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王薇姐弟正式认识了颇有侠肝义胆的仗义小哥——丁归。
好巧不巧的是,他和王薇刚好在一个病房,也正因为有他,本应是愁云惨淡的病房日日都充满着欢乐。
在王薇转到普通病房的两日后,护士小姐才把她的手机还给她:“王薇小姐,因为你是重症进了ICU。按照规定,必须要对你的贴身物品进行消毒处理,等你病情稳定了再还给你。”
“ICU?我进了ICU?”王薇愣住了,她听说过ICU,只知道那是将死之人抢救的地方,却没想到自已真的是一只脚踏入过鬼门关。
“怪不得那账单那么贵!”邻床的大妈探过身来低语道,“我偷偷看过你的账单,那真的是天价!整整有三万多!”
“三万多??”王薇惊呼道。那天她爸爸来过后,就把钱还给了丁归,并没有告诉王薇具体的金额。
从小到大,因为王薇基本在母亲身边长大,见到父亲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不论在仅有的见面次数里,王薇并没有给过父亲什么好脸色。
三万多,那是父亲工作好几个月才能有的全部收入,得砌多少墙、抹多少腻子才能挣到。
她回想起那次跟李清朝的争吵,内心深处第一次产生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父亲是真的那样不堪吗?是真的像母亲所说的,不爱我,不爱这个家吗?”
。。。。。。
在王薇离开ICU那天,创基文旅就收到了来自卫生局的一份“重症员工名单”,名单首位赫然写的就是“王薇,重症ICU,入院呼吸衰竭,持续高烧,已转入普通病房。”
当张云可拿到这个名单的时候,人都傻了,他感受到从头到脚彻骨一样的寒冷。
王薇是重症?进了ICU?她怎么会是重症??
金羽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自从五年前的那件事后,他几乎从没见过张云可这般,心里一惊,跑过来说:“云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云可看着他,整个人像抽去了主心骨一样,喃喃只重复一句话:“阿金,我完了。我完了。”
“什么完了?到底出什么事了?”金羽安看到张云可手里有一沓纸,直接抢过来一看。
只一眼,他顿时也冷汗直流。王薇居然是重症!!天哪!
“云可,这~~~”
金羽安脑袋飞速旋转,突然抓起张云可的手说道:“是郑总让你通知大家回来工作的对吧!是他逼你对吗?”
“你觉得现在他会承认吗?”张云可看着金羽安幽幽地说,“他会认下这个让重症接触者到处乱跑的责任?”
“可是!”金羽安自然知道这道理,更知道张云可背不起这个责任,于是思绪也乱了:“那天~~那天是不是陈夏雨也在??也知道是郑总逼你让大家回来的?”
张云可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金羽安,扯出一声冷笑:“阿金,你傻了,你忘了陈夏雨和郑总是啥关系?”
“那也有可能是谣言啊,阿云。”金羽安深知两人一路走来的不容易,怎么愿意放弃。
他直起身,神色郑重的说:“我去说。我去威胁她,替她干了这么久的活,也该是算账的时候了。”
“你疯了?”张云可径直起身,按住了他的肩膀,“你不能去,他们会报复你的!而且说不定也能猜出我们的关系!不行!”
“那怎么办?”金羽安眼眶泛泪,“你扛不了这个责任,会被处分的。也许今后升职都无望了,那你母亲怎么办?”
“推给丽娜!对,可以说是邢丽娜擅作主张通知大家的!”
金羽安猛地想起这个主意,眼神散发着疯狂的光芒:“阿云,就这么说!我给你作证!就是邢丽娜做的,跟你没有关系!”
张云可看着眼前这个近乎于癫狂的男子,感到一丝悲哀。他是曾经学校内最正直、最努力、最有才华的设计天才,却为了自已,为了一个永远不会认可他的母亲,委屈求全这么多年。
明明只要跳槽,他就能有更高的工资,更美好的未来。
难道还要为了自已,让他变成曾经他最讨厌、最看不起、最厌恶的人?
“不行,阿金。”
张云可直截了当的拒绝道。
“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自已,尤其是你。我们不能变成,那种为了一已之私能肆意栽赃陷害别人的人。”
“你忘了十年前我们为什么在一起了?”【此处有番外】
金羽安静默半晌,只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说。
“阿金啊,”张云可拉过他的手,把自已的脸贴了上去,“如果我失业了,你会离开我吗?”
金羽安安静的摇了摇头,只泪水潸潸而落,很快就打湿了镜片,形成雾蒙蒙的一片。
“那不就好啦。没事的,大不了就是这样,还有我家阿金养我。相信你,不管去哪里,都能大展宏图的。”
金羽安看着张云可诚挚的眼神,便再也憋不住泪水,一把抱住了他,边哭边嚎:“都怪我!都怪我!当年为什么那么笨那么蠢!被人陷害了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错!”
张云可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没事的阿金,都过去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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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知道的是,有一双眼睛正透过玻璃墙看着这一幕,直到看到两人相吻,才转身离开。
江明建工大厦,15层。
在一间超大的办公室里,有一个中年男人正面向窗户,背对着来人。他大概五十多岁,头发花白,却身躯挺拔,气质昂然,带着些许上位者的压迫感。
他听完来人的汇报,轻蔑的一笑:“某些人真的总把别人当傻子。”
“现在怎么办?”来人问道,“我们还是什么都不管吗?”
“先不管,看看他们怎么跳。”
“可是我担心,他会来想办法拉拢您。他不会轻易认输的。”来人语气里都是担心。
男人呵呵一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的是沧海遗珠。”转过头来说,“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帮他一把。”
“帮他?您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好人?世界上哪里有纯粹的好人。”男人用手点着窗台,“只是不听话的狗,还乱咬人,那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