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伸手摸了摸发间的步摇,随后取下给小花戴上,“你若能寻得个好归宿,我这做姐姐的也为你高兴呢。那李小鱼虽说只是个采买小厮,可这里面油水大着呢,他对你又是一片真心的样子,你不妨试着相处看看呀。”
小花闻言心动不已,但心中却是犹豫和纠结,她抬起头来,嗫嚅着说:“姨娘,这……这真的能行吗?万一被旁人知晓了,怕是要惹出麻烦来的。”
锦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却又很快隐去,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妹妹,你就是太胆小了,如今这府上人多眼杂是不假,但只要小心些,哪会有人发觉呢。”
她话又一转,拿起帕子掩面而泣道:“况且,姐姐我呀,也是心疼你,说不准哪天我就被厌弃了,想着以后我走了,你还能有个依靠。你想想,若是错过了这缘分,以后可就难说了呀。”
小花听了这话,心里头像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阵阵涟漪,她眼中闪过泪花,感动不已,没成想姨娘竟真真是为了她着想。
她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姨娘说得是,只是……只是奴婢不知如何去与他相处呀。”
锦心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关切的样子,她凑近小花,神秘兮兮地说道:“妹妹,这有何难呀。姐姐听说呀,那李小鱼平日里最是喜欢些精巧的小物件,你若能亲手做些送与他,定能让他欢喜不已,两人相处起来不就顺当了嘛。”
小花眼睛一亮,可又很快黯淡下去:“姨娘,奴婢手笨,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艺,这可如何是好呀?”
锦心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从袖口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那荷包上绣着淡雅的兰花,针脚细密,一看就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她将荷包递到小花手里,笑着说:“妹妹,你瞧这荷包如何?这可是姐姐前些日子刚绣的,你就当是自已亲手所绣,拿去送给李小鱼,先探探他的心意嘛。”
小花拿着荷包,又是感动又是羞涩,连连摆手道:“姨娘,这太贵重了,奴婢怎能拿您的东西去送人呢?万万使不得呀。”
锦心握住小花的手,把荷包塞到她手里,不容拒绝地说:“妹妹,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呀,只要你以后能过得好,这算得了什么呢。你且拿着,明日呀,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也好看看他对你到底上不上心呀。”
小花点点头,犹豫再三,终是点了点头,将荷包小心地收好,“那……那奴婢就多谢姨娘了,姨娘待奴婢的好,奴婢定当记在心里,往后定当好好报答。”
接着她跪下来对着锦心郑重地磕了三头,锦心笑着受了她这礼,将她扶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说什么报答的话,只要你心里念着姐姐的好就行了。”
她复又拍拍自已的头,“哦,对了,姐姐还听闻啊,那李小鱼还有个相熟的朋友,是在药铺里做事的,如今这冬日里咱们炭火也没,我这身子啊畏寒得紧。府里这些下人贯会看人下菜碟了。”
小花心疼得赶忙说道:“姨娘放心,若是可以奴婢定要向他讨些滋补身子的药来给您。”
锦心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却又很快被温柔掩盖,“妹妹有心了,那姐姐可就指望着你了。”
此后的几日,小花时常找机会与李小鱼相见,那荷包更是牢牢带在身边,每次见面,都要拿出来摆弄摆弄。他俩已经互相通了心意,只等来日求到主子跟前去讨个恩典。
这日,小花听见锦心一直咳嗽,夜里都睡不好她心疼不已,偷偷地趁着夜色跑了出去。屋子里的锦心听到院子里开门的细小声音,停了假咳,低低地笑出声来。
她来到李小鱼的屋门前轻轻敲了两下,李小鱼拉开门透过缝隙看到是她,转身看了屋里的其他人,见睡着了,便小心关门拉着小花去了隐秘处。
李小鱼脸上堆满了笑容,他摸摸头憨憨道:“小花,你怎么来了呀?”
小花红着脸,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半晌才鼓起勇气说道:“李大哥,我……我这时来找你,是有件事想求你帮忙呢。”
李小鱼一听,忙不迭地说道:“小花,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定当全力以赴。”
小花抬起头,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李大哥,我家姨娘在府里的日子过得可艰难了,一到冬日就畏寒得厉害。”
小花抽噎两声,眼泪汪汪地继续说:“那些个下人见风使舵,如今炭跟药都不给送了,我听闻你有个相熟的朋友在药铺里做事,能不能帮忙你去那讨些滋补身子的药,好让我姨娘能舒坦些。”
李小鱼一见她这委屈的模样忙把她搂进怀里,心疼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说:“你放心,我明日就去找我那朋友问问,定要帮你把药弄来,你可莫要太忧心了,一切有我呢。”
他伸手轻轻拭过小花脸上的泪,小花顿时破涕为笑,“李大哥,谢谢你,你真好,姨娘知道了,肯定也会感激你的。”
李小鱼快速地朝小花脸上亲了一口,他脸红道:“小花,跟我还客气什么呀,况且你那姨娘不是待你亲如姐妹嘛,只要你过得好,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两人又说了会话,温存了会,小花就回了岚院。
她赶忙去倒了热水端进里屋,锦心瞧见她,又轻咳了几声,苍白的面容虚弱不堪。
小花在一旁看着,眼眶泛红,心疼不已,赶忙上前把水递给她,轻轻拍着锦心的后背,帮她顺着气。
嘴里焦急地说着:“姨娘,您先喝点热水润润喉,您可得保重身子呀,您且宽宽心,李大哥已经去寻药了,到时候您吃了药,好好调养调养,身子定会慢慢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