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自由施展这一门刀法。”
楚易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这一刀的威力固然惊人,但其耗费的气血之力也让他感到吃力。他叹了口气,随即将目光放在了小云的尸体之上。尝过了磐石甲胄的甜头后,面对接下来小云的亡魂,楚易眼中露出了几分期待之色。
“虽然还不清楚这头食人魔又可以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攻击技法。不过等将这头食人魔亡魂炼化后,想来我的仙道修为便可以再做突破了。”
回想起炼化硕鼠亡魂后,神魂仿佛触摸到了的那层朦胧壁障,楚易的心中不禁泛起涟漪。轻吐一口浊气,他索性盘膝而坐,于尘埃中静心凝神,开始运转《幽冥狱典》的奥义。
只是马上楚易的眉头便蹙了起来,因为他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小云亡魂的气息,就好像伴随着小云被斩杀,那一缕亡魂就彻底烟消云散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
重新打量着面前小云的尸体,楚易的眼神中写满了不解。只是不等楚易深究,小云死后的血煞之气便如同潮水般朝着楚易汹涌而来,将楚易包裹到了一片血色的海洋之中。
血雾缭绕,浓郁的血煞之气几乎凝成了实质,在楚易的体内旋转、凝聚。
……
太古城郊外,宝峰山。
山间奇石嶙峋,怪木参天蔽日,峭壁如削,直插云霄,幽窟深处,浓雾密闭,瘴气丛生,宛如幽冥之界。
灵鼠幽窟,一片幽暗之中,一道蜗居在洞穴之中巨大的身影,形似鼠而身若象,覆鳞如鱼,蛇尾摇曳,赫然是一头处于沉睡之中的开山鼠。
伴随着硕鼠妖魔和小云的死亡,开山鼠似有所感,猛地睁开了那双沉睡的眼眸,眸中闪烁着疑惑与惊悸。
“怎么回事,为什么本座会突然感觉到一股心悸?”
它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闷雷,回荡在幽窟之中。感受到意识中突然传来一阵空虚,仿佛与某个存在的生命线被生生切断,开山鼠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嗯?我的那头食人魔鼠仆竟然死了,区区一个鼠仆而已,还没有资格让我感到悸动。”
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神色一惊,脸色骤变,一抹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开山鼠庞大的身躯迅速缩小,化作了书生模样,白面无须,只是身后拖地的蛇尾还在显露着他的身份,赫然是一头大妖。
“山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小山主的命牌,碎了!”
伴随着尖叫声从洞口传来,两只人形大小的灰皮耗子,神色惶恐,慌慌张张地冲进洞内。它们的身影在幽暗的洞穴中显得格外惊慌,每一步都带着急促和不安。
一块灰黑石牌被两鼠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其上雕刻着一头栩栩如生的小鼠,若是楚易在此必然会惊奇地发现这小老鼠的模样与那硕鼠的模样一般无二,只是此刻,这石牌之上,已布满了如蛛网般密布的裂痕。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预感,但看到石牌上的裂缝,事实摆在了眼前,开山鼠的脸色还是忍不住沉了沉,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股无形的威压自他身上散发出,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开山鼠身为天地异兽,拥有强大的天赋神通同时,也被上天限制了繁衍能力。他从开智以来,一直到现在也就只有硕鼠一个子嗣,眼下硕鼠的命牌碎裂,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眼中闪烁着怒火,开山鼠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承受着无法言说的痛苦。身上的气场不自控地蔓延喷发,如同一座压抑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整个幽窟都因为这股气息而震颤,岩石崩裂,尘埃四起。
两只人形耗子感受到这股恐怖的气息,吓得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着,仿佛面对着无法抗拒的天威,眼中充满了恐惧,毛发根根竖立,四肢无力地颤抖,根本不敢抬头,身体在开山鼠的这股威压下时刻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哐当!”
伴随着石牌彻底碎裂落地,一声脆响,这才将开山鼠从已经快要失控的情绪之中拉回来。深吸一口气,开山鼠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和悲痛。
开山鼠气场收敛的瞬间,两只人形大小的耗子已经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身体被汗水浸透,眼中的光芒从恐惧逐渐转变为劫后余生的庆幸。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儿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事!”
开山鼠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深渊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直刺两只灰皮耗子的灵魂深处,让它们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其中一只耗子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回禀山主,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突然之间,小山主的命牌就……就碎了。”
它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头颅低垂,不敢直视开山鼠的眼睛,生怕引得开山鼠那恐怖的气场再次爆发。
“告诉我,我沉睡的半年里发生了什么,玄儿最后是去的哪里。”开山鼠强忍着怒意,冷声开口,声音已经低沉到了极致,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两只耗子颤颤巍巍地说道,声音颤抖,带着恐惧:“禀……禀告山主,山主沉睡后小山主就带着那头食人魔离开了宝峰山,去……去了太古城。”
“你们是说玄儿最后去的地方是太古城?”开山鼠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了两只耗子,如同利刃般锐利,似乎要将它们的灵魂都穿透。
“是,山主。”两只耗子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语气恭敬,匍匐着,身体几乎要贴到地面上。
“罢了,谅你们也不敢骗我。”
“太古城?”嘴里低喃着这三个字,开山鼠眼中流露出沉思,脸上阴晴不定,最终化作了一丝冷笑,“呵呵,太古城又如何,纵然是镇妖司的人,杀了我金岳的儿子,一样要偿命!”
“去,吩咐下去,本山主要出一趟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