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叶云枫把人拉进屋,发现对方是个中年男子,不高,微胖,留着点小胡须。
他见到叶云枫就是连连求饶,是真的被那把剑吓到了。
“你是什么人!”叶云枫提着剑质问。
“我我我我是管账的!”
中年男人结结巴巴地回答。
管账的?
叶云枫眉头微皱,这里还需要管账的?
“我见过你!”那个叫灵灵的姑娘忽然出来说道:“你是满春堂那个账房!”
听到有人知道他,中年男人愣了愣,终于是停止了求饶,他看到灵灵那张清秀的小脸,只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爹之前带着我去你那对账,你还给了我颗糖!果味儿的!”灵灵又说。
她这一说,他瞬间想起来了,
“奥奥……你是陈家丫头!我晓得你!”他看着灵灵,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爹是我老朋友了,你现在长这样了啊?”
他已是许久没见到灵灵了,一时间是有点想不起来这个孩子长什么样。
叶云枫眉头舒展开来。
“所以,你们认识?”
灵灵点点头。
叶云枫收了剑,灵灵上前把人搀扶了起来。
“你为何在这里?”叶云枫索性直接问了。
“他们……他们需要管账的嘛……我就被他们抢过来了。”
这个人就是被江砚放走的账房先生。
他还是有点眼力见儿的,一眼看出这个年纪轻轻但是绝不庸俗的少年郎是个特别的,也不管在座的还有晚辈,直接就是扑过去,哀嚎:
“大人啊!你有所不知啊,小人只是个管账的,那些人就把小人绑了来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啊……”
账房先生越说越激动,把这群绑他的人骂得狗血淋头,骂的他们亲娘听到都不敢信这是自已的孩子。
“别吵了!要是引来那些东西了怎么办!”方婳就受不了这种吵吵闹闹的人,此时此刻小命随时不保,她一点都不想给这个男人一点脸面。
账房先生吓得一下噤了声,这姑娘训起人来怎么跟他媳妇似的,母老虎一个。
说起来,也不知道他家母老虎想不想他,当初说一句自已被派出去干活,一下子走了一个多月的。唉。
“不是说那些东西听不见吗?”小狸站了出来。
“谁说的?”方婳问。
“红儿姐姐啊。”小狸理所当然地说出来人。
林清妍感觉不对劲,问红儿:“你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被放血时发现的。”
红儿磕磕绊绊道。
“红儿,你不是没被放过血吗?”方婳记得她没出去过的。
“哦……我在之前被放过了。”红儿顺着她的话回答。
林清妍微微皱眉,那份怀疑更加深了。
叶云枫又把视线放到账房先生身上,后者吓得赶紧把自已在这里边遇到的事如实交代。
无非是些账本的事,他一个管账的,也没法知道更多关于这里的事。
账房先生留了个心眼子,没把自已遇到江砚的事说出来,那个瞎子看着柔柔弱弱,实际上是个可以秒杀那群修仙的人啊!他都和江砚做了约定了,不去把他遇到的事说出来,要是他违约了……
账房先生不敢想江砚会在哪个角落突然出现,然后偷偷把他送走,细思极恐了。
江砚提着剑就是往那个关着女子的牢房里赶。
很不幸,来晚了,已经人去楼空了。
江砚搜索了一番,发现她们已经在往叶云枫那边走了。
这么巧吗?这都能碰到?
江砚有些意外。
更意外的是,那个被他放走的账房,也正好遇到了这一大群人。
奇了怪了,邪了门了,都遇上了?世界这么小?
这样想着,江砚发现这个账房没有把他供出来。
好守承诺,这人还怪好的。
叶云枫等人听完他的诉苦,一半可怜一半无语。
“你有没有碰见一个瞎子?”叶云枫问。
账房先生没想到自已把这个人略过了,叶云枫还会询问这个瞎子的存在,他眼珠子一转,说:“有的,他在小人这待了一会儿,然后走了。”
江砚叫他别把找账本的事说出来,可他没说不能把他的行踪说出来啊!
“他叫你出来的?”
“是的是的,他还帮小人把那什么人给打跑了!”账房先生连连点头。他可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和那个瞎子一伙的,他何其机灵,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一点人情世故。
这个小年轻以为他和那个瞎子是一伙儿的,但那个瞎子可不一定这么认为。
不然他不会被要求不把账本那事说出来。
这孩子真可怜。现在他看着叶云枫都带上了几分怜惜。
瞅瞅,这可怜孩子,被人骗了都还给人家数钱。
叶云枫被他这眼神看得莫名,不是很能理解。
“里面还有人吗?”叶云枫顶着他这奇妙的眼神问。
“不不知道,少侠,你也是知道的,小人只是个管账的……哪能知道那么多啊?”账房局促地笑笑。
“现在怎么办?”
林清妍走到叶云枫身边,现在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对他们的探索压力有点太大了点儿。
他们必须把这些人送出去,可外面全是那种怪物。
“送出去吧,在这里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出事的风险。”叶云枫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先把这里的人保出去。
能救一个是一个。
“嗯。”林清妍点点头,她挺赞同叶云枫的决定。
江砚看着这群人聊半天,终于是决定先把人带出去。
江砚知道这里边的女人就这四个人了,其他的他不知道,反正没有搜查到,活着的反正就这些了。
如果那群人没有骗他的话,“主人”就在这四个人当中了。
真麻烦,明明看着都是普通人。
江砚一边偷窥,一边靠着门。
他就站在漆黑到不见五指的走廊上,一时间有些发愁。
黑暗中,无数的手脚在墙上缓缓挪动,密密麻麻的人尸在门上墙上蠕动,像是那种爬满墙壁的虫子。
但叫人更害怕的是,江砚就这样站在它们中间,没有人尸发现他的存在,好像都当他是空气一样,不理不睬。
其实也就只是因为江砚没有动它们,他收了气息,它们能发现他就怪了。
不过愁也就愁在这一会儿,他忽然发现有个人不太对劲儿。
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好像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