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晚一点儿过来吧,麦桐心想。
时间慢慢过去,直到客人越来越少,也依然没有声音来叫她。
她坐在吧台上看着咖啡有关的书,时不时问问小白。
这时候方姐匆匆赶来,对小白说,“你赶紧冲泡一杯黑咖啡。”然后转头对麦桐说,“你把咖啡端到顶楼,凌总的办公室。”听她的语气挺紧急的,“一定要快!”方姐临走不忘叮嘱。
为什么要从八十八楼端咖啡过去到顶楼呀?还让自已去凌总办公室?麦桐想不通。
小白也疑惑,自已冲泡的咖啡这么好喝吗?好喝到凌总在楼上惦记?
两人面面相觑。不过,领导的话不管怎样都是要听的。
“端上去吧。”小白快速冲泡好咖啡。
麦桐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进到电梯里,按下顶楼键,一百一十八。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她有点儿紧张,舒了一口气,走出电梯门。
由于太大了,麦桐左转右转,终于找到了门。她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可能是声音太小了,她继续用力的敲,边敲边说,“凌总,您的咖啡。”还是无人回应,她再更大力拍门,门却自已开了。
麦桐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里面很大很宽敞,办公区皮质沙发和实木书架营造出稳重的氛围,书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珍贵的藏品,办公椅后面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整个江城的繁华尽收眼底。休闲区的玻璃窗摆放着高档名酒和精美的杯子,还有各种包装的咖啡豆,吧台上放着咖啡机,调酒等用品,再往里走是健身房,最靠近里面是一个露天游泳池。
她边走边看,忽然一声懒散沙哑的嗓音飘进了耳朵,“看够了吗?”
麦桐转过头来,是凌司夜,一身黑色的睡袍开到胸口,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胸肌,斜倚着墙壁,奇怪的是他用左手端着高脚杯。
麦桐微微低着头说道,“凌总对不起,我在外面一直敲门没人回应,发现门没关就进来了。”
凌司夜似乎并不关心她为何不打招呼就进来,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放下红酒,脱下了睡袍,露出了右手臂上缠着的纱布。
“你不是学医的吗,包扎会吧?”
“会一些。”麦桐看到他赤裸着上身,完美健硕的身材让她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他。
“药箱在柜子里,你先拿过来。”他抬手指了指。
她找到医药箱,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走近才发现他身上有很多深的,浅的,新的,旧的伤痕。
麦桐弯着身子查看,虽然缠着厚厚的纱布,还是能看到透出的红色。随着一层一层血色纱布的拨开,她才发现伤口挺深的,切口很整齐,像是刀伤,还在往外渗着血。
她突然想到外界都说江氏涉黑,还有那次停车场的黑衣人,让她不禁冒出冷汗。
麦桐也想不明白他为何不去医院,也不敢多问。现下先帮他处理好伤口吧。
她蹲下查看了一下医药箱,还好药品还算齐全。
麦桐先取出棉签把伤口周围的血液擦拭干净,又取出一根新的棉签,蘸上碘伏对他说,“会有些痛,您忍一忍。”
“嗯,坐下。”又是不容拒绝的口气。
由于伤口靠近肩膀,她只能靠近他才好操作。麦桐轻轻的擦拭着伤口,边擦拭边缓缓地对着伤口吹气,以此来减轻他的疼痛。
凌司夜看到这一幕,眼神由原来冷峻开始变得温柔,而麦桐正心无旁骛的擦药,根本没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
擦好碘伏,她找到了一瓶消炎药膏,重复刚才的步骤细细涂抹上。最后缠上纱布,边缠边慢慢地对他说,“纱布不需要缠很厚,要用点力气把伤口压紧。”
听到这些,凌司夜盯着她唇角却不经意勾起了浅浅的微笑,可能他自已也没有察觉。
“好了。”系好伤口,她站起来边整理边说,“我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如果有红肿热痛的就要找专业的医生了。”她顿了顿,又说,“还有每天都要换药。”
麦桐努力的回想着上课老师教授的内容,“如果太痛的话,可以吃一粒止痛片。”
突然又看见桌子上的红酒,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还有,不要饮酒,辛辣刺激的东西不要吃,少喝咖啡,多休息。”
听着她啰啰嗦嗦说完一大堆,扑闪的大眼睛里全是单纯和清澈。他瞬间觉得她可爱又美好。
“没了?”
“没了。”
发现凌司夜一直眼眸深邃又轻佻地盯着她,麦桐突然觉得这样跟他说话似乎不妥。赶紧边转移眼神边说,“我把药箱收拾好。”
凌司夜目不转睛看着的娇小的背影,眼眸闪过一丝笑意,然后他自顾自的穿上了睡袍。
“凌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嗯。今晚的事不要说出去,明白吗?”
“好的,凌总。”麦桐端起托盘,轻轻的关上了门。
回到八十八楼,小白看到原封不动送回来的咖啡,问她,“凌总怎么没喝啊?”
“他——”麦桐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突然去开会了,没喝上。”
“哦。”小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先下班了哦。”怕他突然想出破绽,她立马起身出去换衣服了。
周六,医学院的清晨,麦桐又早早的被苏落落拉了起来,她睡眼惺忪,抱怨着说“落落,干嘛这么早拉我起床。”
“麦麦,你帮我看看穿什么好看。”麦桐看着她把当季的衣服全铺在书桌上,站在镜子前边在身上比对着边问。
“大小姐,这么早你就开始挑衣服了?”麦桐一脸的无奈。
“哎呀,你帮我看看嘛。”她撒娇着说。
“好看好看都好看,你穿什么不好看。”麦桐无力的倒在了床上。
“我觉得这些衣服都不好,要不你今天陪我去逛逛。”苏落落又拉起了麦桐。
“你饶了我吧。”麦桐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