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原来,他是大哥。
大舅哥的那个大哥。
第一次听妹夫叫大哥。
这一叫,让他受宠若惊。
“不用,我在这里就行。你昨天半夜才到家,路上又折腾了那么久,今个又那么早的来医院看爸,你才是该回家好好地歇歇。”
林母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卫国,你爸这里也没啥事儿,一会儿咱就回去吧。这里有林城就够了。”
“卫国啊,你妈说的没错。”林父慈爱的摸着两个孩子的小脑袋,“孩子在医院里不好,再给过了病气,一会儿你们就都回去吧。”
林夏至把最后一瓣橘子塞嘴里,“爸妈,你们就让他在这里吧。你们也不知道心疼一下我大哥,黑眼圈都出来了。”
“啧。”林母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腰上,没好气道,“那你男人的黑眼圈儿你咋没看见呢?”
对于老母亲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行为林夏至很不忿儿。
咬牙切齿,但是一点儿招儿都没有。
沈卫国有种找到组织撑腰的感觉,整个人都站起来了。
瞧他得意的样子,林夏至在心里蹲在地上画个圈圈诅咒他。
两小只给姥姥姥爷剥香蕉,动作笨拙但是极其的认真。
把剥好的香蕉递到老头儿老太太的嘴边。
等他们咬下,大安期待的问,“好吃吗?”
“好吃。”
听见姥姥姥爷说好吃,两小只眼睛一眯,笑的开心。
大安又给妈妈剥了一根送过去,“妈妈,吃蕉蕉~”
小宁儿也滑了下床去找妈妈。
林夏至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两小只的投喂。
林丛林森两个半大小子坐在旁边吭哧吭哧的埋头吃。
多说一句话,那就是少吃一口。
沈卫国把一大家子送回家,傍晚的时候还是去了医院。
老丈人现在特殊时期,他可得好好地表现。
他不在家,林夏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晚上搂着她的两个暖宝宝在炕上撒欢打滚,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林父做完手术需要在医院静养。
老头儿想家想外孙,说什么都要出院回家养着去。
观察了两天没问题之后,沈卫国借了车拉着老头儿回家去了。
家里的劳力都下地了,林夏至带着俩孩子躺在屋里午睡。
老太太坐在一边纳鞋底子守着他们,听见门外的汽车声起身去查看。
沈卫国打开车门下来,问老太太,“妈,大哥和林丛他们在家吗?”
“都下地去了。”
开车的司机说,“别麻烦了,我搭把手就行了。”
在他的帮助下,把老头儿抬到了屋里的炕上。
又去把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放到堂屋的桌子上。
跟沈卫国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伙子,留下吃顿饭再走吧。”林母出来挽留。
“不用了大娘。”小伙子笑着解释,“今儿个有事儿,改天啊,我再来吃您这顿饭。”
“行,等你来了,大娘给你杀鸡。”
客套了一番,沈卫国出去送客人。
林夏至带着两个睡迷糊的小家伙起来,娘仨儿张嘴打着哈欠。
她睡眼惺忪的问,“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卫国带你爸回来了。”林母说。
听见闺女的声音,老头儿开心地冲着窗户那边喊,“大安小宁儿,是你们睡醒了吗?”
大安给足了情绪价值,甜甜的应着,“姥爷~”
“哎~”
小宁儿还没开机,整个人跟妈妈一样脑袋晕乎乎的。
大安已经跑到屋里哄老头儿去了。
沈卫国一进到院子,就看到这对犯迷糊的母女。
张嘴打哈欠,然后仰头望着天发呆。
他过去把闺女抱了起来,小宁儿顺势歪在了爸爸的肩膀上。
沈卫国眉眼含笑的看着发呆的林夏至,注意到她下巴上的口水印,好笑道,“做什么美梦了,口水都流出来了。”
林夏至抬手,懒懒的朝着下巴摸去。
林母进到厨房看见案板上放着的排骨,五花肉还有宰好的乌鸡。
地上有个大箱子,里面装着月饼,桃酥,水果之类的吃食。
甚至,还有鞭炮。
她一脸肉疼。
这得花多少钱啊?
她抱着装吃食的箱子出来,凝重的看向沈卫国,“卫国啊,你又花钱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咱家第一个团圆节,自然是该隆重些。”
听见过中秋,林夏至一下醒了神。
探着头看了看老母亲抱着的箱子,问,“妈,家里还缺什么吗?我一会儿再去镇上买。”
“够了够了。”林母夸张的说着,“卫国都把供销社搬家里来了。”
林夏至点点头,帮着老太太去把东西归置归置。
心里计算了一下这些东西大概价钱,到时候找个机会把钱还给沈卫国。
林母在厨房收拾肉,让林夏至去屋里找个泡菜坛子过来。
沈卫国把小宁儿抱到屋里去找她姥爷,陪着老头儿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出去了。
来到厨房见只有丈母娘一个人,从兜里掏出来一个信封递给她,“妈,这钱你拿着。”
“不行卫国,这钱妈不能要。”林母把钱给他推了回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爸还得休养一阵子……”
林母打断他的话,语重心长的说,“你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逢年过节还额外的寄东西回来,这些年要不是你帮衬着,家里不知道得难过成什么样。”
“如今包产到户,咱家分了八亩地,地里的粮食交够公家的都是咱们自已的。现在日子没以前难过了。”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说起来都惭愧,我跟你爸不仅没帮衬你们什么,还总是拖累你们。你为这个家做的够多了,这钱说什么妈也不能要。”
“两个孩子也慢慢的大了,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听妈的话,把钱收起来。”
把钱重新放在他的手心。
沈卫国听到这一番话心里暖暖的。
突然想起了自已姑……
都是人,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他把钱强行塞在老太太围裙的兜里,“妈,我是您女婿,孝敬您二老是应该的。”
林母还想推辞,外面坛子摔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