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看着贾东旭的吃相如此狼狈,心中更加不满,但还是强忍住自已的脾气,没有当场爆发出来。
等贾东旭将饭吃完后,易中海直接拿着饭盒准备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句: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反省,想想自已要交代些什么?
如果你待在这里,还给我惹出麻烦,那你就自生自灭吧!”
易中海的话说的非常严厉,他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还不给贾东旭上一点压力,贾东旭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贾东旭连声答应,生怕易中海放弃他,要是连易中海都放弃他了,他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
易中海离开后,贾东旭开始思考起了要交代些什么内容?
这一次他们在仓库中赌博,是当场被抓包的,真要论起来,他们谁也跑不掉。
但赌博也是有主谋,帮凶之分的,贾东旭只要将自已交代为帮凶,易中海就有办法将他捞出去。
贾东旭想了想,他要是这么做的话,其他几个和他一同被抓入保卫科的工人,工作肯定就保不住了。
这是轧钢厂自从公私合营以来,第一起性质恶劣的赌博事件,考虑到影响,厂子里的领导肯定会严肃处理。
贾东旭仅仅只是略微思考,就打定了主意,为了保全自已,他也只能出卖这些朋友了。
“兄弟们,这也怪不得我了,谁叫你们没有一个好师傅呢?
死道友不死贫道,我如果不将你们供出去,我就出不去了,你们就当为了我,奉献自已……”
贾东旭在心中不断的催眠自已,最后他心中仅存的良知也被他完全磨灭。
贾东旭在脑海中将自已接下来招供的话,系统的整理了一遍,把这件事情摘的和自已没有太大关系。
他将自已在这件事情中的角色设定为一个不知情况被工友蒙骗的工人。
今天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人赌博,因为和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好,没有举报他们。
结果没想到,和这些人一起被抓到了保卫科。
为了能够出去,贾东旭已经不择手段了,其实今天的赌博,他也是主谋之一。
平时,这些工人是不会在上班的时间赌博的。
要不是贾东旭想发泄这两天的苦闷,邀着他们一起,这些工人也不会被保卫科的抓住。
这件事情,贾东旭其实是要负很大责任的,可他现在为了能够不丢掉工作,直接开始歪曲事实。
贾东旭把自已要招供的话想好后,只感觉一阵困意袭来,直接就躺在小黑屋的床上睡觉了。
易中海离开保卫科后,直奔厂长办公室。
作为厂里为数不多的高级工人,易中海和杨厂长的关系还不错。
厂里的高级工人本就不多,易中海又是高级工人中手艺最好的,自然会被厂长欣赏。
厂里有些时候会有一些精密零件,杨厂长一般都会找易中海来做,对其还是非常依仗的。
来到厂长办公室门前,易中海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等待回应。
杨厂长听到敲门声后,大声喊道:“谁啊?进来!”
听到被允许进入,易中海轻轻地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坐在办公桌前的杨厂长,看到是自已非常信任的八级钳工易中海走进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易师傅,你是有什么事情吗?大中午的跑来找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说。”
易中海看到杨厂长如此直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杨厂长,是这样的,今天保卫科不是在仓库中抓到了一些工人聚众赌博吗?
这其中就有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但他并不是这次赌博的组织人员,只是不小心参与进去的,我想问问,会怎样处罚?
我这个徒弟上有老下有小,若是因此丢了工作,恐怕一家老小都活不下去了。
他父亲也曾经是轧钢厂的员工,为轧钢厂牺牲的。”
杨厂长听到易中海的这一番话,立刻明白了他来的用意,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的聚众赌博事件,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就看他们几个厂领导怎么处理?
杨厂长觉得没必要太兴师动众,罚几个月的工资,扫一两个月的厕所,已尽效尤就可以了。
可其他的几个厂领导却不同意,他们觉得这一次聚众赌博事件的性质太过于恶劣,参与的工人都必须要严惩。
如果不拿这个事情作为典型,日后必然还会有工人再犯,到时候,尾大不掉更不好处理。
原本几人都已经要商议好处理方式了,没想到,易中海在这个时候找了过来。
杨厂长此时有些头痛,让他放弃易中海,他有点舍不得,易中海给他解决过很多技术上的麻烦。
像易中海这样的高级工人,如果不掌握在自已手中,对别的厂中高层笼络过去,杨厂长很可能被架空。
这些高级工人在车间中的威望都是非常高的,哪怕比拟于车间主任也不逊色。
杨厂长沉思后,看着面前的易中海说道:“易师傅,你的徒弟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个问题,易中海知道杨厂长是准备帮自已连忙说出了贾东旭的名字。
杨厂长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有人去解决的。
确定这件事情能够解决之后,易中海便离开了厂长办公室。
易中海知道厂长的工作很忙,时间非常宝贵,不可能一直和你闲聊。
杨厂长看着易中海离去的背影,在心中嘀咕道:
“易师傅多好的人啊,居然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希望他不要被这徒弟害了才好。
这个贾东旭,我也有所耳闻,听说连续三年都没能考过一级钳工,正是朽木不可雕也!
看在易师傅的面子上,这次我便出手帮一帮他,也能够彻底拉拢住易师傅。”
杨厂长一个电话将保卫科的马科长叫了过来,轧钢厂中的势力分为几派,像保卫科就是杨厂长的势力。
可惜,杨厂长手中掌握的势力,并不算是太强,至少不是最强的,没有办法真正的掌握整个轧钢厂。
要不然解决这样的事情,就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想到处处和自已作对的李副厂长,杨厂长无奈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