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您慢用,我出去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麦桐松了一口气。
回到后厨,她来到吧台,手撑着脑袋,看着小白。
“有话快说,别像个死鱼眼一样瞪着我。”他低着头边擦拭着咖啡机边说。
“小白,凌总很凶吗?”
“怎么,你被他骂了?”
“没有,问一下,没看过他发火的样子,想象不出来。”
“哼!见一次你就知道了。”他边擦边从脑袋里组织着匮乏的语言,“他发火的时候吧,说不出来,也不是像泼妇骂街似的骂,就是那个气场,那个眼神,让人毛骨悚然的,你懂吗?”
看着麦桐空洞无知的眼神,小白觉得对牛弹琴,“算了,解释了你也不懂,你以后肯定有机会见识的。”
她突然听懂了小白的意思,“能不能盼我点好,我被骂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但是好玩儿啊。”小白坏笑着说。
“不跟你抬杠了,你给我讲讲刚才喝的三杯咖啡吧。”
小白讲着,麦桐认真听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熟悉的十点到了。
下班的时间总是快乐的,等到了一楼,她才发现下雨了,下的很大,麦桐却没有带伞,就算是带了伞,走到公交站也会淋湿。
她拿出手机想打个车,无奈,越是恶劣的天气越是打不到车。看着雨没有停的意思,麦桐叹了口气。
“我送你。”她被蓦然出现的凌司夜吓一跳。
“凌,凌总,不用了麻烦您了,我正在打车。”麦桐紧张的结结巴巴。
他从前台的手中接过伞,靠近她,伞微微向她那边倾斜。
“走吧。”两个字,优雅而又压迫,让人不敢拒绝。
麦桐只能跟着他,走下长长的楼梯。迈巴赫此时刚好停在了面前。
车门自动缓缓打开,“上车。”凌司夜压低了伞,她小心翼翼地上了车,随后他也上了车,车门缓缓关上,他把伞插进了车门里。
里面空间很大,凌司夜的修长双腿都可以毫不费力的放进去,黑色的真皮沙发,柔软舒适,坐上去疲惫尽消。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滴答落在透明的玻璃上,凝成一股水路缓缓向下。
“阿嚏。”三月初的雨天还是很阴冷的,可能是刚才被风吹到了,麦桐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
“空调打开。”凌司夜对前面的司机说道。
“好的,凌总。”
“谢谢凌总。”麦桐受宠若惊的说道。
“你回学校?”他问道。
“嗯。”她点点头。
“医学院,西门。”
“好的,凌总。”
他双腿叠交靠在沙发上,左手搭在靠背上,右手抬起来揉着鼻梁,闭着眼睛似乎很累。偶尔路灯照射进来,隐约看到他高挺的眉骨,凌厉的下颌线。
车里的空气像被凝固了一样,安静地呼吸声都能听见。
“你学的什么专业?”他问道,半眯着眼睛,并未看她。
“临床医学。”麦桐小心回答。
“学几年了?”
“刚上大一。”
外面的雨似乎比刚才更大了,只听到雨滴拍打车窗的声音。
西门到了,凌司夜抬眼对司机说,“开进去。”
“好的,凌总”
“怎么走。”司机别过脸问麦桐。
“前面左转,再右转,第三栋楼就是。”
司机车技很好,一下子把车停到了靠近台阶的地方。
车门缓缓打开,麦桐跳上了台阶,对着车里挥手道别,“凌总再见。”
“再见。”车门又缓缓地关上了。
由于刚开学,作业不多,周末两天麦桐都在八十八楼,而整个周末凌司夜除了偶尔出去,大部分时间都在一号包厢。
校园进入春天,阳光柔和而温暖,嫩绿的芽儿从土里冒出,满眼都是生机和希望。
周一下午下课了,苏落落边走边对麦桐说:“你周末一直在做兼职,没时间跟你说,这周六时野的生日,一定要空出时间来啊。”
“又要跟上次一样和一群陌生人吃饭吗?”麦桐无奈的问。
“他们过生日嘛,逃不掉的,必须请学生会的那帮人。”
“嗯,到时候一起去挑礼物吧。”
“哎,你怎么现在说话一股时野女朋友的味道呢?”麦桐歪着脑袋笑着看她。
“哪有,你别乱说好不好。”苏落落有些害羞。
“你胡说八道的时候还少吗?怎么只许你说,不许我说。”
“懒得理你。”两人说说笑笑走到了食堂。
晚上,医学心理学,麦桐故意踩点进教室,看到秦让已经来了,她假装没看见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马上收拾东西坐了过来。
麦桐看着他满脸疑惑,我们有这么熟吗?她心想。
没等他开口搭讪,老师进来了,“现在开始上课了,与上课无关的东西请收起来。”
整整一节课,秦让都有意无意的看她,这让麦桐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微微侧着身子,想拉开与他的距离。
这节课真漫长,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座位了。
“麦同学,你最近怎么没去图书馆啊?”他开口了。
“最近忙在忙其他的,没时间。”麦桐收拾好东西礼貌回答。
“这周六有时间吗?社团有活动了,发在群里了。”
“我没怎么看手机。”她拿出手机看了看,下午确实有发布通知。“但是我才答应了室友去朋友的生日会。”
“这么巧的吗?你不会是不想去故意找的借口吧?”他笑着说道。
虽然他笑着,麦桐总是感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
“是真的,没必要骗你,真的去不了。”麦桐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相信,又想赶紧摆脱他,说,“这样吧,下次,下次我肯定去,可以吗?”
“好,我相信你,刚才跟你开玩笑而已,别放在心上啊,你答应了下次去不要食言啊!”
“不会食言的。”麦桐无奈的说。
他一直跟着麦桐到分开的路口,麦桐松了一口气,终于摆脱他了。
回宿舍的路上,她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自已,回头一看又没人。由于学校的树很多,很密,地势不平都是楼梯,就算有人跟上也很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