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水云的话,夏子渊的嘴角扯了扯,他对水云像哄小孩般道:“水云,这个玩笑不好笑。”
而水云没有回应夏子渊的话。
都没有人相信她,但除另一人。
叶婆杵着拐杖,将望向众人的目光看向水云。
在和夏子渊会合时,叶婆和水云没有任何交谈,但她的目光会时不时看向水云。
而此次,她语气郑重,不屑道:“当鬼医的继承人?哼,鬼医恐怕没资格。鬼医杀了就杀了,他本就该死。”
这是谁?如此大言不惭。
原成生望向叶婆,他的脑子在迅速的搜寻这人的信息。
之前和西国太子交手的时候,这位老婆婆从未露过面。
夏子渊迅速地转移目光看向叶婆,他没想到叶婆会说出这些话,没资格,鬼医没资格?这话如何说起?
他知道叶婆从不说假话,而叶婆的特殊让他不得不信,水云可能真杀了鬼医。
水云眼眸沉沉,她平静的褪下黑色细镯随手一扔,扔得老高的抛物线掷出去。
她……她在干什么?
“麻烦。”水云语气嫌弃,连视线都没给黑色细镯一眼,似乎格外嫌弃它。
黑色细镯砸落在地,扬起土尘,很多人都蠢蠢欲动,但碍于大场面,有身份的人多,没有直接上前抢拿。
有些人嘴上大义凛然的唾弃鬼医,但他那一身掀起腥风血雨的本事,还有神通广大的部下,让谁都会有些贪念。
黑色细镯砸落完,一骑马蹄声入内,来人正是得到消息的徐武鼎,他拉住缰绳停住马,对水云呼喊道:“水云,你不能跟西国太子走,那道懿旨本侯会处理的。”
其实根本不是懿旨的问题,徐武鼎根本没有搞清楚水云离去的真正动机。
有很多人认出了镇国侯,没想到这位水云姑娘这么得镇国侯青睐,居然也亲自来拦截西国太子带她走。
而现在的局面摆在水云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承认自已是白合仙子的亲妹妹,药圣谷袁老会出面保下水云。
第二,与镇国侯离开,他的身份能保水云免受那些被鬼医侵害之人的怒火。
在场的人可不知道叶婆的身份,对她说的话也是不信。
但原成生爆出水云与鬼医的关系时,水云就注定走不了,因为这将不是来帮神医道讨回亲人,而是要押走水云,审判她。
原成生的目的达到了。
事实真是如此吗?这只是他们认为的。
水云在徐武鼎来之际,整个人的耐心已经用完了,在徐武鼎说话时,她抬了抬手轻挥。
无形无色无味的东西,转瞬间膨胀扩散,融入空气中,被人们温热的皮肤毛孔即刻吸收。
这是比当时在镇国侯府时,用的量更大更浓,所以水云用手挥了一下。
“水云,本侯……”徐武鼎还想说些什么,他的语言戛然而止,身体顷刻间瘫软无力,从马背上猛地跌落下来。
不仅是他,同一时间里,神医道的、看热闹的、就连夏子渊这边的人都倒下。
无一幸免。
叶婆感知到空气中的东西时,已经在撼动她的身体,她很是震惊,这没有灵力的东西,是怎么做到的?
而此时水云抛给她一瓶药,道:“给他们服下,我们马上离开。”
叶婆接过药,她没有被完全影响,只有点微弱的症状,一般人看不出来。
水云上了马车,给倒在马车入口的夏子渊喂下一颗药,道:“走。”
夏子渊眼眸很怨念、委屈,怎么用药毒人不提前提醒一下,搞得他那么没形象的倒下,简直是没眼看。
而倒在地上的其他人,无不在望向水云,或震惊、或怒视、或迷茫、或不可置信。
她怎么会用药?那么多人,怎么能这样的用?而且是什么时候开始用药的?
原成生想不明白。
而水云根本不会解释,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想说。
夏子渊这边服完药的人,很快就能活动,能活动的人先将倒在路面挡道的人搬开,弄好这些马上离开。
期间夏子渊的嘴没停过,刚刚的一切几番反转,他都没机会插话,而趁着现在就他一个人能说,怎么会停下打击别人的机会。
“哼,袁老袁老,应该叫你原成生,嫁女给虞国,怂恿虞国皇帝昏庸无道,妄图掌控虞国,成为一国之主。”
“虞国皇帝荒淫无道,导致国破家亡,你才是真正的刽子手,白合仙子……哎呀,孤该叫你虞合公主,亡国的公主殿下,连真正的敌人都搞不清楚,还天天复仇复国,可笑至极。”
虞合气只能怒瞪着大眼睛。
而夏子渊讽刺、恶毒的语句还在继续。
“原成生,你药圣谷藏着的那位鬼医的部下,活得好好的,什么被斩杀,继续哄骗天下吧。”
“药圣谷里应该很多试药人吧,哦……不,应该是试蛊人。”
“还有这城外的什么要死人的大疫,不是你的手笔么,不然这药圣谷和神医道哪来的好名声呢!”
竖子住口,该死!
原成生被道破所有,现在他连反驳的能力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子渊一句一句不停的说。
是他们干的?夏瑜瑜的眼眸还含着泪水,心中怀疑着,她根本分不清了,居然会有人做这种事,但那可是有着好名声医者仁心的药圣谷和神医道。
而夏瑜瑜其实根本没有分辨的能力,她只会随波逐流。
夏子渊的人很快清理好路道,看着畅通无阻的路,夏子渊拂袖一挥,道:“走。”
话完他转身入马车内,而水云给他喂完药就进来等待出发了。
见自家主人入马车内安置好,队伍立刻启动,离开这糟心的地方,前往西国。
徐武鼎还在努力运用内力去破除身上的症状,内力不行,他就用才获得没多久的灵力,也就是体内真元,但都毫无作用。
在暗处的徐长泽看见水云平安无事的离开,那暴躁的气势,骇人的气息才完全收敛起来。
但徐长泽没有马上离开,他凝望水云远去的方向,眼眸沉思,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众人的身体开始可以活动,马上就有第一个人猛地去抢那落在地上的黑色细镯须弥之物。
这一举动,又引起了几方争斗。
待这些都落幕后,众人都离去,徐长泽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