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哪有那个心思去管我们啊?你们在担心什么啊?”第三人疑惑道。
“这怎么不能担心了?你是不知道,最近魔界可不太平……我听人说他来银衢,本来就是早有预谋的……”第二人肯定道。
江砚还是忍不住去偷听了。
“魔界怎么不太平了?我怎么不知道?”有人问。
那人警惕地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你那能知道哇?我这都是内部消息……前段时间,那魔界的黑熊头头联合魔尊一半的手下叛乱了!”
“啊……真的假的?”
“那可不,我嘴里的话还能有假?”那人洋洋自得,又说:“你是不知道啊,连那个右护法都被策反了,那头熊得是多有能耐啊。”
“右护法?那不是魔尊看着长大的吗?”有人出声问道。
“对啊,就是那个宋清!魔尊可是把他当亲儿子养呐,我听说魔尊基本上把他当作下一任魔尊培养了!”
“那也是闻人烛他罪有应得,众叛亲离,就是他与正道为敌的下场!”
这话一出,大堂里边的众人瞬间沸腾了起来。
一个个都是侠肝义胆的样子,演说起来也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
吵。
好吵。
江砚觉得自已坐在这就是个错误。
一群只会动动嘴皮子的废物。
跟他那些该死的剑主一样废物。
江砚决定不等人了,一溜烟儿就回了房间。
闻人烛老早收拾好在等他了。
江砚还没到门口,神识就已经发现他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传音石,正在说些什么。
江砚走到门口,许久没有推开门。
“怎么不进来?”闻人烛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啊?”
传音石里传出一道男声,他对于闻人烛和前言完全不搭嘎的话很是茫然。
闻人烛反手按灭了传音石,下了床去开门。
江砚手才刚刚抬起,闻人烛就已经把门打开了。
闻人烛微微低头看着他,轻柔道:“怎么叫你都不理我?也不进来?”
今天早上城主把仙尊等人邀去了城主府,因此这一层楼只有他们二人,没有其他人,闻人烛便没有遮掩自已。
江砚被他牵着手拉了进去。
他有些不适应地抿了抿唇。
他不开门,是在等闻人烛把传音石收起来。
闻人烛是魔尊,这不单单是个称号,同样也代表了责任。
虽然他和江砚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到什么要事,但江砚知道他有很多事情要忙,不然也不会让江砚就这么跑了的。
“我想……你在忙。”江砚还是解释了一下。
闻人烛一愣,又笑了笑,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不忙。”
江砚默了默,只好道:“我们先走吧。”
“不等你朋友了吗?”
闻人烛从江砚离开时,就一直关注着他。他知道老杜和杜娘出门了,也知道江砚在大堂里都听到了些什么。
“不了,也不是第一次忽然离开了。”江砚随口说道。
二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刚刚的事情。
临走前,江砚叫闻人烛留下点银子。
闻人烛乖乖摸出银子。
“我好像遭贼了。”闻人烛拿出自已身上唯一一个钱袋子,看着这干瘪的袋子,他有些疑惑。
他很少来凡人的地界,修士也不常用银子交易,他身上银子确实不多。
但也没这么不多。
“那真是奇怪了,谁敢偷你的银子?”江砚随口道,全然忘了自已才是这个贼。
“要多少?”闻人烛并不在意少了的这点银子。
“看着给吧。”江砚也不清楚这两天下来具体要多少钱。
闻人烛扒拉了一下钱袋子,还是从空间里捞出一打银票放在桌上,顺便用一块稍大的银子压着。
江砚眼睛看不见,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闻人烛放了多少。
“住个房你用银票付钱?”江砚错愕道。
“都是心意。”闻人烛点点头。
江砚果断伸手抽走那一打银票,然后抽出一张放在银子下面压着,他指着桌上的银子道:“一张就差不多了。”
之后,他麻溜儿的把剩下的银票塞进空间里。
闻人烛觉得他这个动作有点熟悉,某段记忆瞬间被唤醒。
闻人烛有些不确定问:“你给我下药那晚是不是把我身上的钱掏空了?”
江砚动作一顿,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收拾好,波澜不惊道:“你听我狡辩。”
“这是承认了?”闻人烛轻笑道,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事,只是诈了一下江砚,没想到把人炸出来了。
江砚并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他把自已带走就好了。
临走前,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客栈。
他有种感觉,之后似乎再也见不到杜氏夫妇了。
“城主今日把仙尊请走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密谋着什么?”江砚看了眼楼上的窗子。
“嗯?关我什么事?”闻人烛隐着身,感觉他真莫名其妙,忽然提这个。
“你掉我家里是因为魔界叛乱?”
闻人烛觉得自已给他的标签少了,应该再加上一个别扭。
问这个得先挑起其他的话题。
闻人烛现在光是看他就觉得他好生可爱。
“对,被那群白眼狼暗算了。”闻人烛对于这事没什么感想,他继续说:“不过我还得谢谢他们,不然我遇不到你。”
江砚嘴角微勾,对他的忽然示爱很是满意,主动勾住了他的尾指。
“怎么去?”江砚没说明白,但闻人烛瞬间懂了。
“还能怎么去?飞过去啊。”闻人烛理所当然道。
江砚大致地估摸了一下银衢和魔界的直线距离……
江砚:……
“没有传送阵吗?”江砚垂死挣扎中。
闻人烛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江砚感觉天塌了。
事实证明天没塌。
闻人烛还是带着江砚用了魔界据点的传送阵。
感谢上天,给了他这么一个很会渗入敌方阵营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