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国擦碗的手一顿。
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快速调整好心情,重新忙活起了手上的活路。
他说,“是离婚了,可我现在不是在追你吗?”
“你或许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说前任就该死的透透的,不该出来诈尸吗?”
“你既然知道,就别……”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我知道,可我做不到。”
林夏至气恼,“你这样很没意思。”
“我觉得挺有意思。”沈卫国看向她,深情款款,“林夏至,我的配偶栏上只能是你!”
闻言,林夏至气笑了。
他以为自已是谁?
霸道总裁?
脑子进水泥了吧!
沈卫国见她笑的眼角带泪,可,他看不出她的开心,只有苦涩。
她笑的他心慌。
他问,“你笑什么?”
林夏至止住了笑,认真回答,“笑你,也笑我自已。”
抬手在眼尾随意的抹了一把。
背过身,自问自答道,“怎么就非我不可了呢?”
“是不是转悠了一圈儿,觉得还是我最适合你婚姻里的妻子的角色?”
“你在说什么?”沈卫国不理解。
她转过来,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其实,该说的我早就已经跟你说清楚了。”
“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我希望以后除了孩子的事情,咱们两个就当个熟悉的陌生人就好。”
沈卫国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一天没见,他就又被踢了出去。
抓住她的胳膊,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请你以后没事不要来我面前刷存在感。”
她说的直白。
沈卫国觉得这句话在戳他的心窝子。
疼的心头一窒,差点儿呼吸不上来。
他语气软了三分,“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你说,我都改。”
林夏至抬手抽出自已的胳膊,无力道,“该说的我都说尽了。”
“沈卫国你看清楚。”她指着自已,一字一句的说,“我是林夏至,不是别人。我是我自已,我不是谁的退而求其次。”
沈卫国不明白。
刚要开口,林夏至却抢先了一步。
“我身体好多了,以后你不用每天都来。”
“至于两个孩子,平时你工作的时候我来带,等周末你再来接他们。”
“离婚的事情我不希望两个孩子知道,我家人那边……”
说到这里她顿住了,自嘲的道,“怕是我家的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深呼吸了两下,抬头与他对视。
无情的说,“总之,希望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分就分的彻底一些,别搞什么藕断丝连这一套。这样,对谁都好。”
沈卫国心里像坠了一个大石头。
纵然她说的再绝情,他也不能放手。
因为他知道这次如果放手,他们之间真的就没有可能了。
他拽住她的手,急切的问,“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林夏至听见这话,心里有些难受。
他在求证什么?
面无表情的掰开他的手,声音冷了几度,“没有。”
“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该走了。”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离我远一点。”林夏至态度坚决。
被赶出去的沈卫国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早上来的时候时候好好地,怎么晚上就……
烦躁的撸了撸头发,摸出兜里的烟点上。
像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儿一样,回想着从前的点点滴滴。
屋里的林夏至躺在床上,怔怔的盯着天花板。
今天下午她想了很多,孩子,男人以及她以后的人生规划。
至于那些想不通的问题就不想了,反正睡一觉就忘了。
侧身看着两个孩子熟睡的脸,她内心无比的满足。
在他们的脸上亲了亲,喃喃道,“妈妈有你们就够了……”
第二天清晨。
两小只托着脸趴在床上,翘着小脚脚盯着睡梦中的妈妈看。
林夏至一睁眼,就看到两只小可爱。
大安甜甜的叫着妈妈,两兄妹争先恐后的往妈妈怀里拱去。
外面下了起了雨,雨被风噼里啪啦的拍在窗户上。
大安突然昂着头看向窗外,说,“妈妈,下雨了。”
“是啊,下雨了。”
林夏至坐起来帮他们换掉睡衣。
两小只乖巧的任由妈妈摆弄。
大安小脑袋像个雷达似的在屋里扫视,没看到想看的人,问,“妈妈,爸爸呢?”
林夏至手一顿,面色如常道,“你爸爸当然是上班去了。”
三岁多的孩子,正是有问不完为什么的年纪。
她不厌其烦的回答着他天马行空的问题,趁机再教给他们一些生活常识。
小宁儿来到妈妈的身后,小胳膊环着她的脖子。
时不时地侧头在妈妈的脸上亲亲。
妈妈身上软软的,香香的,她喜欢黏着妈妈。
母子三人在屋里玩闹了一阵,直到两小只的肚子咕咕响了才作罢。
外面下雨了,也不好出去。
林夏至便打算早饭随便做点儿吃吃。
这时,听见有人在敲门。
她让两个孩子在屋里待着,自已则是撑着伞去瞧瞧是谁。
在门后问了几遍是谁,没人吭声。
站在原地三五分钟,她小心翼翼的开了门。
门外空无一人。
觉得奇怪时,发现了地上放着的早饭。
她冲出去站在街上四处张望,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屋里的大安见妈妈许久不回来,喊了一声。
隐藏在墙角处的男人看着她端着早饭进了院子,这才一身水淋淋的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沈卫国确实没有出现在她眼前。
只不过,每天早上会有热乎的早饭出现在门口罢了。
林夏至重新买了个缝纫机,店里的生意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受到什么影响。
临近中秋节,街上热闹的很。
母子三人一人拿着一个苞米坐在门口啃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突然,林夏至也想家了。
起身到不远处的报刊亭给村长家打了个电话。
电话拨通之后,村长用大喇叭喊着她妈的名字。
几分钟后,听着电话那边大口喘气的声音,林夏至握紧了电话听筒,“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