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徐武鼎坐在书房问已经验完回来的老大夫。
很不巧,侍卫去找的大夫居然是他,老人家还未来得收拾一番就被侍卫给薅来,现在整个人有些乱糟糟的。
“是一种幻花,遇水就散发出香气而让人入迷障。”老大夫回答。
而这花是今天早上开,才开出一点点就被发现了,水云姑娘果然非同凡响,只需一眼。
这句话老大夫不禁说出口。
徐武鼎一听,眉眼有些上扬,的确本身非凡,可惜这姑娘面冷心善,不爱说话。
啪!
说话间,从老大夫的怀里掉出一本书,他赶紧捡起来,轻轻地拍了拍,擦了擦,格外珍稀。
这吸引了徐武鼎的好奇心,老大夫他是知道的,那么多年没见他这样谨慎得对待一件物件。
“你这是什么?”徐武鼎开口问。
一听候爷问这东西,老大夫眼眸发光,赶紧凑上前去,递在侯爷面前津津乐道。
“这是水云姑娘给我的东西,上面有的是我能勘悟的药方和医术,水云姑娘说没法教我,让我自已摸寻。”
老大夫自从看见水云救了侯爷之后,对她的医术心痒痒的,舍下了这张老脸去清晖阁找她请教。
她不但回答他的疑问,还给了一本记录其他医术和药方的手记,她说这些他应该能理解,其他她无法教他。
虽然是这样,但老大夫格外满足,甚至欣喜过望,他都不敢想会有如此的赠予。
对,是赠予。
他想给予些东西给水云,可水云却不要。
书上的字迹刚柔并济,飘逸灵动,笔锋却有着凌风肃杀之气。
这字,天下无双。
但是这字就让徐武鼎有些冲击,她居然能写出这般的字。
“这字是她写的?”他还是不太确定。
“是啊,我亲自看水云姑娘写的。”刚开始老大夫也是怀疑,可那时边和水云谈话,而她就一边把他疑惑的东西写在后方。
而后方的字迹和前面无出二致。
老大夫快速翻到后方给徐武鼎看,徐武鼎一看发现果然是。
“这些图也是她画的?”看到后方有许多栩栩如生的图,生动逼真,让徐武鼎也不禁失色。
他指着一张侧身裸体的图。
“是啊,是水云姑娘画的,她真的有一双妙手。”老大夫感叹。
这可真是个妙人啊。
“而且这幅图是侯爷您,当时那种情况,水云姑娘在旁动手……”
徐武鼎愣住了,他的耳廓通红,这图这图,这样不就是全看光了,他已经听不下去老大夫生动地描绘当时的情景。
老大夫还感叹这种医术,他是达不到的,而且水云姑娘也直说了,她无法教他这种。
他的话意犹未尽,却被徐武鼎带着异样的情绪赶了回去,老大夫不理解,但也不敢反驳。
“付叔,去把库房里的那些上好的女子用的饰品,布料给清晖阁……给水云姑娘送去,一定要上好的。”
待老大夫走后,徐武鼎唤来付叔。
付叔看着徐武鼎满是笑意,等待他的吩咐。
“不,不,你把那些东西都找出来,本侯都一一看过。”犹豫了一会,徐武鼎意识到了什么,他又嘱咐道。
主要是库房里那些女子家的东西他知道有很多,但都记得不太清了,而付叔也是个男的,还找出来一一看过比较合适。
“好。”付叔的笑意更大了,终于知道给人送东西了,虽然人家姑娘说什么都不要,但也要有所表示不是吗。
不然以为咱侯府抠门的很。
下午阳光暖暖,在清晖阁亭子里,水云收到来自徐武鼎的东西。
华丽张扬的珠宝钗饰,衣裙,还有其余许多的东西。
水云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道:“我不需要,拿回去吧。”
便不再理她们如同看当家主母的眼神。
前来送东西的侍女劝导多次都无功而返,带着被拒绝的东西去找付叔。
而她们送的东西,在水云现在住的清晖阁屋子里同样有着,同样是珍稀、贵重的珠宝钗饰和衣裙,还有其他奇特的小东西,不过不是徐武鼎审美的华丽张扬,相反是低调内敛,珍而不显。
那是刚来侯府时徐长泽送的,水云同样是没有收,可奈不住清晖阁是徐长泽的,现在只能放在水云住的屋子里。
用徐长泽的话:“那里本是放置它们的地方,若某天你欢喜便再用它们,这是它们的荣幸。”
侍女离去后,徐长泽出现在亭子旁。
他缓缓地靠近水云,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含着笑意问道:“为何不收?”
水云没有把目光给他,她眼眸仍出神的凝望着天际。
沉默半响,他又再度开口:“可怜阿鼎一番心意。”
终于,水云开口了:“阁下来此何意?”
他微微蹙眉,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看仍没有给他目光的水云,脸上是有些疑惑的。
“徐长泽应该快回来了。”水云给了个台阶下。
那人眼眸微微一转,“水云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回来了吗?”
“你不是他。”平静既肯定的语句。
直至此时水云都没有将目光施舍给他。
到此刻,那人笑意扬起:“你到底怎么发现的?你可是连余光都没给过我。”
“难道我的模样、身形、衣物不像吗?不对、不对,你看都没看我,声音也没错啊?”
那人不再掩饰,冒充那浑厚、磁性、清冷的声音改变,变成了另一道男声。
他看着仍不想与他说话的水云,抛出了另外的问题来勾她。
“你就不想知道那白合仙子为何与你长得如此相像,而你们之间又有什么渊源吗?”
他满含着笑意凝视着水云,看她的情绪变化,看她的眼眸里的求知。
可最后,他看见了什么,看见那黑眸仍如月下幽黑深潭般,毫无波动。
“不想知道,也不需要。”水云答。
“唉唉,你这小姑娘也太守得住了吧,话先不要说得太满哦。”那人调侃道。
水云不太想搭理他。
看着那不为所动的模样,那人开始恐吓,阴森森地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等会我就把你绑了,杀了,你可是死路一条了。”
杀她,你没那个能力。
这话水云当然不会和他说,她也知道这家伙没有杀意,恶意也没有,只有调戏小孩子的皮性。
能自若的在侯府出现,又用着徐长泽的模样,武功与徐武鼎差不多,但又没徐长泽强,来到这有两个人都可能打败他,或者夹击他的地方,不可能是徐长泽与徐武鼎的敌人。
只能是熟人。
但熟人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