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后面的夜市,名为莫山亭夜市,是北城最大的夜市之一,与北青口夜市齐名,这里的商客摊贩往来,络绎不绝。
不止是这附近的人会来,同样有很多距离远的人也会来,因为这儿样样俱全,各种美味的小吃摊子,衣服摊,美甲摊,甚至有卖花卖宠物的。
只要你想买的,几乎都有,古玩,手工非遗,样样俱全。
顾简自从那次回家回来以后,就没来逛过这了,她有点想念这儿的一家烧饼摊子以及烤鱿鱼串。
傅景琰挂着受伤的胳膊,跟在顾简身后,看着她像个开心的孩童这边跑,那边逛,而后又折了回来。
“傅景琰,你有什么想吃的不?”顾简突然折返到他身边,她的眼睛亮亮的。
傅景琰有点不自然地转过了头,看着周遭喧嚣热闹的小吃摊,疑惑道:“这能有什么好吃的。”
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他才不相信这里的东西能好吃。
顾简用不理解看着原始人的表情眼光看着他,“啊。”
“你啊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么好吃的东西都入不了你的眼,你平时吃得该有多好啊。”顾简啧啧啧了一下,语句夸赞,语气却有淡淡地嘲讽之意。
“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带出来,挺没意思的。”
“你知道你还要问出来,我真的服咯。”顾简耸了耸肩,脸上的肌肉动了几下,装出来的严肃仿佛随时要破功。
傅景琰:……他感觉到了,顾简在以怼他为乐趣。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尝尝这家的鱿鱼,我跟你说,这老板可厉害了,他那个酱料都是秘制的。虽然二十元六根可能有点小贵,但在北城也正常啦。”
“毕竟,这里的摊位费,一年也要十几万。”顾简突然踮脚凑到他的耳边,悄咪咪地说道。
顾简本意是想,在老板面前大肆聊这里的摊位费有点不礼貌,这才会凑在傅景琰的耳边说,等意识到凑的太近,顾简紧急地撤回了她的脑袋。
傅景琰也尴尬地咳了几声。
顾简怎么感觉,现下的氛围有点怪怪的。
熟悉顾简的鱿鱼摊老板娘在老板边上帮忙打包,见此情形便调侃她,“小姑娘,今天是带男朋友一起过来吃啦。”
顾简:?
“不是男朋友哦,是朋友。你家的味道好,我带朋友过来尝尝。”
傅景琰在听到老板娘的话后偷偷弯起的嘴角硬生生被顾简的反驳的话压下,他眼里亮起的光点也变得有点黯淡了。
是啊,现在还只是朋友。
“呐。”老板烤好后,顾简付了钱,分了一半给傅景琰,“你尝尝,很好吃的。”
傅景琰接过顾简递给他的三串鱿鱼,眉头皱了皱,但是看到一旁吃得很香的顾简,他决定选择尝尝。
鱿鱼进入口腔的那一刻,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舌头味蕾与香味的碰撞,傅景琰的脑袋里只剩下了两个字,好吃。
“蛮好吃的。”他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那要不要再买点?”顾简问他。
“再看看别的吧。”
顾简那天带他尝了很多美食,烧饼、小馄饨、虾滑、瘦肉丸……两人的肚子吃到滚滚撑。
顾简摸了摸自已圆滚滚的肚皮,“傅景琰,今天托你的福,我吃了我三天能吃的食物。”
傅景琰虽然吃得也多,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有锻炼的缘故,也没见他有小腹隆起,顾简看着自已吃得隆起的肚子,愤恨地摇了摇头,一般人不是吃多都容易涨肚子嘛。
顾简心想一时没忍住,吃多了。看来接下来的几天需要吃清淡少一点了,不然胃会受不了。
两个人吃饱后就沿着夜市逛了起来,夜色降临,人群也变得渐渐拥挤。
傅景琰开始变得不自在,他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还是一群陌生人挤在一起,他186的身高。在人群中堪堪挤出脑袋,他用手揪着顾简的衣领,生怕被挤丢了。
顾简被他揪着,顿觉难受,她不满地看着上方,“傅景琰,你礼貌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吗?”
