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净枝如此说,盘马老爹竟颇有些沉默,但他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调好药膏让張起灵抹在阿净被黏住的部位。
果不其然,药膏涂抹上不久,刚刚还粘在李净枝身上的蛛网立刻就消失不见了,简直就是良药啊!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吴邪问道。
盘马老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先送你们回去吧,之后再给你们讲。”
众人点头,这树林确实不是一个容易待的地方,白天的时候还可以凭借光线和蜘蛛搏斗,这天一黑都不知道树林里面有什么潜在的危险,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待着。
送他们回的自然是阿贵叔家 盘马老爹将没用完的药膏给李净枝:“这个等一下洗澡的时候抹在头发上。”
想不到盘马老爹还挺细心,居然看到了李净枝被粘住的头发。
“谢谢。”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当年发生的那些事了吧?”吴邪再次询问。
盘马老爹这次没有否认,只是默默点头,走在前面,众人刚要跟着他一出去时,他停了下来,转过身,指着張起灵:“他不能去,当年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你还有你,但是他不行。”
“为什么他不行?”吴邪上前一步。
李净枝刚刚仅存的一点感激现在荡然无存:“不是,你还搞歧视啊?”
“为你好。”他看着吴邪说道 “你们俩个在一起 迟早有一个会害死另一个。”
“切。”李净枝一点儿也不信 ,“你说死就死啊?那他们这么多年,要死早死了,难不成我现在看到的是干尸啊?要不要我把他们送到博物馆啊?”
“不是我说,盘马老爹,你这也太扯了吧。”胖子也吐槽道。
盘马老爹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净枝一眼:“小姑娘,你也不要以为你好到哪里去 你们两个在一起,注定会分开。”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盘马老爹,想害死我们的人,是你吧?”
“就是,贼喊捉贼呢。”李净枝翻了个白眼。
而一旁的張起灵在这时也开口了,听着盘马老爹的语气,像是很熟悉他似的,于是他问道:“你认识我?”
盘马老爹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吴邪他们:“你们要是想知道,就跟我走,不想知道,就算了。”
说罢,一个人先出门了,吴邪往屋内看了一眼。
李净枝说道:“你们去吧,回来悄悄讲给我们听就好啦,而且我还要洗澡呢,你和胖子小心一点,那家伙,感觉没什么好心眼。”
吴邪和胖子难得郑重地点点头,也跟着出去了。
现在屋里就剩了張起灵和李净枝两个人。
李净枝慢慢挪过去,牵住張起灵的手:“你相信刚刚他说的吗?”
張起灵抿抿唇:“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记忆也没有,重要的东西也记不住,甚至据他们说,自已还比她大了很多很多岁,他不知道和她在一起是不是会真的分离。
李净枝其实看出来他的犹豫了 她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就这点情绪都感知不到的话,她的少主也不需要当了。
少女有些委屈,明明自已那么相信張起灵的。
她抬起头,眼睛有点蒙上水雾:“我不信。”
眼睛对上眼睛。
“張起灵。”她坚定道,“我一点儿也不信他讲的那些。”
他的嘴张了张,终究没说什么话。
“所以呢?你还相信吗?”
少女悦耳的声音好似滴入清泉的雨滴,在他心间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宛如悠扬的旋律,萦绕在他的耳畔。
所以,你还信吗?
他顿了顿,将她的手攥的有点紧,:“不信。”
阳光如轻纱般将水雾化开,少女的眼眸盛满了星星:“我就知道你不信的,张起灵,我一直都相信你。”
“嗯。”良久,他将少女主动的揽入怀中。
年长者在感情中总是会多操心一点,但是有时候,这种操心,其实也可以少一点。
那边的胖子和吴邪跟着盘马老爹来到了他家,他儿子已经被他喊了出去,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他走到一旁坐下,点燃了水烟,低埋的头看不出情绪。
“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吴邪问道,“为什么你说,我和我的朋友其中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
“你们完全不了解你们那个朋友是怎样的一个人,和他在一起,你们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认识他?”
“脸不认识,但我认识他身上的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我们小哥可是爱干净的很。”胖子反驳。
盘马老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吐出几个字:“死人的味道。”
吴邪嗤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我那个朋友杀过人?”
盘马老爹深沉地摇摇头:“是他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那小哥是死人?”胖子接过话头。
吴邪更是有些愤怒:“我和我朋友在一起经历很多事情,也去过很多地方,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能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就是你们的事了。”
“谢谢您嘞,我们还就是不信。”胖子说道。
“那我们也不强迫你了,你能和我说一下当年的事情吗?”吴邪问道。
“你试问那只考察队吧,我就知道早晚会有一天会有人来找我,问这件事有多少年了,我都已经记不清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那时候我还年轻,村里来了一支考察队,要找羊角山里的一个湖,山里的情况我比较熟,村里就派我给他们当向导。”
他回想起当年他性格还是有点奇怪,村里来了考察队,所有人都争相上去,可就他村长都带着考察队队长来了,他才松口给他们做向导,还是有报酬和五斤大米补助下才答应的。
“我们在山里走了两天才找到他们说的那个湖,那是一个死水湖。”
“周边没有西,也没有河,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一个湖,后来找到了,他们就在湖边驻扎了下来。”
“他们在湖边干什么?”吴邪问道。
盘马老爹摇摇头:“我只管带路,别的事就不知道了。”
吴邪听此,微微抱起膝盖:“盘马老爹,你要说就不要扭扭捏捏的,只说一半,我们能找到你也不是一点情况都不了解,比如说从山里带出来的东西,我有有所耳闻。”
在两人的注视下,盘马老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