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金属敲在地面上,伴随着稀碎的铃声。
皇宫里的东西大多典雅讲究,光线透过花纹锦簇的窗帘,隐秘又暧昧。
花香混合着酒香,浓郁激烈,很轻易就能让人沉醉。
胳膊搭上青年劲瘦的腰身,还没来得及圈紧,就被五指相扣着压了回去。
“都说了别乱动了……长官……”
江欲的音色比平时要细腻一些,尾音微颤。
另一个人抬了胳膊,压住眸子上覆着的黑纱,面上红晕明显,蛊惑而不自知。
……
“胳膊,别挡着。”
青年俯身向下,恶劣地贴在男人颊侧,凌乱的吐息洒在身下的耳廓:“我还想亲你呢……”
……
叮铃——
某个时刻,铃声剧烈起来,坏心眼的青年被男人翻身压回去,眉目间却洋溢着得逞的笑。
黑纱滑落,青年的眸子里铺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眼尾带红,媚 意横生。
目光赤裸滚烫。
“哎,别着急嘛~”
明明整个人都是软的,青年仍然过分地抵住男人,不让靠近。
“问你几个问题。”他用手指画着圈,在愈重的喘息声里玩笑着开口,“答上来了就让你动。”
“……想听什么?”
到了这种时候,男人依旧对青年无计可施。
“听说我们指挥官大人以前给一个小情人送过花……具体送过几次啊,说来听听?”
男人抓住身前那只胡乱撩拨的手,嗓音低沉:“现在不用送。”
“嗯?”
青年任由他抓着,“怎么说?”
男人摩挲着那只带了薄茧依然分明漂亮的手,低头吻在对方的指缝间,动作轻柔:“已经碰到了。”
他爱的那枝独一无二的、最珍贵的花,此时就在他的面前。
江欲眯着眼睛看他,听完话后懒懒地笑起来:
“谁家好人把花儿养到床上去。”
“嗯,”细密的吻缠满整个指缝,接着缠上腕间,祁尘的声音早不似先前那般清明,字句都带着钩子,“……算我混蛋。”
“狼子野心。”江欲说。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声沉沉的嗯。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握着他腕处的那只手,长睫垂下,看不清神情:“听说我们长官也成王八了。”
吻停顿了一瞬便再度延绵下去,直到绕过最后一个关节:“给点好听的名字。”
王八多破坏氛围,能不能改成神仙?
江欲不置可否,默了足有一分钟才说话:“……后悔么?”
——和他变成一样的人,不老不死的,守着河山一辈子。
“不会。”
这一句,祁尘是看着他说的,“我很幸运。”
感谢上天愿意给他这个机会,能让他的神祇看到他。
江欲短促地笑了一声,却没有太多高兴的意味。
“真混蛋啊。”他说,“你真够狠的。”
如果江欲不曾看到过他呢?
如果江欲没有选择登上那个节目;
如果不是他们凑巧成为了队友;
如果[月亮]从未被脱口而出……
那面前这个人,还要等多久?
一天,一周,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
万一江欲哪天思路一岔劈直接紫砂和世界说拜拜了呢?
那祁尘该怎么办?祁尘会怎么办?
“哥。”
祁尘贴过来吻在他的眼角,“你难过起来也很漂亮啊。”
混蛋。
江欲挥过来的另一只手被祁尘箍住,和先前那只并在一起,继续轻柔地吻着:“别生气。”
“你也说了,”他笑了,“我狼子野心……怎么可能让你跟别人跑——”
“我这不是追着你上节目了么?”
家里一直催婚,他不乐意结。
祁连山一听就炸了,问他,连皇太子都不要,是不是想上天?
沈婉安倒是能看出来点蹊跷,旁敲侧击了很久才知道,是因为她儿子有喜欢的人。
一喜欢就是十二个年头。
沈婉安让他去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所以他来找他了,一路追着过来的。
堂堂帝国的总指挥官,当然不会莫名其妙来一个娱乐节目当嘉宾。
只是因为,他想见的人刚好站在那儿——仅此而已。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
祁尘又笑了一声,“注意到过节目刚开始端上来的抽奖箱么?”
江欲的手指轻轻蜷了下,抬起头看祁尘的时候,眸子有些发红。
“——我动手脚了。”
祁尘抚着他的眼角,“就算你是第一个上去抽奖的,你也只能抽到我——我也同理。”
世界上哪能总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只不过是他蓄谋已久。
江欲的睫毛颤了下。
“那如果……我没看上你呢?”
他问完这句话就笑了,可能是觉得有点幼稚,也可能是……有点后怕。
“所以说啊,我是幸运的。”
幸好,喜欢你的第十二个年头,你恰好也喜欢我。
江欲闭了闭眼睛。
“别哭。”
祁尘又碰了碰他的唇角,“我觉得挺值的,真的。”
——可你的眼睛明明也红了,小骗子。
为什么那天喝醉了,你第一个反应是求我别走呢?
如果你的喜欢从218年的盛夏开始,那当初我一声不响的离开后,你难过了多久?
“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啊……”
江欲这句话,更像是在叹息。
“不晚。”祁尘说,“那你现在还会跑吗?”
不会。
再也不会了。
江欲抬起头吻了回去。
“小骗子。”
过了一会儿,他退开毫厘,抚着另一个人的下颌,眼神眷恋,“得挨罚,愿不愿意?”
“奉陪。”
“这可是你说的,小祁先生。”
江欲把人往下拉了点,声音不紧不慢,清晰入髓:
“劳驾您努力一下,争取*死我。”
——
——
——
我这伏笔埋的牛波一不?(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