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焰站在乾卦上,招呼着阿尧站在了离卦上,姜朦则退到了九宫外看着。
二人就位后,四周仍是一片宁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姜朦费劲挖了半天沙子,看着眼前的青铜八卦没有任何变化,不由得火气上来了。
“这什么破东西,神神叨叨的弄半天,结果一点屁用也不顶。”姜朦口中小声骂着冲过去,跳起来双脚狠狠踩在了离她最近的坤字上。
咯吱吱,没想到她这奋力发泄的一踩,竟将这坤字踩动了,原本凸在表面的硕大青铜字受力后缓缓下沉,嵌进了青铜板内,吓得姜朦又赶紧跳开,那坤字又吱呀呀浮了上来。
“妙极!妙极!没想到姜朦妹妹竟有如此细致入微的观察,段某实在佩服。”段焰看着这方才的变化,双眼放光,不禁抱拳夸赞道。
站在他不远处正对面的姜朦哪里知到这有什么机关,纯属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却也顺势得意起来道:“那……那是当然,本小姐不露一手,你们就真以为我啥也不懂了?”说着双手抱胸,翘起一只脚,脚尖轻快得在地上点动。
可站在一旁的阿尧却是目睹了姜朦“气急败坏”的全过程,此时瞅着两人一唱一和互相吹捧,也不拆穿姜朦,只是偷偷掩嘴发笑。
段焰和阿尧对视一眼,各自对准脚下的卦字用力一踩,吱呀呀,乾,离二字缓缓下沉,可片刻又缓缓升起,四周依旧无事发生。随后两人又试了先乾后离,先离后乾,只乾只离多种可能,却都无功而返,就在这三人一筹莫展之际,那飓风形成的障壁后缓缓钻出几个人影。
阿尧定睛一看,正好是杨童一组三人还有小霜一组三人。杨童阿尧对视一眼欣喜的跑向对方,顾飞霜瞅见阿尧此刻平安无事,心中也轻松不少,但目光瞟到不远处的姜朦,脸色又不大好了。
“顾姑娘!”段焰看见顾飞霜那略带沙尘,可依旧掩不住俊俏秀美的脸庞,心中哪里还记得什么九宫十宫,七卦八卦的,屁颠儿屁颠儿的也跑了过。
“顾姑娘,你没事吧,外面风大得很,可别……可别给你吹着凉啦。”旁边的江月儿,慕容芳等人看到段焰外表俊朗,说起话来却痴痴傻傻的,不禁掩嘴嗤笑。
顾飞霜本来并不在意,可旁人一笑她白皙的面颊上便飞上两道霞红,语气却冰冷道:“本姑娘火气大,哪有那么容易着凉。”
阿尧也径直来到小霜身边,他酝酿许久打算将先前的误会当着众人的面解释清楚,顾飞霜似乎也察觉到阿尧有话要说,并未像先前一般刻意避开,正当阿尧准备说话时,段焰拍了拍脑袋大叫道:“我懂了!沈兄弟,我明白了!”
说着段焰拉着起阿尧,跑到了九宫八卦前道:“我们刚才是三人,这九宫并没有占满,如今此处正好九人,如果排列得当,一定可以触发机关。”
阿尧被段焰这么一说,心中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可刚才到嘴边要对小霜说的话又通通咽了回去,此刻对于众人来说,破解谜题进入下一步确实更重要,于是将薛兴恒,慧空武僧等人也喊了过来,段焰将先前的种种推理猜想都告诉了众人。
“这样的话,那站位应该如何呢?难道是随意乱站?”江月儿说道。
“我们可以先随意站着试试,如果不行就按八卦的含义代表去站。”段焰说罢,众人都随意站在了离自已最近的卦象上。
段焰阿尧仍是一乾一离,两人用力踩下,四周还是无事发生。段焰思考片刻,当即开始按卦象和在场众人的性别年龄身份排布起来:
“东南兑卦属金,意为泽,代表少女,在场应该姜朦妹妹年纪最小,你站兑卦。乾正南,代表天和父亲,薛兄是乌恒皇室血脉,代表的正是天子君父。西南巽风,长女……”段焰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来。
“小僧是异灵根属风,虽不是女儿身,但佛家讲缘起性空,虽不是此处真意,但或可一试。”慧空双手合十,微笑说道,随后站在了西南角。
“甚好,甚好。正东是离火,中女,顾姑娘站最合适。正西是坎水,中男,我去站。东北震雷,长男,杨兄弟去。正北坤地,母亲,慕容姑娘年长去站,西北艮山,少男,沈兄弟去站,正中的阴阳位就由剩下的江月儿姑娘去吧。段某也不能确保这样安排肯定是对的,但我们还可以再试。”
段焰说完,众人已经就位,站在乾字上的薛兴恒和离字位的顾飞霜一同踩下,吱呀呀。
万众期待,可脚下依旧平静,段焰轻叹一声,似乎是有些沮丧。
就在众人都略感迷茫时,面无表情的薛兴恒突然讲话了:“那个炼体期的小子是阴阳眼,为什么不让他站中间?”
段焰看了看脚下的九宫八卦,又看向阿尧那只苍白的障目,果真是一阴一阳之相。看来是自已有些错漏,又或者是他将问题想得复杂了,一拍脑袋,随即让先前站巽风的慧空武僧替代阿尧站西北,让江月儿站慧空的位置,这下长女少男反而依次对应上了。
众人就绪,乾离二字再次被踩下,吱呀呀,还是熟悉的声音,可随后众人感觉脚下隐隐有庞大机括运转的震动。阿尧所在的九宫正中那块青铜板缓缓下沉,一条旋转阶梯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家纷纷露出欣喜之色。可看着这黑黝黝的地道,阵阵阵寒气渗出,和外面的烈日骄阳相比,简直是阴阳两隔。
正当众人踌躇之时,顾飞霜依旧是一马当先道:“走吧,反正就这一条路。”
说着便将身子探了进去,其他人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这地下并没有火把蜡烛照明,唯一的光源就是头顶入口处的阳光,可这楼梯是旋转地,好像是围着上面那个阴阳图正下的铜柱所建,越往深处走众人视线越暗淡,好在四周都是墙壁,没有失足跌落的风险,众人便扶着墙壁铜柱缓缓下行,越走越黑。
阿尧的手扶在铜柱上,只觉得一阵刺骨寒凉传来,可越往下走,丹田里竟然有丝丝缕缕的灵炁转动。
他不禁低声问向身后的杨童:“你能用灵炁嘛?”
杨童闻言在体内探查一番道:“还是感觉不到灵炁。”
阿尧闻言心中奇怪,却也没在声张,继续默默走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脚下渐渐有光亮显现,众人也适应了周遭环境,脚步不觉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