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逸黑着脸走了,惠妃虽心疼,却也不好直接跟着离开。
萧婉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一大早,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女便告知她,平南王夫妇一同进了养心殿。
但还不到一盏茶工夫,二人就出来了,想来是不受帝后待见。
侍女还说她暗中跟踪许久,发现平南王竟将江辞雪扔在蕙兰宫,自已怒气冲冲地走了。
萧婉便猜测,定是那乡野丫头装大家闺秀装不下去了,露出马脚遭平南王嫌弃。
所以她才一大早赶往蕙兰宫,就为了看江辞雪笑话。
不成想非但没看成笑话,还让自已深陷泥潭难以脱身。
皇上连陆锦逸这个亲儿子都罚了,对她这个外戚只会更不客气。
趁着人多眼杂,她抬步想偷偷溜走。
江辞雪一眼看到她鬼鬼祟祟的身影,叫住她:
“郡主,你也别急着走。你几次三番诬陷我给平南王下毒,还要押我到圣上面前请他裁决。
如今真相大白,正好圣上也在,你有什么不满便讲吧。”
萧婉脸色霎时红白交加,在皇帝满是威压的目光中抬起头,强颜欢笑道:
“陛下,婉儿也是见平南王忽然吐血,一时心焦,行事失了分寸。
姑姑此前便提醒过婉儿要言行有度,是婉儿不争气,还请陛下宽恕。”
江辞雪闻言,心中忍不住冷笑。
看得出萧婉确实慌了,竟故意搬出皇后这个靠山。
殊不知某种程度上,这是在暗中挑拨帝后关系。
皇帝若是为此迁怒皇后,皇后只会更加厌恶她,到时她两头都不受待见。
果然皇帝神色更加不善,沉声道:
“你既由皇后教导,便自已去她那里领罚,若是敷衍了事,朕会亲自问你们的责!”
萧婉身子抖了抖,面上半点血色都无。
她咬唇强忍泪意,乖巧应道:“婉儿遵旨。”
江辞雪这个贱人,居然害她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江辞雪一连半天都在讲话,早已口干舌燥。
让她这种一心想钻研医术的人强行酬酢,简直如同上刑。
她对地上躺着的那位珍稀病患,算是殚精竭虑了。
但事情还没完。
瞧着皇帝那表情,心中定有诸多疑问。
果然下一瞬便听他道:“任何传言都非空穴来风,你老实交代,到底对老三做了什么?”
昏迷中的陆锦渊忽然猛地咳嗽起来,在众人提心吊胆的目光中缓缓睁眼。
“父皇,自阿雪进门起,便对儿臣尽心尽力,还请别冤枉了她。”
他每说一句话,嘴角便随之溢出血沫。
皇帝见他这副急于替新婚妻子辩解的模样,哪儿还有理由不信,蹙眉喝止道:
“行了,少说几句,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又扭头告诫江辞雪:“你今后定要尽心照料锦渊,常进宫来走动。”
江辞雪还没从平南王那声过于亲密的称呼里回过神,又听他咳了两声,才收回思绪,点头应道:
“臣媳谨遵教诲,回去定尽心照顾王爷。”
她稍作停顿,又抬手指向围观的妃子:“父皇,关于传言因何而起,她们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