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苏锦跟小蝉如出一辙,对于那个神秘的“万物锻造炉”可谓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至于它究竟该如何使用以及具体能发挥怎样的作用,苏锦也是一头雾水。这倒也怪不得他,毕竟一路走来,他根本没有丝毫闲暇去琢磨这个炉子。
现在回想起来,凌雨薇一直生怕自已跑了似的。不仅不允许他踏出房门半步,更是严禁他与除她之外的任何人有所接触。如此一来,苏锦的活动范围能有多大,可接触到的事物又有多少?
尽管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苏锦此时这时才惊讶地发现,自从自已踏入这片名为灵虚仙乡的地方后,他几乎未曾几乎就没和大师姐分开过。
这些日子里,都干嘛了?苏锦默默回想了一阵后,顿时有些头疼,好吧,这些日子除了最开始那两三日外,剩余的时光里,自已要么是被大师姐当作坐骑肆意驰骋取乐,要么是被她紧紧搂住或亲昵地抱在怀中,亦或是遭受她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戏弄。
总而言之,自穿越以来,自已便一直与凌雨薇纠葛在一起,不,更准确地描述,自已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和对方......苏锦此时的脑子有点儿卡壳,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述自已与对方的关系。
对了,说起来,自已的那个装满金银的钱袋子,以及原身遗留下来的珍贵法器和储物戒指等家当,到现在都捏在凌雨薇的手上,这个混蛋,绝对不是忘了,而是真没打算还回来。
想想都郁闷,这整得,自已两手空空身无长物的,她还天天忧心自已会跑。难道这娘们就没听说过一句话叫“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确是万万不能的吗?”就他现在这一穷二白的安置,跑个鬼呀。
苏锦越想越头疼,干脆就不想了,可当他看上小蝉的时候才发现那丫头此时正无措的很。
“那阿锦哥,我们要怎么做?我,我不懂炼药也不懂炼丹炼器什么的。”
小蝉听到苏锦说要用“万物锻造炉”顿时就有点儿底气不足了起来。当初那些老天官将这个炉子与自已融合在一起时,她一没留意而 没在意,只是草草地将说明录成记忆影像,并度给了苏锦了事。
可苏锦也不在意,他现在浑身无力,说启用这什么“万物锻造炉”无非就是突然想起,索性试一试而已,毕竟从一开始他压根不觉得天宫会真给与自已什么好东西。
倘若她们真有心帮忙,施以援手,既然当初能下来一个小仙祸乱人间,又怎么不能下来第二第三个?让上面的神仙下界拨乱反正,这不是最有效的方式吗?
然而,她们并未如此行事,而是把自已扔到这里,任由自已在此苦苦煎熬。这其中所蕴含的态度,其中的敷衍,可谓不言而喻了。
其实她们可以解决的,但没有人愿意花费功夫去研究,甚至可能到了天宫崩塌的那一刻,大概她们或许都没反应过,这才是最为悲剧的地方。
小蝉自然也懂得,苏锦此刻的想法,她想要开口劝慰几句,可却实在不知应如何开口。天宫对待此事的确是敷衍的不行,毕竟现实就是这样,正所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可是如今即便再多说些什么,恐怕也是徒劳无益。毕竟现如今天宫已然坍塌,众多仙家纷纷陨落,那曾经令人向往的仙境也重新回归了蛮荒之地。
要知道,天上的那些仙人并非各个都拥有超凡入圣、登峰造极的修为。她们之所以能够翱翔天际、纵横四海,能够改天换地、搬山填海,在极大程度上依靠的实则是天宫的庇佑与恩赐,正是这份福泽赋予了她们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但如今天宫不复存在,这些所谓仙人啊,怕连凡间的修士都不如……正所谓“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往昔那些高踞云端、目中无人且不可一世的仙人,此刻或许也只不过是一尊尊自顾不暇、泥足深陷的泥菩萨罢了。
二人稍微商量了一下,便开始胡乱扯了植被,而后全数丢进了小蝉所化成的四方小鼎之中,也不求能出来个什么好东西,主要是试一下,看看到底能出来些什么玩意。
苏锦根据脑海之中的记忆影像,照猫画虎一般开启了炉子,随后便安安静静地等着,然而“万物锻造炉”还没炼出一个所以然。
他便被人从身后捂了嘴,此时他本就身子发软,压根就没力气挣扎,等鼻息嗅到了一股子刺鼻的药味时,他当场便没了反应,双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一个面戴恶鬼面具,且周身散发着冷寒如冰的女人,此时她将手中的药帕一甩,十分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瘫软在地,被自已亲手药晕的男人。
而后宛如自语念叨:“当初我以为只是一个意外,时间、人物、姻缘,最终会重回正轨的,可为什么?你这一辈子竟然与上一世如此不同??做法不同,选择不同,瑾郎,你这是在躲着我吗......”
说着,这个头面戴恶鬼面具,且周身散发着冷寒如冰的女人,凭空召出一捆麻绳,一边昏厥的人扎紧一边继续喃喃:“这就是我们宿缘吗?你我夫妻,可两辈子你终究是允了被人,也罢,上辈子我识人不清,苦守一个空无的承诺,逐了你下山,最落得一个岁月蹉跎孤苦老死的结局,然而瑾郎啊,瑾郎,好狠啊你!!我虽负了你,可你怎么能将自已允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可是我的郎君,我的人夫才对。”
此时那女人看了一眼崖壁的方向,恰好看到从崖壁上翻窗下掠的凌雨薇,眼神如凝霜的冰刀,随即双手与蝴蝶窜花一般,凝结出上百道晶莹的冰刃朝崖壁方向的凌雨薇直刺而去。
与此同时,凌雨薇着急着救人,刚摆脱掉崖穴内的曦月仙子,便直接翻窗往下飞掠,可霎时间下方的密林之中竟射出无数的晶莹冰刃。
她无奈杨手,召剑阵替自已格挡。
然而便是这一耽搁,崖壁洞穴处,用来碍曦月仙子魁召已经被对方彻底击溃,此时那头活尸已好似疯魔了一般也翻出了窗台,并朝着凌雨薇这边直接扑了上来。
“嘿——嘿嘿嘿,我说,这小男蹄子也太抢手了吧,说说呗,你又是谁??”
就在凌雨薇再次被缠住的时候,一个额角上被生生啃去一块的妖婴,略有些步履蹒跚地从草丛之中走出,并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高挑女人。
“说啊!!你这混洞又是谁??那路的人马??可敢留下一个名号来?”然而还没等妖婴发飙多久,便看到那个戴着面具的女人深深朝着自已行了一个弟子礼。
“掌门仙子,虽说你背叛了宗门,但昔日佛照之恩,弟子依旧铭记,可,日后我等恐怕也只能是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