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烛放下盘子,江砚趴在床上闭着眼睛摸手绳。
从刚刚开始他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不吃吗?”闻人烛问。
江砚睁开眼睛给了他一个白眼,无语道:“起不来,不想吃。”
闻人烛只好走到床边坐了上去,手附上他的腰,轻轻揉了起来。
“你这腰不对啊?拿什么补起来的?”闻人烛没见过这样残废的腰,大乘期的人了,肉身都成圣了,腰还这么废啊?
“玉灵芝……”江砚随口道,想了想又补充说:“千年份的,但是后来煞气入体,伤到根本了。”
“这得入体多少煞气啊?”闻人烛诧异道。
玉灵芝,主打一个起死人肉白骨。还是千年份的,那得要多少煞气啊?咋没把他撑爆了?
“……那煞气,浓缩就是精华。”江砚那时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被自已坑了。
“哪来的?”闻人烛想不到哪有这么多煞气。
“一个秘境里的。”江砚胡掐道,他总不能说是嗜血剑吧?闻人烛可是被这剑狠狠地坑了一笔的。
“哦。”
安静了许久,
“……你说,仙尊长什么样?”江砚忽然问。
“俩眼睛一鼻一嘴,人样儿。”闻人烛诚实说。
江砚:……
无语凝噎。
“你不许看他,听到没有?”闻人烛知道有些人偷偷给白容隐冠了个“第一美人”的称号,虽然他没怎么看出来白容隐漂亮在哪儿,但他就怕江砚好奇去看了,然后直接被勾引过去了。
那真的是大危机了!
要是江砚真是个金丹那还好说,他不介意玩一下那什么强制play,但江砚是个毫不逊色于他的大乘期哇!他拿啥强制啊?!
“就你能看?”江砚扭过头,毫不留情地回怼。
“反正你不能看!”闻人烛强调。
“幼稚,我不听幼稚鬼说话。”江砚一甩头给他一个后脑勺。
闻人烛:……
起猛了,他一把年纪被人说幼稚鬼了。
江砚只觉得腰上忽然一痛,紧接着他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嘶——”
闻人烛:嘻嘻。
“你死!”
江砚愤恨打出一掌。
——
这场混乱是被杜娘的敲门声打断的。
杜娘并没有发现里面的混乱,她还在外边喊道:“二位公子,我来换床了!”
江砚看向闻人烛,问:“你叫人换床干嘛?”
“我没有啊……”闻人烛觉得有点冤枉。
江砚垂眸看着他放在自已颈间的手,只道:“放开。”
闻人烛看着心口,江砚的四指并拢呈刀状,就差捅进去了。
他说:“你先。”
“……幼稚。”
话音刚落,二人果断松开了。
“二位?”杜娘还在疑惑怎么没动静。
“杜娘,你进来吧。”江砚即是喊道,又对闻人烛说:“开门去。”
“为什么是我?”闻人烛本来就打算去开门,但江砚说出口了,他就要多嘴两句。
“我缠眼睛,待会儿出去?”江砚抬眸询问他。
闻人烛欣然同意。
“真是不好意思啊,打扰了哈。”杜娘进来就是道歉,江砚跟她说了声要出门,杜娘连连应声说好。
“年轻人还是要出去多走动走动呀。”杜娘感慨道。
闻人烛拉着江砚,听她喊江砚年轻人,偷偷给江砚传音说:[你怎么还装嫩啊?]
[……我没装。]江砚无奈传音:[你不也被叫年轻人了?]
[你怎么还反咬我一口呢?]闻人烛大为震撼。
杜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聊天,只当两人是因为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说话,于是便催促着他们出去。
“一切交给我嗷!”杜娘拍着胸脯打包票。
闻人烛偷摸着和他说:“你交的朋友都这么豪迈的?”
江砚:……神经。
出门不知道干嘛,临近花繁节,街上都是各种花草芳香,按理说应该赏花,但江砚看不见。
闻人烛只好带着他上船吹风。
下午回去正巧碰上杜娘,杜娘看着小情侣牵着的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江砚没发现,闻人烛心情极好地用尾指轻轻挠了挠江砚的掌心。
搞得江砚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二人在屋里窝了两天,主打一个宅。
这天清晨,天没亮呢。
闻人烛敏锐睁眼,江砚也是被吵醒了。
走廊上少见地有人声了。
“哇!还能住这儿啊!”
一道娇俏的女声在走廊里响起。
江砚感觉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紧接着,那少女又说:“大师兄!下面还有湖诶!”
这一声大师兄把江砚的记忆唤醒了。
这不是那个谁嘛?
江砚有点想不起来名字。
闻人烛搂住他的腰往怀里带了带,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心心念念的仙尊来了。”闻人烛在他耳边酸溜溜地说。
江砚真的很想知道闻人烛这是什么毛病,一有机会他就贴着他耳朵说话。
“哦。”江砚含糊地敷衍了一下。
此时,走廊上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嗯。”
好熟悉的配置。
这是叶云枫他们啊。
不过这次只来了叶云枫和那个娇娇的小师妹,叫什么江砚给忘了。
何莹莹一回去就跟她爹喊着要去花繁节,她爹本来就答应她了的,后来被罚抄了,在各种软磨硬泡之下才被同意跟着白容隐出去,至于罚抄就被留在了回来之后。
不过嘛……
江砚用神识看着走在两人面前的颀长人影,他应该就是仙尊了,看身材应该是帅的。
能和闻人烛有绯闻的能不帅吗?
江砚现在觉得自已是傻子了。
老杜还在给他们介绍客栈,说着晚点会有人来介绍整个花繁节流程。
江砚发现这个仙尊冷冷的,没啥多余的动静。
好高冷的人。
他盯着人看,闻人烛也是能发现的。
“你就这么喜欢看他?”闻人烛咬牙切齿道。
江砚无辜道:“我又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