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好不容易绕过了刘氏的眼线达到慈安堂,却吃了个闭门羹,最近老夫人非常心累,加上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根本不想过问府中的事。
虽然她对方筱染有诸多不满,奈何是靠着人家才拿到的益神丹,只要方筱染不做出特别过分的举动,或是犯下大错,她都拿方筱染没辙。
因而与其去为那些事添堵,倒不如躲个清净。
被拦在外面,汪氏心急如焚,“你可有告知我的来意?”
“说了,但老夫人说她身体欠佳力不从心,侧夫人您还是赶紧回去吧,若让老爷知道您在禁足期间擅自出来,他会不高兴的。”侍女小声提醒,看来老夫人真打算放任不管,汪氏也没辙,只能先离开。
回到满春苑汪氏问:“春晓回来了吗?”
侍女答:“还没有。”
“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没有回来。”汪氏越发的不安,先是钱嬷嬷,再是春晓,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她不知道的是春晓才出府门就被吴贵成给抓住带走,这会儿已经被关在北居的柴房,同钱嬷嬷一般困在大缸中。
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春晓立马慌了神,半天都不敢说一句话,甚至连看都不敢看钱嬷嬷一眼,直到吴贵成离开她这才小声问:“钱嬷嬷,你怎么也在这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侧夫人见不到你人非常担心。”
“你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是北居,六姑娘的地盘。”钱嬷嬷无奈的开口,原本还指望着满春苑的人能来救她,结果转眼又赔进来一个,想离开简直遥遥无期。
春晓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六姑娘?她怎么敢的,这要是让老爷知道……”
“她有什么不敢?连老夫人都差点被她气个半死。”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道,等死吧。”
钱嬷嬷的眼神空洞无神,脸上满是绝望和无奈。春晓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助,泪水不自觉地涌上眼眶。
“这种情况当然是选择自保,你们不会还指望着侧夫人来救你们吧,她都自身难保了,想活命就把知道的事都告诉六姑娘,或许六姑娘还会网开一面。”对面的春芳露出一抹冷笑,将春晓即将掉出来的眼泪都给逼了回去。
要不是春芳开口,春晓压根就没发现她的存在,主要春芳一直低垂着头看不到脸,任由春晓如何联想都想不到对面被绑着的居然是她。
春晓咬牙,“春芳,怎么你也在这,而且还说这种风凉话,别忘了这些年侧夫人对你的恩情。”
春芳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既然这么重恩情不如干脆一头撞死在这,也省得侧夫人想方设法封口。”
“你!”春晓气结,却又不可能真的自寻死路,她尚且年轻,还未出嫁怎愿意死在这儿。
柴房里顿时一片死寂,谁也不愿再多说一句话,在门外的吴贵成听不到声音便悻悻离开,将里面的情况转告给了方筱染。
“你不用管他们说什么,只需把门守好,不要把他们放出去就行。”方筱染淡淡道,吴贵成微微点头,却有不解,“您把他们一直关在里面又不审问,这是何意?”
方筱染端起一碗热汤喝了一口,笑着说:“多关些时日,根本不用审问,到时候他们会不打自招。”
在那种未知而又绝望的环境中待上个好几天,等不来救援,又没人跟他们谈条件,这会让他们感到恐惧和无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希望逐渐渺茫,他们开始怀疑自已是否还能活着走出这片困境。这种心理压力不断积累,可能导致情绪崩溃。
最终他们会主动和方筱染求和,以换取自由。
吴贵成自认为是个狠人,可从来没想到还有这种对付人的法子,单是听到都觉得背后一凉。
突然间他觉得自已跟随方筱染是最明智的决定,不只是身体里被种下的毒素,更重要是他怕自已会被折磨到崩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这场心理上的博弈不只是针对钱嬷嬷他们,还有汪氏,随着身边人的消失,汪氏的心里压力会越来越大,主要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寻到这几个人,更不敢去求助于方正邕。
以方正邕的敏感,他必然会追问钱嬷嬷和春晓的去处,一旦汪氏答不上来,或是有所隐瞒被发现,后果会非常严重,甚至会永远失去方正邕对她的信任,因而汪氏根本不敢冒险。
几天后,依旧不见钱嬷嬷和春晓归来,汪氏彻底坐不住了,她怀疑这两个人是被人给抓起来困住了,现阶段会这么做的除了方筱染不会有别人。
可问题是她没有证据,不好直接去北居拿人,若放以前她倒是能理直气壮的去,即便没证据也能把北居翻个底朝天,但现在她在方筱染手中多次吃瘪,如果在贸然行事恐怕会适得其反。
“我去趟北居,探探她的虚实,如果发现钱嬷嬷他们确实在,我就去告诉父亲,让父亲解救他们。”方梦和为解汪氏之忧,打算亲自去趟北居。
汪氏一听立马阻止道:“不行,你忘了她上次是怎么对你的吗?”
“她难道还真敢杀了我不成?而且这次我没打算和她起冲突,只是拖她些时间,让春夏他们偷偷去查看,母亲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都说到这份上了,汪氏便没有再阻止,方梦和立即带着人前往北居。
上次来北居是晚上,方梦和并未发觉北居有多大的变化,可这次来她居然对这个地方感到陌生,这哪里还是北居,分明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地方,放眼方府,哪座阁楼能有北居的别致精细?
“还说什么府中入不敷出,就她这排场怕是要花费不少银子吧,刘小娘子怎么不来这里克扣,是不敢吗?”方梦和气呼呼的走上石桥,没注意脚下差点滑倒,幸好被春夏及时扶住。
方梦和忍不住怒道:“在院子里修什么池塘建什么石桥啊,防贼吗?”
“倒也不是防贼,只是防一些不请自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