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下面那个……
林芝芝来不及思考，江欲已经把电话挂了。
他放下手机，过了一会儿又拿起来，点开了某度，搜索——
［Enigma知识大全。］
他翻了两页，目露惆怅。
某人特稀有的性别，连百科上都给不了多少信息。
至于江欲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平淡的一个晚上。
他睡着觉，先是梦到隔壁中年大叔收藏的酒炸了，酒液顺着砖缝流了一地；随后又梦到自已变身成为肉串，被人放在火上烤……
如此清新脱俗的梦，江欲一下子就醒了。
——这群人烤肉居然不撒孜然！
醒来的江欲还没来得及思考人肉是什么味道，就感觉后颈跟针扎似的，一阵一阵刺着疼，还特别烫。
他下意识扫了一眼床边放着的箱子。
不对啊，那东西他一个礼拜前才打过。
而且感觉也和之前不一样。
以前是热，但不至于烫，也不会平白无故的疼。
而且这个反应更像……
他不知道他出房间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反正给另一个卧室里的小祁尘看愣了。
“哎，别动，呆在原地，站好。”
江欲扶住门把，被浓烈信息素和身上的热意蒸得有些恍惚。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将要失控的感觉。
少年委屈巴巴的蹲在角落，听见江欲的话，伸出来的手又收了回去，抱紧膝盖。
“你没打过抑制剂？”
少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身边躺着一支空了一半的针管。
江欲脑子稍微清醒了点:“怎么没打完，疼？”
少年抹了一把眼泪点头。
“还能控制的住吗？”江欲依旧站在门口，“忍一忍，带你去医院了。”
谁知道，少年这次开始猛摇头。
江欲以为他是怕疼:“有麻醉呢，不用怕。”
少年依旧猛摇头，眼泪越滚越大。
“不想……我不去……”
他嗫嚅着。
江欲:“那死了怎么办？我不想蹲大牢。”
“不用蹲……不会……我不想去……”
“欸。”
少年几步挪了过来，刚刚稳定下来的江欲嗅到更加浓郁的味道，视野里一阵眩晕。
缓过来再睁眼，他的衣角被少年拽住，可怜兮兮地轻轻晃着。
“我没事……可以忍，我不想去医院……”
“真不用去？”
“不用……”
江欲还是有点纠结在身上的，他怀疑再不去医院他自已可能就得凉凉了。
“再给你一个小时，不行就真的要去医院了。”
少年没说话，小幅度地点头。
他并没有松开抓着衣角的手，江欲索性就在边上陪着。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江欲能感觉到，少年攥手的力度越来越大。
他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抽抽了，尝试着放了一点自已的信息素出去。
放完他就特别想抽自已了，结果一转身发现两种信息素勾在一起，好像有要相融的迹象。
江欲:O_o?
他什么时候变性了怎么没人通知一下他？
他头脑风暴了十分钟，对上少年湿漉漉的眸子。
“……”江欲思考用词，“你什么感觉？”
少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比刚才好一点。”
真的舒缓了？
“那先给你留点，我出去做个实验。”
江欲开门出去了，动作间带起来的风卷着清丽的花香铺入房间。
他站在阳台的一排花卉跟前，也不干什么，就纯盯……盯着盯着，草叶子上就结了冰。
江欲松了一口气，那就不是他的问题。
——还以为会在二百四的高龄迎来青春期呢。
他在手机上找了个线上专家会诊，上来第一个问题:Alpha可以给处在易感期的其他Alpha信息素作为舒缓吗？
对面足足沉默了五秒，随后甩过来一条网址。
江欲点开一看。嗬，《OA性别知识小课堂（初中学段）》。
江欲打字回去:可以认真回答吗？
一秒后，对面再次发来一条信息:
乖，把手机给你家长，不要闹了。
“……”
江欲:这右上角的按钮是什么？欸～投诉？哥哥，你知道投诉是什么意思吗？我可以投诉你敷衍患者吗？
这一次，换来了对面一分钟的沉默。
对面:这位同志你好，经过我们严密的搜查整理，alpha的信息素帮助其他alpha度过易感期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如果发生了疑似情况，请检查发生此类情况的双方性别是否属实，有没有存在误判。
江欲:能确定其中一方是alpha，且确实对另一方有舒缓作用，能不能解释？
对面再次安静。
对面:可以给我们您的地址吗？
江欲:不能。你先说是什么情况。
江欲:您也不想被举报隐瞒患者病情吧？
对面:……如果您所述情况属实，那么被舒缓方很可能是稀有性别Enigma，且双方的信息素匹配度较高，如果您是第三方旁观者，请尽量远离。
对面:按照帝国相关规定，所有Enigma性别均需要上报资料库并登记，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您的地址了吗？
江欲看完信息，正想回复，背后响起弱弱的一声:
“哥……”
少年扶着墙壁，一双眼睛通红，“没味道了，我疼。”
他余光瞥见江欲的手机界面，神色立刻慌乱起来，双膝一软跪坐在了地上:“我不去……”
“我不想回去……哥，我真的好疼……”
江欲感觉下一秒人就要晕过去了，只能等会再说，跟另一端无比自然地扯谎:OK谢谢你这道题我会了下次再有考试我再来找你！
对面给他回了个六他也无暇去管，放下手机继续当他的安抚剂去了。
……
“嘶……”
江欲追忆着，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
“怎么了？”
听了江欲电话全程的司机心虚地提问。
“没事，您开您的。”
江欲又瘫回座位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感觉当时那小子有点故意的成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