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芸想拒绝,一抬头对上众人的眼神,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好歹现在她还顶着怀王妃的位置。
只好轻笑一声,“无妨。”接过药碗后,握着舒锦怀的那只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越是用力,他握的越紧。
随风见状赶紧将药碗又端了回来,“还是属下来吧,王妃坐在那陪着就好。”
江若芸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没被抓的那只手悄悄的在舒锦怀的后腰处用力拧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看错了,居然看见舒锦怀皱了一下眉头,吓的她赶紧收手。
喂完了药,黎老便将银针取了。
该做的都做了,黎老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剩下的就只有等了。
黎老留下又重新开了个方子告诉随风该怎么用药后背着药匣子离开了。
随风去拿着方子去抓药。
春草被后面赶来的常嬷嬷给喊走了。
整个书房就剩下他们二人,江若芸也想离开,可偏偏她连一步也挪不开。
坐的腿麻腰酸的,江若芸也顾不得什么,理了理衣裙挨着舒锦怀躺了下去。
没办法这榻就这么大,要是不挨着,她得掉下去。
江若芸刚躺下,舒锦怀就动了动,她僵硬的转过身,见他双目紧闭,小声试探“王爷,王爷?”
没有任何回应。
忙活了大半夜,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哇,迷迷糊糊见江若芸就这么睡着了。
睡着后江若芸就变得不老实起来,一个翻身,将舒锦怀压在身下,整个人趴在他胸膛前淌着口水。
舒锦怀嘴角微勾,怕她掉下去,伸手将她紧紧的护着,还将自已的被子分了一些给她。
他其实早在黎老忽悠她上榻作陪的时候就醒了,刚好听到黎老的话就没惊动任何人,依旧双眼紧闭。
江若芸拧他腰间软肉的时候差点就破功了,好在他忍住了,不然哪有现在的软玉在怀啊。
——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江若芸悠悠转醒。
她眨眨眼,意识逐渐清晰,随即猛地坐起身来,低头看去,发现自已竟趴在舒锦怀身上,而舒锦怀依旧双眼紧闭,还未醒来。
“王爷,醒醒……”江若芸赶紧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一边整理着被她压乱的衣衫,一边轻轻的推了推。
舒锦怀嘴角不经意的微微弯了弯,却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江若芸见他还在昏迷,慌乱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她动了动被舒锦怀抓着的手,力度好像小了,却依旧抽不出来。
“叩叩——”
一道简短的敲门声。
江若芸坐好,确认没什么不妥之后,对着门口高喊:“进。”
来人是随风,他端着今日煎好的药走了进来,随后跟着春草端着梳洗用的东西。
“王妃。”两人一一行礼。
江若芸挣脱不开,只能微笑着点头示意。
“黎老说王爷他什么时候能醒?”江若芸看着随风一勺一勺的将药喂到舒锦怀嘴里,突然问道。
随风看了眼装晕的舒锦怀,犹豫着说,“黎老,黎老说吃完这两副药再看看。”说完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内心:“这可是他第一次说谎话,王爷你醒了可得给我长月例啊!”
“哦!”江若芸盯着舒锦怀的脸,她刚刚怎么看见这家伙好像笑了?
虽然只有一瞬,但她确信她肯定没有看错,昨晚她也瞧见了。
“你确定黎老说要吃完这两贴药,王爷才能醒?”江若芸复问。
“啊!”随风陡然被她身上的气势震慑,心虚的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她。
好,不用回答。
江若芸已经明白了。
这两主仆分明就是拿她玩笑。
“王爷又何故如此。”害得一群人跟着担忧。
江若芸强硬扒开舒锦怀的手扒开,将自已的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冷着脸从他身上跨过。
“你生气了?”舒锦怀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其离开。
随风春草二人见状识趣的退了下去,还贴心的将门给带上了。
“并未。”江若芸回答的很快,“只是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还望王爷松手。”
舒锦怀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些,“为何生气,可是我哪句话惹你不高兴了?”
昨日他从茶楼离开就一直在回想到底是哪句话惹的她不高兴,才引得体内余毒发作。
可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江若芸:“没有,王爷说的都是对的,妾身怎会生气”
“你就是生气了。”舒锦怀拉着她不依不饶,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江若芸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已的心情,“真没有,我昨晚在这陪了王爷一夜,真的累了。”
有气无力的,似乎真的很疲倦的样子。
舒锦怀轻笑一声,暗道:“小骗子。”若不是他昨晚就醒了,还真的就让她给骗了。
可这话他不敢说,也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可就真将人给惹毛了。
“当真?”舒锦怀配合道。
江若芸无奈地叹了口气,“真的,我真的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如此说来,确实是辛苦王妃了”舒锦怀说着便将握着她手腕的手松开,改为十指相扣,“左右我也无事,我陪你。”
江若芸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王爷,你到底想如何?”
舒锦怀仿若未闻,随手拿了件袍子披在自已身上,牵着她慢慢的往外走,“本王只是想陪着你。”
江若芸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王爷,你我如今虽是夫妻,但迟早都是要分开的,还是适当距离的好。”
免得到时候只她一人当了真。
舒锦怀闻言脚步一顿,总觉得“分开”那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刺耳的很。
心情也莫名的烦躁。
“王妃莫不是忘了,你我已是夫妻,夫妻一体何来距离之说。”
“可王爷并未拜堂。”江若芸语气不善。
舒锦怀一噎,拉着她继续往前走,“那又如何,你已入了我舒家的族谱,那便是我舒家的人,是我舒锦怀的妻。”
“入你舒家族谱的并不是我,而是江若萱。”江若芸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气息不稳道,“王爷莫不是忘了,圣上给你赐婚的是江若萱,而我只是个替身罢了。”
不管是族谱还是官府文书,上面写的都是江若萱的名字,而非她江若芸的。
“你怎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