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云熙上了马车,车内康俊楠正在沉思。
“王爷。”云熙礼貌打招呼。
康俊楠抬头看向云熙,还是疑惑地说道:“云熙,如果你只是一名医女,父皇为何让我带你入宫?”
“云熙不知,去了,不就知道了。”
昨天夜里,云熙和公主也讨论过这个问题。
“公主,你说,皇上为什么要见我?”
“我也想不明白。除非,皇宫里有我们要找的暗影阁影卫。”
“怎么会在宫里?”
“母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告诉我有暗影阁的存在。当时,我见到了一个戴面罩的影卫,代号‘幽灵草’。她要回到西凉国。母亲说,她是西凉国相国公府遗失的嫡女,被找回去了。当时,是来和我母亲辞行的。”
“你是说,她可能嫁进皇宫了?”
“那日,我离开皇宫时,母亲说让我来找她。暗影阁除了阁主,只有她知道我的真名叫云熙。”
“这只是我的猜测,明天你去了就知道了。我现在和十岁时的相貌毕竟有些不一样了。我也没见过她的真脸。”
马车经过熙熙攘攘的京城街道,来到皇宫门前。
“云熙,皇宫里规矩多,一定要谨言慎行。”下车前,康俊楠小声嘱咐。
云熙轻轻点头。
云熙小心翼翼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康俊楠缓缓走进皇宫。
当他们穿过那扇厚重的宫门时,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云熙不禁为之惊叹。
高大而雄伟的城墙宛如一道坚固的屏障,将外界与宫内隔绝开来;而那璀璨夺目的琉璃瓦顶,则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云熙仰头凝视着这座古老宫殿的壮丽景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她忍不住低声呢喃道:“这可比在现代北都的故宫壮观多了。”
“云熙,不可东张西望。”康俊楠再次提醒。
云熙连忙低头,不敢说话。
偏安殿,主位上端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皇帝。
“儿臣参见父皇!”康俊楠躬身拜见。
“民女云熙,参见皇上!”云熙也是恭敬行礼。
“平身吧!”皇帝声音平和。
“谢父皇。”
“谢皇上。”
皇帝看着云熙问道:“你就是治疗我皇儿的医女?抬起头来。”
“是,皇上。”云熙说完,微微抬头。
云熙目光径直落在主位上的皇帝身上。
只见他面色苍白,略显浮肿,眼眶周围一圈乌黑,眼神透露出深深的疲倦。云熙心中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皇上,您中毒了!”
“放肆!”皇帝身边的公公大声呵斥。
云熙慌忙跪下,“皇上恕罪!”
皇帝阻止了太监说话,温和地问道:“朕这几日是感觉有些疲惫,你是如何看出来朕是中毒?”
“回皇上,您最近的身体状况似乎有些不太好。首先,您的睡眠质量不佳,经常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即使入睡也容易惊醒;其次,您久坐后会感到胸口憋闷,呼吸不畅;此外,您还常常觉得口舌干燥,需要频繁饮水;另外,夜晚时您的起夜次数增多,影响了睡眠质量;最后,我可以确定,您的右手手背处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如今已经蔓延至上臂。”云熙条理清晰、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皇帝一惊,连忙让身边的公公查看手臂,云熙居然都说对了。
“云熙,你的医术还真的是了得。你可有解毒的法子?”
“回皇上,民女需要为您把脉,做进一步诊断。”
“好,你且起来说话。”
“谢皇上。”
皇帝又看向康俊楠,说道:“楠儿,你的身体现在如何了?”
“父皇,儿臣已没有生命危险,但体内余毒未清除完全。”康俊楠回答。
“好。”皇帝欣然点头,“楠儿,你与云熙暂且住在皇宫里,待你身体恢复了再回去。”
随即又对云熙说:“云熙,你且随朕到寝殿来,为朕把脉诊治。”
“是,父皇。”
“是,皇上。”
康俊楠和云熙同声回答。
寝殿内,两名太医也被叫了进来,两人先后仔细给皇帝把脉,都没有诊出有中毒迹象。
云熙也上前为皇帝把脉。
“云熙,我的母亲在五年前,也是这个症状,现在已经瘫痪在床。”公主在玉佩里对云熙说。
云熙用意识对公主安慰道:“公主放心,这毒,我能解。只要那太傅还没有找到你,你母亲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把脉结束,云熙起身对皇帝说道:“皇上,您体内的毒素是日积月累形成,症状还没有特别严重。民女能治。”
“好,朕相信你。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两位太医说,他们会协助你。对外,就暂且说是为楠儿医治。”皇帝说道。
“是,皇上。”云熙回答。
皇帝疲惫地说道:“你和太医们先退下吧。”
云熙与两位太医退出寝殿。
为方便给康俊楠治疗,云熙被安排在康俊楠隔壁的房间休息。
夜里,为皇帝治疗回来的云熙,疲惫地在卧床上休息。
“云熙,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皇帝为什么这么相信你?”公主问道。
“这个的确有些说不通。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知道我在军营里给王爷治疗的详细过程。王爷的寒毒当时的确凶险,若不是药品齐备,我也同样是回天乏术。”云熙思索着回答。
正在这时,门口有敲门声。
“谁?”云熙问道。
“云姑娘,王爷请您到他屋里一叙,有重要事情和您说。”屋外的人说道。
云熙来到康俊楠房内,问道:“王爷找我何事?”
“今日我与父皇商讨了给父皇清除毒素之事,你觉得我父皇体内的毒源头从哪里来?”康俊楠直接问道。
云熙认真思索后回答,“皇上一天的衣食住行当中都有可能接触到有毒物质。”
顿了顿,继续说:“毒素物质种类有可能好几样,也有可能同一种毒分为不同状态侵入。比如,食物、饮水、熏香、笔墨,还有衣物上都可能会有,剂量很小,但是一整天都在被毒素侵害。”
康俊楠看着云熙说道:“好,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要辛苦你除了给我们治疗,还需要你协助余公公把我父皇身边的毒源头悄悄清除掉。”
云熙回答:“好的,王爷。”
康俊楠继续说:“你早些休息,明日,随我去给我的母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