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你的邪。’
江远在心里嗤笑一声。
‘你——’
“你真的没事吗?”少年的询问声打断了江远在心里要说的话。
江远猛地睁开眼睛。
他看到眼前的少年——不知为何又出现在这里的景元元·少年版皱起了眉毛。
“我没事,我挺好的。”
江远深呼吸,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非要说的话,我想到我今天没有地方住,有点郁闷。”
一分钟后。
江远跟着少年景元走在了一条街道上,有几分新奇地打量着和游戏中不是很相同的景色。
心地善良的景元少年竟然邀请他去自已家住!
在象征性的拒绝了一次后,他欣然接受了少年景元的邀请。
少年版景元竟然会这么心地善良,以至于看到一个人没地方过夜都会给带到家里去?
不。
江远低头看了一眼自已的装束。
风格独特的服饰,和仙舟的服装风格完全不同,是他那身背包里能存上个许多套换着穿的旅行者套装。
一个不知来历,行为诡异的化外民。
景元自然不可能没有丝毫警惕,故而才重返回来,想要试探一下。
江远对此接受良好。
别说被警惕了,被通缉乃至关起来他照样体验过。
这样被人警惕却能进人家里居住的经历,无疑是相当不错的一种情况了。
其实他并不是没地方住。
背包没被封印,萍姥姥赠予的尘歌壶还在,里面拥有让他能从现在坚持到主线的食物,以及一把平平无奇没有精炼的一级无锋剑。
但热心的景元元愿意伸出援手,江远怎么会拒绝呢?
“兄弟,你真是个大好人,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他真诚的看着少年景元。
如果是游戏中的成年景元,他怕是会笑眯眯地应付过去。
未成年的景元则露出了复杂的目光,大约有三分惊讶,三分迷惑以及四分羞涩。
好吧,这是江远脑补出来的。
其实景元只是沉默片刻,回复:“不用,这没什么。”
随后,他疑惑地抬起头,往上看了一眼。
“是我头上有什么吗?你为什么一直往上看?”
“没有啊,我是在珍惜当前的视野。”
男人至死是少年,江远不例外——外表一直是少年的他,用身高很好证明了这一点。
想到景元元之后的身高,江远觉得要好好珍惜和少年景元平视的视角。
等过阵子被系统带到正确的世界当开拓者,这视角怕是体会不到了。
景元不明就里,只觉得这个莫名其妙坐在地上无处可去的化外民行为实在令人迷惑。
二人对话间脚步未停。
游戏中的景元住在哪儿,江远没注意过。
反正剧情没让他去景元家里找过人。
他跟着景元走过了几条看似熟悉实则陌生的街道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经典的仙舟风格建筑,没有华丽富贵到让人惊讶,占地面积却不小。
景元推开门,脚步一顿。
“你们都在这里啊。”
江远跟在他后面,探头往里面一看。
哟呵,真巧。
加上景元,云上五骁到齐了。
看起来是还没发生后面那件糟心事的时间段。
至于目前具体是什么时候,他暂时分辨不出来。
他就一打游戏的,玩游戏也没去细究过隐藏的细节,更何况游戏中并没有完全展示出来,这种东西哪儿能知道啊。
四道目光集中在了他这个被景元带回来的陌生人身上。
“你们好!我是景元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我单方面认定的!”
江远咧嘴一笑,自来熟地和院子里或站或坐的四位打招呼。
见到他们的一瞬间,江远把他们与游戏中的角色对应上了。
站着的两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白发女子是镜流,另一边看起来高冷的长发龙角男是丹枫。
坐着的两位,头发灰白的男子是应星,正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看过来。
那个开朗明媚的浅紫色头发女子,无疑是传说中的云五白月光,活在回忆中的狐人族女子白珩。
‘统子统子,名场面啊,快给我截个图!’
江远在心里大呼。
〔叮。〕
系统应了一声。
随后江远脑海中响起了相机拍照的声音,咔嚓咔嚓连着响了几十下。
‘……要不你还是录像吧。’
江远感觉有被吵到。
拍照声这才结束。
“你好啊,你是景元新交到的朋友吗?”白珩第一个开口,眼中带着些疑惑与好奇。
“我叫江远,来自仙舟之外的某个地方,来到罗浮仙舟的时候身上的钱被骗光没地方住了,好在景元元心地善良,愿意让我来他家住!”
江远灿烂一笑,满嘴跑火车。
不,不能说他这是假话。
系统给他带错了地方,他背包里的摩拉还不见了。
这不就是被骗钱了嘛!
总之江远说起自已被骗时的愤慨是真心的。
云上五骁反应各不相同,有人不怎么在意,有人则流露出好奇。
“化外民,你来罗浮是做什么?”白珩摇了摇头,“你来的时间不是很巧啊,罗浮现在有点乱。”
江远心中觉得不妙:“战乱,丰、寿瘟祸祖的令使来了?”
对于云五过去发生的具体时间段,他不清楚。
但对于导致事情发生的前提,他还是知道的。
“你知道啊?”白珩放下酒杯。
江远感觉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已身上。
“我听说了,”他心思急转,给出一个借口,“听说倏忽率领丰饶孽物来袭,我赶过来是帮忙的!”
他满脸认真:“我与寿瘟祸祖不共戴天!”
来帮忙这个说法不能说是临时瞎编的。
穿越到这个时间段,他难不成要什么都不做吗?这不符合他堂堂旅行者,预备开拓者的性格!
不知道他迅速想出的借口有没有说服堂堂云上五骁,江远只觉得五人目光含义各不相同。
饮月龙尊丹枫目光探究。
镜流目光轻飘飘的好似没什么情绪。
应星把他从头扫到脚,发出声短促的笑,移开目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景元目光复杂,欲言又止。
说话的依旧是白珩:“少年,丰饶孽物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只是想着一腔热血,可是不行的哦!”
“当然不是!”江远满脸自信,“我很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