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无事。”
随后舒锦怀将江家换亲以及江若芸身上的清香能够缓和自已体内那股躁动的事情告诉了随风。
随风心下惊愕,再也不敢耽搁,带上几名暗卫随即亲自赶往南山。
要知道舒锦怀体内的余毒虽无性命之忧,但让他变得极其易怒易躁,且无法自控,发作时头疼欲裂,好好的一个人被折磨的像个疯子。
黎老为他医治多年都无法彻底清除,只能减轻他的痛苦。
若是江若芸真的能压制主子体内的躁动,那是不是说明主子的眼睛也是有希望可以重见光明?
随风一路上都不敢歇息,快马加鞭来到南山将舒锦怀的情况告知黎老。
黎老听后也大声称奇,当即扔下手里的草药,随着随风下山。
……
随风一走,江若芸便醒了,应该说她早就醒了。
她掀开床幔起身,来到洗漱盆旁将帕子用水浸湿后送到舒锦怀手上,“你留我在王府是因为我对你体内的毒有效?”
听两人的谈话,似乎是她身上的气味能压制他体内的燥意。
难怪昨晚他会询问她身上用的是什么香。
有所图也好,自已也能在王府活的安心些。
“都听见了?”舒锦怀拿着江若芸给的湿帕净面。
“嗯。”江若芸点头,“都听见了。”
“心中可有不愿?”
舒锦怀将帕子递了回去,江若芸自然的接过放回盆中。
像是相熟已久的寻常夫妻。
江若芸摇头,随即想到他看不见,出声道:“没有。”
“只是我有个条件,倘若真的有朝一日王爷身上的毒解了,不管我在其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我都可自行离去。”
“你不愿待在王府?”舒锦怀诧异,随后想到王府现在的名声,不愿也正常,点头答应,“可以。”
江若芸伺候舒锦怀收拾妥当,扶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随后收拾自已。
在小院的时候就只有常嬷嬷和春草陪着自已,常嬷嬷年事已高,很多事情都干不了,春草又年轻莽撞,时常需要常嬷嬷在旁指点。
江若芸习惯了自已穿衣洗漱。
舒锦怀看不见,江若芸也不用顾及着男女大防,也不觉不好意思,更衣时一点也不避着他。
“王爷,姑……王妃。”江若芸刚收拾好自已,常嬷嬷便带着春草走了进来。
春草还是有些惧怕舒锦怀,一直绕着他走。
江若芸看着不免觉对好笑。
常嬷嬷见着舒锦怀在里面,心里高兴,觉得姑娘总算是熬出头了。
高兴的去整理床铺。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几人才移步去了前厅用早膳。
王府的早膳很是丰富,量虽少,但品类多。
江若芸已经记不起自已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么丰盛的膳食了。
在小院时餐餐都只有一碗米饭两个青菜,早膳更是只有一碗白粥。
舒锦怀的面前单独摆放了一碗白粥和两个配菜。
江若芸见状询问,“王爷早膳只用白粥么?”
那这么多早点,都是给她准备的么?
“嗯,你太瘦了,多吃些。”舒锦怀点头,太瘦了,昨晚他都不敢抱的太紧生怕自已一个用力将人捏碎了。
江家不知道是不是缺钱粮,给人养的这么瘦。
江若芸红着脸低下了头,嘟囔的应了一声。
关于昨晚,她不是一点都不知情。
晌午,随风便带着黎老赶了回来。
因出门的急没有准备马车,黎老是和随风共骑一骑奔回来的,黎老的那把老骨头都差点散架了。
下马时,黎老的都软的站不住了。
好在南山离王府不远,不然黎老那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人呢,人呢,能压制住锦怀那小子的丫头在哪?”
稍稍缓和了一会,一进府,黎老就迫不及待起来。
方便照顾舒锦怀,江若芸一上午都跟在他的身边,顶替随风的位置。
是以随风引着黎老进来时,江若芸便知晓其身份。
黎老也注意到了她。
“这就是那个丫头了?”黎老围着江若芸转了一圈,“这看着也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人。”
转完后站在江若芸的面前,把玩着下巴为数不多的胡须,看看她与别人哪里不一样。
随风对着江若芸见了一礼后,站到了舒锦怀的身后。
江若芸坐的端正,任由其打量。
打量无果,黎老终于想起来问病号舒锦怀,“你再说一遍当时的情况。”
舒锦怀重新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香气么?”黎老皱眉,双眼微眯,“不知姑娘用的香料中有何物?”
“未曾用香料。”
林小娘连她的吃穿用度都克扣,昂贵的香料又怎舍得。
“冒犯了。”黎老对着江若芸行了一礼,随即抓起她的衣袖放在鼻子底下。
此行为确实有些孟浪。
可除了皂角香,再无其他味道。
“姑娘所用的皂角出自何处?”黎老问。
江若芸整理了一下衣袖,答,“所用皂角皆由王府所备。”说完看向舒锦怀。
昨晚沐浴一切用品都是王府的人备下的。
“王府所有吃穿用度都是统一采买。”随风话语一顿,看了一眼舒锦怀又道,“昨日王爷与王妃睡在一处,用的皂角与王妃一样。”
“那便不是皂角的缘故。”黎老也犯了难,拧眉坐在一旁沉思着。
厅内除江若芸外,其他人见状眼中皆露出颓然之色,此次怕是又是空欢喜一场。
沉默良久,黎老再次开口,“可否容老夫取一些姑娘的血?”
没有香料,不是皂角的缘故,那便是人的缘故。
他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有些人的血液中天生就自带一些特殊的药性,以其血入药可解百毒……
没准江若芸便是这样一个人。
江若芸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黎老用银针在她的食指上扎了一下,挤出几滴血用瓷瓶装好。
黎老收好瓷瓶,站起身,“老夫先回去研究此血,若无要事,这几日便不要来打搅老夫。”
他在王府有一个单独的院子,里面东西是照着南山的药炉置办的,供其方便。
“哦,对了,这丫头你可得留住了,若真如我心中猜想,你们王爷的眼睛可就有救了。”说罢,黎老揣着瓷瓶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