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会让艾丽卡太辛苦,我这里也为助理准备了一些酬劳……”
话还没说完,就被祝觉岫握住了手腕,即使再激动也注意着分寸,手只是虚握在衣袖上。在注意到埃姆利斯的目光落在手上时就立马撤回。脸上呈现一个大大的笑,眼眸弯弯。她的容貌很具有迷惑性,很平淡,笑时无边灿烂一派天真模样,与她本性相背而驰。
就是这样天真的一张面孔,急迫开口,毫不掩饰自已的目的般:“真的吗?赛勒斯特先生真的会给我报酬吗?”
埃姆利斯不由得被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吸引,像是她眼中流出蜜一样的笑意似要将他溺住。里面透着的光仿佛将他牢牢锁住,蝴蝶落入蛛网,从此再不能挣脱。
这是近乎本能的勾引,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些人,恶是骨子里的本能。她会用无害的面孔吸引他,告诉她的彷徨,最后一口咬住猎物,吸血敲骨。
这是她们这类人的本性!他告诫自已。
收敛几分,微颔首,拉开两人的距离,可还是不自觉地展露笑脸,笑容似以往却不自觉少了几分待人的傲慢:“我以赛勒斯特家族的名义起誓。”
这是为了自已的信誉,为了家族的信誉。心里信誓旦旦,眼神却始终追随着她舒展的细眉。
在金钱的推动下,交易达成。祝觉岫虽然已经与命案扯不开关系,但对于不久前一番夸大其词却并不心虚。责骂是真,不服是真。至于其他,抓错人,是他倒霉,是侦探无能。关她艾丽卡什么事?哼,她的良心乌漆麻黑。
不过对于老板与对侦探当然是不同的,至少,至少在给钱之前不能成为嫌疑人。不能辜负了金钱,啊不,信任!
报酬她要,可她也不是侦探警察,不能看透人皮底下凶手那颗作恶的心。
开始装模作样地殷勤询问:“那要我做什么呢?什么时候行动……”
埃姆利斯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打得有些晕,眨巴着眼,啊,这些。他还真没考虑这么多。看着对方如此热切,他装作没看出皮囊下的假装。
“先缓一缓吧,不过我会时时找你…询问。”
口不对心,假模假样。
一个是混迹底层的口蜜腹剑的扒手
一个是权势顶层见惯人心的贵族侦探。
一个熟练的用上了以往哄骗那套,沾沾自喜。
一个自愿入网还在做垂死挣扎。
接近的方法多得是,金钱、权势、地位都是有效途径,而这些他一个不少。何必这样蹩脚,方寸大乱。
到底是身体总是比内心先一步行动,即使他还没完全探知全貌。
旁敲侧击得到了一些想要的信息后,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埃姆利斯心满意足地离开,祝觉岫在了解工资后欢天喜地送走财神爷。两个人都觉得自已赚了。
一关上门,祝觉岫背靠着门,灿烂模样消失不见,唇角眉梢都是寻常模样,冷淡,漠然。
想着还是不放心,既然有了现成的借口,这些照片也算能好好的脱身了。
只是,丢哪合适呢?
眼珠子从左摆到右,又从右滑到左,定定的落到那扇窗上,是厚厚的雪,一层一层无声盖住了所有的视线。将照片原样放到大衣自制的内兜里,再套到身上。有条不紊地做好所有事情,念头已经在脑子里生根发芽。
她想,真是不那么完美的计划。
但是,又一下闪过那人看着她的灰眼睛,是专注么?
她向来会利用身边的资源不是么,就像姨妈,一个没有子女的高级管家,十几年没联系的近亲,一笔一笔寄回来的钱,催促的回信,威顿号车票。亲爱的姨妈啊,这是幸运的信号,还是坏事的预告呢?
不过她已经做好准备啦!
罪恶的骨血是劣质的滋补品,她从不否认出身,因为她会在这片贫瘠土地上汲取她所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