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转瞬即逝,一晃眼几日光景就过去了。
天朗气清,呈纯净的湛蓝色,一朵一朵的白云点缀在高远晴空,难得的好天气。
“姨娘,今日十五需得去给王妃请安呢。”小花赶忙叫醒床上躺着的女子。
“虽说如今您是独得王爷宠爱,但是万万不可失了礼数的。”小花小心地劝着她。
床上的锦心缓缓睁开眼睛,听闻这话,她满脸愤恨,这些日子王爷都来她的房里坐坐,夜深了就离开。
她猜想谢玉霖是与那贱人在闹别扭,拿她做筏子罢了,她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的。
她坐起身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哼,去给她请安?真是好笑。”
小花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姨娘,这毕竟是您第一次去给王妃请安呐。您……若是不去,恐怕会被王妃责难啊!”
锦心冷冷地看了小花一眼:“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婢子,责难?我会怕她不成,晚点再去,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如今王爷虽说未曾碰过她,但却实打实地给了宠爱不是吗?在旁人眼中,她俨然就是王爷的宠妾,量那贱女人也不敢轻易动她。
锦心站起身来,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脑海中不停盘算着。“小花,去把王爷赐下的东西都拿过来,我要好好打扮,不能失了气势。”小花不敢违抗,急忙去准备。
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锦心看着铜镜中的自已,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房门,朝着梦云庭而去。一路上,那些下人朝她行礼问安,她只觉心中畅快。
到时候她非得气死那贱人不可,最好是让王府里众人都知晓她锦心可不是好惹的,就算是王妃,也不能随意欺凌她。
桃枝大老远的就看见那花孔雀一般招摇的女人,正朝着这边施施然而来。
她神色一凛,急忙转身跑入院中,一把拉住正在忙碌的莲华,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莲华姐姐,锦心来了。”
莲华听闻,手中动作一顿,疑惑道:“她来干啥?”
一旁的依沫闻言,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今日是十五,她应当是来给王妃请安的吧。”
莲华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感觉左眼突突直跳,她伸手轻轻摸了摸眼皮,“揽月,你去禀报王妃。”
揽月点点头,转身快步朝屋内走去。她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扶桑正安静地看着话本,便噤声等待着。
此时锦心走到三人面前,她们三人恭敬垂首行礼:“锦姨娘安好。”
半晌,锦心哼笑一声,抬手给了莲华和桃枝一人一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贱婢,挡着我的路了。”
“你。”桃枝气的满脸通红,正要与她争辩,莲华拉过她,对着她摇了摇头。
锦心嗤笑一声,正欲抬脚进入院子,依沫一步上前伸手拦住她。
锦心怒喝道:“你个贱婢也敢拦我?”
“姨娘还是等等吧。”她站在原地寸步不让。
屋内,扶桑皱眉道:“何人在外喧闹?”
揽月恭敬回道:“娘娘,今日十五,锦姨娘前来请安。”
“哦,这样啊。让她进来吧。”揽月躬身退出门外。
揽月走到锦心面前说道:“锦姨娘,王妃有请。”
锦心微微点头,下巴微微扬起,昂首阔步地走进院子,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们不能进。”依沫猛地一把扯出腰间的匕首,寒光一闪,对着那群欲要跟着锦心上前的女子。那群婢女见状,吓得脸色煞白,忙安分下来。
依沫守在院门前,其余三人跟着进了屋子。
揽月看见锦心竟是要越过那屏风直接走向王妃,她忙上前拉住她,“锦姨娘,您就在这给王妃请安。”
锦心不以为意仗着自已受宠,懒洋洋地给扶桑行礼,“王妃勿怪,王爷昨晚待得久了些,妾身这身子就是疲乏了些。”
“无事,以后若是没有什么事,不用来本宫这问安,你呀需得调理好身子,好为王府开枝散叶。莲华,去库房拿些补品给锦姨娘送去,好好补补。”
扶桑抚了抚额角,近些日子汤药不断,她这身子乏力得很。
锦心诧异不已,有没有搞错,这贱女人给我送东西补身体,怕不是想害死我吧。
她怀着心思,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那就多谢娘娘了,妾身就先退下了。”
“娘娘,你怎么还给她送东西呢。方才她还打了莲华跟桃枝。”揽月嘟着嘴不服气道。
“好了,莫要再提了,你去把匣子拿过来。”扶桑用手撑着在榻上坐起来。
揽月拿着匣子过来,扶桑接过从里面抽出四张银票,“好啦一人一张,不气了哈。”
揽月笑着接过:“娘娘最疼我们几个了。”扶桑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几人小心翼翼地躬身离开,扶桑见脚上的链子只觉窒息,她伸手用力去扯,手因用力过度弄得通红。
书房。
谢玉霖听完了尹一的讲述后,心是止不住的沉了下去。
她是真的不在意别的女子为他生儿育女。
她,怎么能如此错付他的一片真心……
他抿着唇,隽美的面上带着阴郁,朝着梦云亭的方向而去。
那一声清脆而恭敬的“王爷”甫一出口,尚未等莲华完整地行完一礼。
只见他微微抬手,眼中不耐,紧接着便沉声喝道:“全都给本王退下!没有本王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院子半步!”
说罢,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而后纷纷低着头,默默退去,只留下那空荡荡的院子。
谢玉霖推开门走进去,望着女子吃力地用手扯着脚踝上的金链子,望着那白嫩小脚,他不由得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扶桑听见声响转过头来,多日不见,再对上他那双幽深眼眸时,原本温润的目光却是一片阴翳,她怔怔地望着他,不知所措。
“别过来。”烛火明灭,照得她的身影更加纤薄,害怕地望着朝她一步一步缓慢走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