹汹,瞧着倒像是压迫人的那一方。”
江辞雪不承认:“人特别害怕的时候,都会像我这样虚张声势的。”
陆锦渊谦逊道:“原来如此,受教了。”
二人打了半天太极,马车也不觉中回到了王府。
江辞雪从莺歌口中得知陆锦渊已服过药,便又同往常一样替他艾灸关节。
陆锦渊低头瞧着那张恬静容颜,心底突然有些温软。
安排完他这边,江辞雪又将谢津谢锴都叫了过来。
“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没来得及替你们诊治,现下得了闲,可不能再耽搁了。”
谢津谢锴惶恐地连连摇头,表示他们并不在意。
江辞雪安慰了句别紧张,认真替他们检查了番,发现症状虽重,但她也有九成把握治愈。
她从药箱中取出针灸包,展开平铺在桌子上。
谢津谢锴只瞧了那些长短不一的银针一眼,倏地脸色惨白。
江辞雪以为他们是害怕,便抽出一根两寸长的银针,直接朝自已左手的合谷穴上刺去,手指捻转针柄。
眨眼间她的整片手掌肌肉,竟肉眼可见地抽搐起来。
在兄弟二人惊恐的目光中,她用一种最为寻常不过的口吻安抚道:“你们别怕,针灸只要灸对穴位,就不会痛的,只是瞧着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