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凤眸冷漠如霜，语气淡淡。
“明日打。”
“行。”
无了满口应下，见没事了，随意往雪地上一坐，拿出酒壶开始喝水一样畅饮。
见容卿看他，还向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壶，笑得邪肆。
“怎么，你也要喝酒？”
“不喝。”
“喂，我晚上睡哪儿啊？”
“躺地上。”
“······”
陆榆站在一旁，实在看不懂两人的关系到底好不好，索性不再纠结，跑旁边练剑去了。
他今日份的练剑任务还没完成呢。
白雪簌簌而下，天地间少年挥舞着长剑，很是认真。
无了微眯着眼，头一仰，往嘴里灌了口酒。
“没想到你竟然收徒了。”
“缘分到了。”
“你还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不信？佛法都被你当酒喝掉了？”
“哈哈哈哈······”
无了似是没想到容卿这块木头不知何时学会了说笑，酒都不喝了，只顾在那儿笑。
早在超度第一个枉死冤魂时，他就不信因缘果报了。
此生积德，来世投个好胎，难不成就是为了能更好的作恶？
看那富家纨绔，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他何尝不知道将来或许有一天，会有个清官为民做主，替天行道。
但能改变枉死冤魂已经受到伤害的事实吗？
不能啊，他也只能尊崇佛法，念一段往生经平复冤魂怨气，送ta去投胎转世，祈愿ta能下辈子一生顺遂。
容卿看他一会儿笑得邪肆，一会儿笑得嘲弄，一会儿又是悲愤，像是疯了。
他深深皱眉，不解，他俩不是在聊他收徒这事儿吗？
无了这情绪丰富得仿佛思维已经跳跃到天际了。
倒让他想起了容绝那小子，一样的思维跳跃，一样的情绪丰富。
怪不得能成为知已好友。
但从前的佛子，情绪寡淡，不曾像现在这般疯癫，岁月终究改变了人。
容卿见他笑得忘乎所以，不管他，起身朝练剑的徒弟走去。
陆榆身体已经好利索了，挥起剑来干脆利落。
基础十三式，每一式两百下，强健体魄的同时磨炼剑招。
起势收势间带起白雪飞舞，皎白色的袍角翻飞。
练完剑后，太阳逐渐西斜。
是该把桃夭他们接回来了，陆榆做了个收势。
“师尊，我去栖吾山了。”
“嗯，去吧。”
无了拎着酒壶晃荡过来，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
“你们这儿可有酒喝？”
他自已库存的那些酒，快喝腻了，万泽宗身为大宗门，定然有他没喝过的酒，想尝尝。
“膳厅应该有。”
“那走吧，我们一起。”
无了朝容卿挥挥手，拎起陆榆的领子就往上飞。
陆榆调整好姿势，给他指方向。
“往东。”
这次的“顺风车”更加颠簸，幸亏路途不远，不然依他这摇摇晃晃的架势，还不得一个猛子栽下去。
陆榆悠闲自在，还给宋禧年发了个传音。
等两人到栖吾山时，空地上还没人，只听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小师叔/六哥！”
一帮人围拢过来，喊完才看到一旁的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