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上一次死了一只蛊虫,就发热不止,这一次一下死了三只,众人面色皆有些凝重。
可这次,張起灵怀中的少女吐了一口血,面上苍白,但也没有什么确切症状。
这一下子多了两位伤员,队伍也不可能冒着险去原地找补给,也不可能停留在这里,若是再有人被野鸡脖子咬了,可再没谁能救得了他了,退一万步说,就算阿净醒来了,再叫她用三只蛊虫来换命,说不定,她自已就先搭进去了。
众人不敢在原地多耽搁,胖子背上阿宁,准备离开这儿。
路还是以前的路,但多了两位伤员之后,走的是比原来慢了。
正在这时,張起灵怀中的少女开始发热,脸蛋儿烧得通红,一只手死死拽住張起灵衣衫一角,就连指关节也都攥得发白了。
“阿净?”他呼唤着。
没有人应答,少女还是那样,双眼紧闭,额头上的汗顺着流下,贝齿还紧紧咬住下唇。
“原地修整一下。”張起灵道。
他率先坐下来,李净枝再这样继续下去是不行的,这样烧,人脑都得烧坏了不可。
而且她的牙齿死命咬着下唇,这不出血都算好的了。
張起灵微微皱眉,一只手从她的腰间抽出来,轻轻撬开她的牙齿,准备将她的下唇解救出来。
“嘶——”
好死不死,少女像是把他的手当成她的下唇似的,一把要下去,甚至比刚刚更用力,一瞬间,張起灵的手被咬破,血顺着她的牙尖吞吃入腹。
不一会儿,她就剧烈咳嗽起来,身子微微颤抖,体温愈发热起来。
吴邪他们自然也看到了这幕情景。
“这老闷宝血还有一天是这待遇啊?”胖子说道。
潘子从一旁拿出一张冰凉贴递给小哥:“这是我之前嫌沙漠太热带的,现在总算派得上一点点用处了。”
張起灵点头,将那东西小心翼翼地贴在李净枝额头。
但是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只能等阿净自已撑过去了。”胖子皱紧眉头,“我们的物资补给早就落在森林了。”
“怎么了?”说话之际,一个女声插了进来,胖子回头一看,竟然是阿宁已经醒过来了。
“嗬!阿净的虫子这么有用啊?这么快就醒了?”胖子说道。
阿宁摆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再看向李净枝,聪明如她,她瞬间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被野鸡脖子咬了,按道理必死无疑,可现在,自已好好的,阿净却高热不醒,想必是阿净救了她。
阿宁从地上翻起来,打开了她的背包,从中拿出一盒药,掰了一颗喂给李净枝:“这是退烧药,幸好我那里还有一瓶。”
一颗药下去,少女微微皱了一下眉。
她虽说在睡梦中,但也凭着本能压制住那些个毒素,这一连死三个虫,不仅上次的复发了,甚至还更严重了。
难以言说的滋味漫上心头,偏这时,她又尝到了另一个人血的味道,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
“是張起灵。”
身体愈发燥热,像是要控制不住什么似的,好在一个东西从口中被送入,她的燥热才被压制,燥热一被压制,毒素也收敛,慢慢恢复了正常。
看见李净枝恢复正常,众人也不敢耽搁,赶紧起来准备出发,毕竟这天色不早,若是再迟一点,怕是连营地都找不着。
阿宁恢复原状,能自已走了,队伍行进也算快了许多,不多时,就从森林树木中走到了平地上。
“天真!快看!”胖子语气激动,手还指着一个地方。
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笑容也马上在脸上挂起,他带着众人忙跑过去。
他们看到的不是什么,正是一处在水面上的废墟,看样子,堆砌的很讲究,还伴有寄托精神的柱子。
“这儿该不会就是西王母宫的废墟吧?!”胖子瞪大眼睛问道。
吴邪点点头回答:“八九不离十了,我们现在站的这块石头,多半是水底雕像的一部分,而且这上面纹路古老,应该就是西王母宫遗迹了,这水底石雕,可能就是原来城防上的雕像,作用就是给往来的使节以精神上的威慑。”
“那是,以前啊这西王母绝对是西域的精神领袖,她的宫殿,绝对不可能寒酸!”胖子兴高采烈。
“这也太壮观了!”潘子感叹,“可为什么到了水底下呢?”
“诶咦。”胖子摆摆手,“估计是西王母国瓦解之后,宫殿废弃了,时间一长,排水失效,地下水上涌,泥沙倒灌,哗啦!这宫殿就沉到水底下去了。”
“西王母宫的规模应该很大。”吴邪补充,“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很小一部分,但这都藏在水底污泥里去了,我们怎么进去呢?”
阿宁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缓缓往下沉了,这种时候选择下去,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
她将包袱往地上一放:“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得嘞~”胖子屁颠屁颠地将包袱丢在地上,“胖爷我背了你一路,累都累死了。”
吴邪翻了一个白眼:“得了吧胖子,人小哥不知道抱了多久了,也不见像你这样抱怨。”
是啊,小哥怀里可还有一位伤员啊,而且看其情况,应该是这几位中伤的最严重的那位了。
众人朝她看过去。
万幸,李净枝恢复的不错,脸已经不似之前的苍白,也没有发抖咬嘴唇了,整个人睡得很平稳,恬静的睡颜让在座的各位脸上泛起姨母笑。
众人:可爱~
吃完饼干,又给李净枝喂了几口水,众人就准备休息了。
吴邪再度望了望西王母宫废墟,思考着如何进入,胖子却已经躺在一旁了。
他的睡袋紧挨着吴邪,胖子侧身而躺,摆出一副妖娆的模样,对吴邪挑挑眉:“小三爷,快来呀~”
吴邪被恶心的一激灵,翻了个白眼,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别叫了,叫魂儿呢!”
李净枝睡在阿宁和小哥中间,一会儿不是这个看看,就是那个给理理衣服。
李净枝:家人们谁懂啊,受一个伤喜提两个妈妈,其中一个还是男妈妈!谁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