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云熙刚结束在书房里的工作,康俊楠就端来一碗香气四溢的小米粥,满眼心疼的说道:“熙儿,歇会吧,吃碗小米粥。”
云熙乖巧的点头。
康俊楠满眼宠溺的看着坐在他大腿上,一脸满足的喝着小米粥的云熙,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这时,门口有敲门声,云熙很是疑惑,平日这个时候知画已经休息了,谁会敲门。
云熙放下手里的碗,声音平和的说道:“请进。”
书房的门轻轻推开,十几名脸戴面具的年轻女子鱼贯而入。所有人动作统一的做出特殊礼仪,下跪齐声说道:“暗影阁,西凉暗影小队,十六人参见公主殿下!”
云熙激动的把最前面的四人扶起,开心的说道:“太好了,你们都回来了,都平安的回来了。”
站在云熙身后的康俊楠有些疑惑,她们怎么不避开我就进来了。
队伍前面的四人摘下面具,彼岸花对着康俊楠躬身说道:“王爷,我们都是在西凉国皇宫里出来的,信得过您。”身后的十几人也纷纷对康俊楠恭敬的行过一礼。
康俊楠微微点头,坐在一个角落,不再说话。
云熙随即命令道:“知画,你暂代绿萝的组长一职。”
知画躬身领命。
彼岸花上前一步躬身禀报:“公主殿下,我们回来的时候还为您抓到一人。”
云熙好奇,问道:“抓了谁?”
门外神色慌张的中年女子,此刻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一般。她被猛地推搡着进入这间屋子,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那一双眼睛就像是受惊的小鹿般,慌乱地扫视着四周。
屋子里的女子们大半都戴着统一的面具,那面具之下隐藏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让人无法捉摸。当她看到云熙的那一刻,顿时就知道自已身处何地。下一秒,她的双腿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如同朽木般“砰”的一声瘫倒在地。
彼岸花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那瘫倒的女子身旁,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解释道:“此乃琳琅布行老板身边极为重要的嬷嬷。在开业前的那个雨夜,正是她暗中雇了人手,而且还是鬼市里的人!她们趁着那无尽的雨夜,爬上屋顶,用锋利的工具破坏了仓库的房顶。“
旁边的曼珠接着说道:”开业当天,那些被她雇佣的恶徒去阻止沈家的车队前行,企图扰乱我们的绸缎庄开业大事。若不是沈五足够聪明机敏,他带着三名忠心耿耿的伙计,每人背上足足三捆沉重的绸缎,一路马不停蹄地奔走了几十里路,拼尽全力赶来此地。”
云熙静静地聆听着彼岸花的讲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沈五气喘吁吁、满脸汗水走进议事堂的那一幕。这一刻,她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意识到自已对沈家的感激之情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自已之前太过疏忽大意,未能及时察觉这些背后的阴谋与危机,如今想来,着实不应该。
云熙缓缓走近那瘫在地上的女子,她那原本就如同寒冰般的声音此刻更是冰冷彻骨,宛如一把锋利的宝剑直刺向女子的耳膜,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们究竟怎么会跑去那神鬼市雇人?还有,你们背后那个躲在阴暗处操控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中年女子像是被突然击中了要害,原本就慌乱的神情变得更加磕磕巴巴,她极力辩解道:“你,你在说些什么呀,什么鬼市?我根本听不懂,你们这分明就是在无理绑架,我一定要去官府那里告你们这些恶人!”
云熙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寒意,仿佛能将眼前的女子瞬间冻结。她缓缓说道:“哦?听不懂?看来不给你一些教训,你是永远也学不会听懂的。”
说着,云熙眼神示意下,彼岸花毫不留情地出手,中年女子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便被她精准地点了哑穴。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剧痛如潮水般从她的四肢蔓延开来,那种痛苦让她几乎无法忍受,却又无法发出一声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就要从眼眶中凸出来一般,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不断从额头滚落。
就在她觉得自已快要痛到窒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那股剧烈的疼痛竟然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中年女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咳嗽声也随之响起,那咳嗽声仿佛要将她整个肺部都给咳出来似的,每一次咳嗽都带着深深的痛苦和绝望。
十几名戴面具的女子分别或靠或坐的分布在书房的书桌书柜旁,云熙和彼岸花等四人已经摘下面具,冷眼围观着这还在大口喘息的中年女子。
现在,那股冰冷的气息仿佛如实质般萦绕在四周,云熙微微眯起眼眸,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声音依旧冷冽地再次问道:“现在……可以听懂了吗?”
她的话语如同冰锥一般刺入耳膜,让中年女子的心猛地一紧,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打起了个冷颤。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刚才所遭受的那无尽的疼痛折磨,那痛苦的记忆犹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一时间,她心中所有的反抗之意都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深的恐惧与无助。
只见她满脸惊恐,哀求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颤抖着说道:“我说,我都说。”
接着,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才缓缓开口道:“琳琅布行和染织坊的东家叫倾国,是从那神秘的皇宫之中出来的人。而且,皇宫里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大人物,我真的,真的就不知道她究竟是谁了。就是东家进了一次皇宫之后归来,不知为何便安排我去到鬼市,费尽心思地雇来了这些人。”
“倾国?倾国……那一个个字眼如同重锤般敲击着公主的心,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身影,她,怎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她居然是太傅的人!”玉佩里的公主不可置信的惊叫出声。
云熙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玉佩里公主那强烈的震惊、愤怒以及不可置信的情绪,仿佛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她心中燃烧。
云熙在心底默默地担忧着,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公主:“公主,倾国究竟是谁?”
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缓缓地说道:“倾国,她是我的伴读,从小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与我一同长大。我们曾经一起欢笑,一起流泪,一起度过了无数个美好的时光。她还主动顶替我躺在寝殿里为我的逃脱作掩护。“
云熙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看向那中年女子,继续开口问道:”那假订金条,也是你们蛊惑的?“
”不是,不是,这个我们没有做。“中年女子连忙否认
”公主,我们查到那几名拿假订金条的人都是想要贪便宜的普通老百姓,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彼岸花说道。
云熙微微点头,看了一眼这中年女子,随即命令道:”这女人的记忆不能留,清除干净,否则,人不能留。“
彼岸花躬身领命,带上两人拉着这中年女子离开。
云熙看向这十几人说道:”今日太晚了,你们都去休息吧。知画,带她们都去休息。“
知画领命,带着这十几人离开书房。
康俊楠站起身来到云熙面前说道:“熙儿,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想办法解决。”
云熙微笑着点头说道:“好的,俊楠,你也回去休息,我明日再告诉你。”
把所有人都送走,云熙回到卧室,进入玉佩空间,公主正在低着头抹泪。云熙走近,心疼的把公主抱入怀里,安慰道:“公主,世事难料,她也许......有什么苦衷。”
“她没有苦衷,那晚虽然她顶替我睡在我的寝殿里,但是我和我的影卫们刚跑出皇宫就被发现了。如果没有影卫的拼死保护,我跟本逃不到边境。从京城逃到西凉边境,花了七天时间,几十人的影卫,都死在保护我的这一路上。”公主声音哽咽,一时间泪流满面。
云熙只能抱着公主,任由她伤心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