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
艾尔德的声音响起,也停止了聂羽绵手上的动作。
几个人同时向着离床不远处的华丽落地灯看去。
一个蓝色头发穿着有着偏光的衣服,半裸着上半身站在那边看着床这边,低低的哭泣。
“洛桑他是兰彻,是人鱼族的。当时在深渊魔窟应该就是他救了我的。”
洛桑倏的收起了兽耳,又恢复到了之前那个不苟言笑的威严上将模样。
四个兽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一样,互相的对视了一眼。
开口制止住了想要走过来的兰彻。
聂羽绵看着气氛诡异的场景,想起之前答应兰彻带他回家的事,有些挂不住脸。
“那个…..”
没开口却已经被一个一个手指抵住唇边。
“虚——
放心吧,我们只是有事相商,他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无害的模样。
我们还欺负不到这条鱼。”
说话的是戴着白色手套的艾尔文。
极近的角度让聂羽绵能清晰的看到,男人往下垂落的长长睫毛。和微开的衬衫领口。
“绵绵。”
兰彻对着床上的人喊了一句。
聂羽绵看了眼洛桑,她相信洛桑的处事。于是喊过兰彻到边上说了句:
“这是我的伴侣,他对我很好,你可以安心的跟着他去。”
兰彻嘴上小声答应,跟着其余四人就出了房间。
但是艾尔文和艾尔德可是听到了兰彻这条鱼,心里不堪入耳的贪念。
“好不容易让绵绵开口带我回家,说什么也不能被丢回大海了!
这几个雄兽都是她的兽夫吗?
真希望绵绵禁不起诱惑,这样我…..我至少能无耻引诱。”
几个兽走后,聂羽绵由保姆机器人照顾,喝了一杯果汁后就安心的入睡了。
这一夜好像格外的漫长,聂羽绵只感觉自已很累很累。
沾上枕头没多久,就感觉身体一直在往下沉。就像落入了旋涡里面一样。
又是那个熟悉的实验室,只不过此时这个梦好像在接着进行。只不过她像是变成了灵魂状态一样,飘荡在这方空间。
实验室好像没有被炸毁,不过地上死了一地的兽人。
其中就包括了之前,拉着要带走梦里面那个她的兽人。防护服早已被什么东西弄的一干二净。
连人如果不是通过金色的箱子,都难以辨认身份。
因为此时只剩下一具兽形的骷髅了——
“绵绵——”
有个声音从一开始就在喊她,只不过现在变得越发清新起来了。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的梦里面?”
地上蹲着一个兽人,背对着她。非常奇怪。
长长的银灰色头发,背后忽然还展开了一双黑色的六翼翅膀。
那双翅膀不是羽毛组成的,而像是由一种能量物质组成的。一身华丽的黑袍,在那个下面是一条长长的尾巴。
“你怎么不说话呀?”
聂羽绵分辨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兽人,她记得并有在在国家地理志上看到过。
只能凑上前一点询问。
“绵绵——”
随着一声呼唤,那道声音猛然转身,紧接一个放大的手死死的抓了聂羽绵的灵魂。
不知道是念诵了什么,金色的箱子一被打开。
一个巨大的表盘模样的金色轮盘,直接变成了复杂交错的一圈圈扩散。
空间一阵扭曲:“啊———”
床上的黑发少女猛然睁开眼,直直的就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怎么了,让我看看。”
在旁边沙发上守了一夜的楼渊听到床上人的惊叫,连忙将少女的肩膀转了过来对着自已。
一手安抚的拍着少女的汗湿背部,用尖牙遂脱掉左手手套,将冰冷白皙的手掌探查了下少女的额头。
又拿起手腕探了探脉象。
倏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是不是被梦魇住了?”
床上的聂羽绵听到声音,这才思绪回拢。
太奇怪了,又是那个梦。
聂羽绵并没有对楼渊说起这个梦,她觉得这个梦非常的诡异,她在清醒后居然对梦里面的那个人,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说不上来是哪里熟悉,只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那个声音。
“醒了吗?怎么休息了一天脸色还是这么不好?”
门被打开是前来看望少女的洛桑,随行的还有艾尔文和艾尔德两兄弟。
至于兰彻则是不见了踪影。
艾尔德像是看出了什么,急忙上前随手往左手腕处一扫,一个黑金色的多重光圈就环在了手腕上。
带着蓝色图腾的右手对着少女光洁的额头一点。
聂羽绵感觉心下瞬间一空,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提取出了她的身体。
“这是…..”
预知之梦!
金色的光芒在少女的眼中闪现了一下,但是当事人并不能够察觉异常之处。
洛桑和楼渊也只是看到了,床上人眼中一闪而过金光。
只有对后天魔法研究深入的艾尔文和埃尔德,知道其中的深处。
因为他们可以通过少女透绿色的眼睛,看到梦境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包括那个背对着他们的神秘雄性兽人。
直觉告诉他们,这个兽人很危险——
聂羽绵被面前两个一模一样的兽,盯的又些不自在:“你们干嘛这么盯着我,我就是做了个噩梦,没有什么大事的。”
“只是看我们绵绵好看,多看了一会都不行吗?”
艾尔文失笑的说道,就如同三月里和煦的阳光一样温暖。
聂羽绵被这么一说,疑惑的摸了摸自已的脸。
但是只有深知艾尔文秉性的艾尔德知道,艾尔文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那你看吧,我洗漱下就要回家了,这个宫殿我住不惯惯。”
少女说完翻身就起,很自然的就走到了洛桑旁边,抱住了洛桑的手臂。
“你呀——”
发现艾尔文反常的还有同样心思深沉的楼渊。
只有洛桑不知其中缘由,宠溺的抱着少女就带其准备去洗手间洗漱梳理了。
洛桑就这么抱着少女,开开心心的从三兽眼皮子地下走了。临走时还不忘说了句:
“绵绵被我伺候惯了,让‘外人’见笑说来也是我的责任。”
楼渊对于聂羽绵与洛桑的依赖很是不爽。
如若不是当时房子被轰烂了,何至于让洛桑找到机会将兽带走照料。为什么就一点也不依赖他?
他明明比洛桑那个假正经好多了。
艾尔文和艾尔德脸色有些不好,谁是外人?
这里的外人明明只有那条毒蛇一条,他们俩可是内人——
“一条外蛇,有什么资格臭着脸在这里?”
甩下一句话,艾尔文和艾尔德同一个鼻出气,直接漫步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