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微凉,黑夜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今晚没有月亮。
皇宫,萧珠珠还在遗憾今天没能让母后下了她与秦王赐婚的懿旨。
也不知道母后在顾虑什么。
她一说,镇国侯与那救治他的医女情投意合,母后就答应下了懿旨,并且可怜那医女身份低微,怕她不好在镇国侯府生存,还特意让她做侧夫人。
萧珠珠故意将水云的身份说得非常低贱,是想让母后把她赐给镇国侯做妾的,好好地羞辱她。
让她知道惹公主的下场。
可母后不知怎么想的,就要给她个侧夫人。
她实在搞不懂,曾经在电视看到的,一个皇帝说要谁死就谁死,一个太后赐的婚谁敢不接,怎么到了这里就那么难了呢。
还是她的皇兄太废物了,母后也是软弱,天天缩在宫里,不问世事,赐个婚还犹犹豫豫。
今天算明白了,靠皇兄真是啥都没有,还不如靠自已。
萧谨逸只有那张脸好看,其他的什么都不行,连个妃嫔都不纳,都不像个正常男人。
萧珠珠内心满是吐槽。
风吹动烛火,几欲熄灭。
萧珠珠好看的眉眼不经意瞥了一眼,旁边的侍女马上有感,上前关窗。
突然间,侍女窥见窗外行来一人,广袖青蓝,通身气势凛冽,还未来得及看到相貌,侍女明显察觉到来者不善。
她想呼唤,但那人的气势将她压制得心惊胆战,整个身体颤抖。
她忍不住想,她今晚要死在这里了,今天好不容易麻将姐姐被公主嫌了,她可以在公主面前露面,却是有这般下场。
还未等她想到自已是怎么样的死法时,只听那人冷冷道:“所有人离开,公主萧珠珠留下。”
他的声音不知用了什么力量,让公主寝宫的宫女太监皆能听见,都纷纷惊慌逃窜。
萧珠珠也听见了这声音,她起身跑出去看。
看见来者居然是徐长泽,她眼眸惊讶,心中却暗暗窃喜,看这气势是要豪取强夺。
她忍不住心跳加速,这男人真是格外诱人啊,那容貌,那身段,那迷人的气势,真棒。
她就愣愣地站在那里,一身雪白的寝衣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合适的圆瞪着眼眸,一副惊吓的模样。
待到其他人都尽数离开,徐长泽才抬起眼眸望向萧珠珠的方向,而就在抬眸的一瞬间,手中在路上顺便捡来的石子尽数迸发,颗颗击中萧珠珠的双腿。
“啊!不!啊!!!”
骨头寸断的痛觉让萧珠珠不顾形象的大叫,那样速度的东西,她根本避开不了,而她刚开始根本没想避,她以为这男人是来与她谈情说爱的。
她以为皇兄去帮与秦王说了情谊,所以他来了。
双腿瞬间无法支撑,让她顿时猛地跪倒在地,双手倚在地上,特别狼狈与凄惨。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萧珠珠满脸血色褪去,额头大冒冷汗。
她想骂人喊痛,但突然间发现她说不了话,她想抬起眼睛看行凶的男人,但痛得她根本抬不起头。
整个身体在痛得打颤。
而徐长泽还是在来时的原地,没前进一步,他背着一只手在身后,语气惆怅道:“阿娘曾说过,世道艰难,而作为女子生存在这世道里更为幸苦艰难,凡事都要对女子宽容些。”
“我一直以为是陛下对你的教导太过于溺爱,曾劝阻多次。”
“此时我才发现,陛下已经尽力了。”
“你生来恶劣。”
整个寝宫里只有徐长泽的话在回荡。
他的眼眸沉思,实在想不明白清明的萧谨逸为何会有如此般的妹妹,同为一双父母所生。
“何处贼人?敢来伤害公主!”一道男声响起,绯衣男子从外冲了进来。
他常常不得召见入宫,偷摸的被萧珠珠藏在宫里。
绯衣男子的话刚落,一道以指为剑的剑气迸发,瞬间斩下他的头颅。
他最后的视线才看见徐长泽的脸,至死都不明白这男人竟然这般直接杀了他。
断掉的头颅滚落在地,倒下的无头身体喷出大量血液,染红满地。
萧珠珠顾不及了双腿的疼痛,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而徐长泽根本不理会她,抬脚踏着漆黑的夜,不沾半分鲜血离去。
他该去跟上水云了,西国太子不一定能照顾好她。
翌日清晨,萧谨逸回到皇宫。
他听到了萧珠珠双腿被折断,绯衣男子被杀的消息。
断就断吧,无所谓了。
长泽兄啊,长泽兄啊,你还是顾及到了我,为什么一个人能活成这样,你的品性就不能有半点瑕疵污点么,但凡有,我以皇帝的立场就可以对你谴责了。
可惜你没有。
萧谨逸心中满是惆怅地感叹。
在刚刚与西国结盟期间,南国的皇宫可不能传出死了皇帝血亲的消息,而徐长泽还是光明正大地去,毫无隐藏。
至于那绯衣男子早就该死,那人真正窥觎的人是徐武鼎,而阿鼎当年中毒也是被他间接所害。
知道自已的局势,他就攀上了珠珠,而珠珠实在是喜爱他,让当时的萧谨逸下不了手。
而当初徐长泽想动手,被萧谨逸拦了下来。
绯衣男子这事徐武鼎根本不知道,若他知道可能不顾及任何局面直接杀进珠珠的宫里。
毕竟被一个男人窥觎还不恶心死人。
萧谨逸当初与徐长泽下过誓言,绯衣男子是必须死的,只是暂时留他一会。
现在萧珠珠不再是他的软肋,徐长泽亲自动手杀了。
杀了就杀了,本该如此。
黑夜里的空气漫起薄雾。
水云的眉眼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朦胧。
从白日一路行驶到现在,她一言未发。夏子渊不禁侧目频频看她,除了她还有叶婆也时常将目光望向她。
直到现在,夏子渊忍不住询问:“水云,你……你后悔扔掉那须弥之物吗?”
不单单是须弥之物的珍贵,而那更代表一股势力的象征。
他们一旦带上那东西上路,将麻烦不断,所以夏子渊放弃了它,毕竟他不需要那东西带来的势力。
“那种东西,我觉得你并不需要。”这是叶婆的声音,她很肯定,她对水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