“不逛了,不逛了,挤死了。”顾简瞄准夜市中间围栏的一道分叉出口,反手抓住傅景琰的衣袖,“走。”
傅景琰被她带领着穿过人潮拥挤,然后飞奔了起来,此刻周围的喧嚣在他耳里也变得安静,他看着自已被顾简抓住的衬衫衣袖。
人群拥挤,周围却突然变得安静,傅景琰只能听见自已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和奔跑起来后的风声。
“出来了。”顾简长呼一口气,刚吃完就这么跑,差点呕了。
“吃饱喝足,可以回家了。”顾简和傅景琰告别说再见,她欲先走回医院,再开车回家。
“你不能送我一下吗?”路灯下,男人笔直地站着,眼神里有些希冀。
顾简回头,不解,“咦,你不是有蒋助理吗?打个电话就好了啊。”
“蒋特助……他好忙的,没空接我。”傅景琰挑眉。
顾简:……
“那就一起走吧。”不等顾简反应,傅景琰已经走到了她身前,顾简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和小孩似的。
顾简让傅景琰在医院门口等她,自已先进去把车开出来。
蒋非喘着粗气跑到傅景琰身边,“哎呦,我的小傅总,你进去看安姨,也不用这么久才回来吧,还是跟顾医生一起从外面回来的。”
蒋非心想自已不过是在车上又等睡着了,这一抬头天已黑,小傅总也不见了,问了住院部的人,也说没瞧见,电话也没打通。”
“刚刚被人撞了,手机摔坏了。顾医生知道,她请我吃了顿饭,咳咳,你先回去吧。”傅景琰端正地说道。
“啊。”蒋非疑惑,“你要打车还是坐公交车啊。”
傅景琰生气地说道:“我吃多了想消食,想走路回去。”
这个没眼力见的蒋非,他好气。
得,又把小傅总惹生气了,蒋非挠了挠脑袋,他可真是卑微又可怜的打工人。
“走,上车。”顾简将车开出来的时候,傅景琰正环抱着手臂,闲适自得,卓越的长相和身材已经吸引了一堆人的目光。
傅景琰听到后,打开副驾驶门,长腿一迈,往里一坐,调整座椅,顺势一躺,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很是雅观。
“你动作流畅的仿佛没有受伤,还有安全带。”顾简提醒道。
“我会系的。”傅景琰系好,淡淡地说道。
“导航上输入你家的地址。”
傅景琰照做。
“O K ,出发。”顾简一声令下,蓄势待发。
“你慢点,我惜命。”傅景琰牢牢地抓住了车窗户上头的把手。
车子行驶在路上,因为在市区,红灯以及汽车都比较多,顾简开得没有很快。
她放了一首音乐,是阿鸣的《真相是假》。
“你受过情伤吗?”傅景琰听着这伤感的音乐,拧着眉头,这歌词句句都在诉说爱意欺骗。
顾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哦大哥,可以不要一听到伤感的歌就觉得别人受过情伤好吗?”
顾简在等红灯的间隙,切换了一首歌,是洛天依的《神经病之歌》。
当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声音在车内环绕的时候,傅景琰觉得自已的脑袋出现了几道黑线。
“你给一个受伤的病人听这系列的歌,好吗?”傅景琰举起手臂,向顾简展示着自已裹着纱布的胳膊。
“挺好的啊,哈哈哈哈哈,多喜庆啊,祝你早日康复。”顾简手持着方向盘,真诚地说道。
傅景琰:emmmmmm他好像觉得这个祝福不是很必要。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傅景琰提供的地址,是北城新开的楼盘御府。
顾简将车开到了他家的楼下。
“多谢,拜拜。”傅景琰有礼貌地朝她颔首,“下次再见。”
“再见。”顾简和他告别,驶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