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刻晴对阿莱娜的态度并无防备,这至少算是个好消息。
“好了,既然你认识她,那么就不做没必要的自我介绍了。此次我来璃月调查的案子,她是嫌疑人,不过中途我们遇到了问题,阿莱娜,先把你做过的事告诉刻晴,事件背景我来叙述。”赛诺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会逃跑……”阿莱娜抱怨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阿莱娜将自已用岩石捅入阿鸣胸口的事逐一说出,而她不愿意细说的关于青团雀家主的部分,则由赛诺代为讲述。
“简而言之,就是我杀人了。关于这一点,我没有什么好辩驳的,但奇怪的是,本应该留在地面上的阿鸣的遗体却消失了,赛诺认为此事不同寻常,他坚持要找到七星的人协同调查。”阿莱娜说道。
“不过以青团雀下达的通缉令来看,赛诺风纪官恐怕自身难保,你们之所以在此打转,是因为得了悬赏前来的人太多了。”刻晴推测道。
“没错,不过自从遇到你后,此地开始天气阴沉,我们也随之进入到一种莫名的循环当中。试图搞清楚你的处境之后,我们才叫住了你。”阿莱娜说道。
“阿鸣……阿鸣……你们能确定被捅死的中年男人和我目前见到的似人非鬼的阿鸣,是同一个人吗?”刻晴问道。
赛诺和阿莱娜对视一眼,齐声道:“确定无疑。”
“我们见过他太多回了,在无数次循环中。”阿莱娜说道。
“从时间的推测来看,在山洞遇到他之前,他就已经死亡。盗宝团的伍子也曾说过,此人是突然加入盗宝团的。”赛诺补充道。
“可是……我完全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甚至我对驿馆的落成也毫无印象。”刻晴困惑地说道。
尽管阿莱娜对自已杀人的事件供认不讳,但她也清楚,刻晴并不会因此就全然相信她。
“我对此事并无隐瞒,若事件查明,此人系杀人凶手无疑,我希望七星代为查办。”赛诺说道。
这是阿莱娜对他唯一的请求,她希望自已死在璃月,若是可能的话,便由他将她的骨灰撒到沙漠上。
而对赛诺来说,知道了阿莱娜最深处的恐惧后,道义和职责让他极为矛盾。
或许阿莱娜的请求在当时看来,是唯一的答案。
“谢谢两位如实将此事告知我,我并非怀疑,只是目前发生的一切令我十分困惑。”刻晴说道。
“我猜测是蓑衣的缘故,如你所见,每次导致你昏迷的真正原因并不是惊吓,而是这件蓑衣。不过这件蓑衣到底为何有此能力,或者说是否与幻象有关这一点,我并不清楚。”赛诺说道。
“既然目前的情况如此,我知道绝云间处有位常年庇护此地的仙人,若是此地发生异常,他不可能不清楚。有劳两位跟我走一趟吧。”刻晴说道。
不料阿莱娜和赛诺闻言却互相对视了一眼,并没有给出回应。
“怎么?两位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刻晴说道。
“刻晴所说的是削月筑阳真君吧?我们最初来到此处时,便是被真君所救。”阿莱娜说道。
“嗯……真君他心最善,往往对凡世之人提出的请求不会坐视不管。百年来由他庇护的绝云间向来安宁无事,这些都是真君日夜守护的结果。璃月人向来有路过绝云间,便要参拜真君的惯例,如此以来,可保他们心中安宁,路途平安。”刻晴说道。
“但是……这样吧,你随我来。”阿莱娜带着刻晴朝着参台的方向走了过去,赛诺则跟在身后随时确保附近的安全。
到了参台附近,刻晴惊讶地看到这附近长满了荒草,几枚松果也是腐坏的。
“我算算,这已经是你第二十次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了。”阿莱娜无奈道。
“此地向来参拜的人很是繁多,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刻晴不可置信道。
“看见那几枚松果了吗?是我放的,或者说,每天我都会放一些新鲜的松果供奉于此,但不出一天,这里便会腐烂如此。”阿莱娜叹气道。
“真君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我知道他的洞府位于何处。”得赶紧过去看看,刻晴很是着急地说道。
在刻晴的带领下,三人一同往绝云间深处而去,但按理说应该出现的削月筑阳真君洞府却并不在刻晴记忆中的位置出现。
“不可能的,就在附近,我们再在附近找一下。真君或许换了进入的渠道也未可知。”刻晴说道。
却见赛诺摇了摇头道:“没用的,刻晴。”
“两位是须弥的来客,想必并不了解真君在绝云间一带的事迹,若非因为他的守护,此地早已魔物众多,纵是千岩军也毫无办法……”刻晴快速说道。
“你还记得庆云顶附近的魔物吗?”阿莱娜小心地问道。
是了,若是真君看到如此多的魔物在庆云顶附近,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璃月人,或者说此地的璃月人,正在忘记他们的神明。”赛诺说道。
在未进入幻境之前,赛诺和阿莱娜看到的无数璃月百姓,在路过绝云间时,都没有停留下来参拜的打算。
阿莱娜当时说道:“难怪那位真君看起来如此冷漠啊。此地如此险峻,知道有仙人庇护他们的行程安危,却连中途停下略作参拜的人都没有,这种事情不管谁想起来都会很心寒吧。”
将他们亲眼所见之事告诉刻晴之后,刻晴依然不愿意相信。
没错,当初岩王爷放权之事她是支持且高兴的,但那是因为她打从心底里认为,神明所行之事,人类也能够做到,若是全然依赖神明的帮助,人类只会越来越被动和懒惰。
但百年来,神明们对璃月的守护,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对刻晴来说,遗忘神明是璃月人最不可能做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