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虽然还没用上,但陆姝妍一听到她这话,便觉得自已的病已经好了一半。
她又看了看江辞雪,眼神中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别扭地道:“那个,谢谢你啊。”
江辞雪淡笑道:“公主客气了。”
陆姝妍凑近她,几乎和她咬耳朵道:“你、你千万别将此事泄露出去啊!宫中没有一个女医,我也不敢和母妃说,毕竟这可是脏病,可我明明都没接触过男子……”
江辞雪微微错愕:“公主,此事我定会替你保密。
另外,这并不是什么脏病,诸病于内,必形于外,任何一种疾病,本源皆在脏腑。
我给公主写的方子,是疏肝解郁的,肝调理好了,公主的病症自然会消失。”
陆姝妍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江辞雪点头:“当然。”
陆姝妍松了口气,感觉心口压着的大石头一下子消失了,整个人都无比轻松。
再看向江辞雪时,眼里多了几分崇拜,泪意也突然上涌。
她忽然觉得萧婉说得根本不对,江辞雪分明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她抹了抹眼角因激动溢出的泪水,主动挽上江辞雪的胳膊:“你不是要去太医院吗,我这就带你去,顺便将我自已用的药也取回来。”
江辞雪不太习惯这般亲密的动作,试着抽出胳膊,没能成功,便只能将就着了。
路上她忍不住问:“为三王爷开方子的那位院判,是何许人?”
提及此事,陆姝妍声调都拔高了些,语气里有几分骄傲:“是太医院的左院判邓彰,他的地位仅次于老院使,可见父皇还是很关照三皇兄的!”
江辞雪不置可否,心里默默记下邓彰的名字。
陆姝妍一有话茬就收不住了,喋喋不休道:“老院使因为年岁已高,基本不管事了,只挂个闲职。
如今太医院是由左右院判共同打理的,实际上主要是左院判邓彰。”
江辞雪好不容易插进去一句话:“为什么?”
陆姝妍答道:“因为那个右院判郭杭,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有些清高,不喜人情往来,只闷头研究医术,我觉得还是邓彰医术高明些。”
江辞雪微微点头,心里却不太认同。
不觉间到了太医院,江辞雪紧跟着陆姝妍走了进去。
迎出来的是个身型肥胖的中年男子,一见陆姝妍就恭敬地躬身行礼:“公主怎么亲自来了?”
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一旁的江辞雪。
陆姝妍主动同他介绍江辞雪:“邓院判,这位是三皇兄新娶进门的王妃。三皇兄的方子不太对症,所以我带她来重新取药。”
末了她加上一句:“要御药房的药材!”
邓彰斜了江辞雪一眼,语气不善道:“谁说方子不对症?”
江辞雪平静地道:“我说的。”
邓彰自鼻孔间挤出一声冷哼,端着架子对江辞雪道:
“三王爷身份特殊,三王妃作为王府女主人,更应低调行事才是。你今日如此张扬地进宫,怕是会被圣上所不喜。
更何况老夫已从医多年,虽不敢自称医术天下第一,但大多数疾病都治得了,王妃如此自信,想来也是懂医的,斗胆问王妃师从何人啊?”
陆姝妍皱了皱眉,抢着反驳道:“邓院判,父皇既然准你亲自给三皇兄医治,便是重视他的,当然会连他的夫人一同看重,你不可这般无礼!”
邓彰闻言,态度一瞬间软化,面露无奈道:“公主啊,你这不是为难臣吗?御药房的药材,乃是供圣上专用,旁人是无权取用的。”
言外之意就是陆锦渊想用还不够格。
江辞雪听得恼火,冷声道:“若非条件有限,只能借太医院的药材暂时将就,我也不愿来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