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尹一立于身前小心谨慎地回道。近些日子王爷喜怒无常的,为此他挨了不少罚。
谢玉霖此时脑中一片清明,“走,去看看千机丹少了没。”
他直接大步流星一般地向前走去,尹一却是想到尹六,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谢玉霖发现那千机丹不多不少确实少了两瓶,恰好尹六不知所踪,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尹一,自个儿去领罚。”
“是,属下遵命。”尹一心里担忧着尹六,却也无可奈何起来。
他走到前院,夏普旺来到跟前,关切地望着他。
“旺叔,你立刻派人去瑞王府给谢玉安递个话,告诉她本王邀她前往香韵茶楼一叙。让她务必在一刻钟内赶到,否则后果自负!”谢玉霖紧紧皱起眉头,面色阴沉,语气冰冷,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低沉地说道。
随后,他转身吩咐道:“备马,本王要亲自去一趟茶楼。”说完,他大步走出院子,脚步坚定而有力。
谢玉安得知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道:“他真的这么说了?”仆人连连点头,表示确认。
谢玉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和恐惧。她知道谢玉霖的脾气,这次他如此动怒,事情恐怕非同小可。她一边想着一边赶紧起身,匆匆准备出门,嘴里不断催促着:“快,备马。”
一路上,谢玉安心急如焚,不停地催促着马夫加快速度。她的内心充满了忐忑和不安,不知道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她暗自祈祷希望能够顺利解决掉这个问题,但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完了,全完了,玉霖哥哥还是知道了,这一天怎么来得这般快。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一刻钟之前赶到了香韵茶楼,谢玉安匆匆忙忙地跑上楼梯,来到二楼的雅间门前,停下脚步,她定了定神,理了理思绪。
“郡主,王爷就在里面。”尹二恭敬地站在门旁,向她禀报着。
谢玉安深呼一口气,抬起手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刚一进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个茶杯砸中了她的脑门儿。她只觉得一阵剧痛,忍不住痛呼出声,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她连忙伸手摸了摸被砸中的地方,手指上沾满了鲜血。她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没有破相,顶着这伤回去,大哥应该不会狠狠毒打她一顿的。
“呜呜呜......”谢玉安一边抽泣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和血迹。
她走到谢玉霖身侧跪下嚎到:“玉霖哥哥你听我解释啊,我是有苦衷的啊。”
“谢玉安,你可是本王的亲妹妹啊,本王平日里待你不薄吧,你去帮着外人诓骗本王。赶紧的老实交代清楚。”谢玉霖把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茶水顿时洒了出来。
“桑桑,啊不对嫂嫂,嫂嫂她去了青州,就在那海棠村里,快要,快要……”谢玉安结结巴巴地说道。
“快要什么,赶紧说,趁本王现在还有耐心。”他脸色沉下来风雨欲来。
“嫂嫂快要与陆子兆成亲了,就五月二十七日,你现在去的话兴许回来还能赶得上你们大婚。”谢玉安畏畏缩缩地低头不敢再看他。
他抿了抿唇,起身离开,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黑雾,一脚踹开门:“呵,备马,去青州。”
瞧着谢玉霖对她这轻拿轻放的态度,谢玉安狠狠一抹鼻子,玉霖哥哥还是对她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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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时节匆匆而过,院子里的荷花亭亭玉立,看着分外喜人。
陆夫子即将与陈月成亲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海棠村。
因为她们一家性格各方面都十分的好,待人温润真诚,扶桑跟依沫看医书学了点皮毛,平时大家有个头疼脑热都会免费为其诊治,上山去采药免费拿给大家。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天作之合,他们热情地恭喜着这对新人。
望着这一对未婚夫妻,一脸乐呵呵地挨家挨户地发喜糖,吉利话就不停地从嘴里冒出来。
扶桑与依沫打点着成婚所需的事物,看见陆子兆来了,依沫忙把扶桑手中的东西放下,推着她到陆子兆那去。
陆子兆把她拉出房门,从怀中掏出一支白玉簪子,“桑桑,我为你簪上。”
扶桑眼眸亮晶晶地含笑点点头,陆子兆把她头上那支银簪取下,换上这支簪子。
“谢谢子兆哥哥。”她欢喜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这有什么可谢的,我始终觉得亏欠了你。”他伸手刮了刮扶桑的鼻子。
“子兆哥哥最好啦。”她羞涩地一笑,耳根红了个彻底。
陆子兆望见她的模样只想狠狠把人搂在怀中一亲芳泽,但他忍住了,抬手轻咳一声,“桑桑,我去外面买酒水,喜宴上估计不够。”
“好。”扶桑转身回屋去拿了红枣,花生,桂圆一类的东西,准备做成糕点放起来,等她与陆子兆成亲后的第一天早晨起来就吃。
红枣,花生,寓意着早生贵子。
她面上似火烧起来,抬手捂了捂,心虚地望了望四周,没人才拍拍自已的胸脯,突地甜甜笑了起来。
“月儿姐姐,你在吗?”扶桑放下手中的东西,擦了擦手走出门去,那边依沫也听见了声音便也走出了房门。
瞧见是阿若,忙把她迎进门,“两位姐姐好,我娘啊让我来把月儿姐姐带回家,姐姐没有亲人在这,就在我家住下,到时候让我大哥来做你兄长送嫁,只等着陆夫子来娶你就好。”
依沫听了心里只觉得这刘大娘真是热心啊,忙把扶桑推搡着跟阿若走。
“姐姐,等一下,我先去把婚服那些收好拿上。”依沫闻言松开了手,扶桑转身进屋去了。
扶桑收拾好了一番东西就跟着阿若到了刘大娘家,刘大娘热心地把她拉到一边,指着那曾可说,“月儿啊,就把大娘这当娘家,这小子就是你娘家哥哥,那陆夫子欺负你了,他只管打上门去。”
“哎。”扶桑擦了擦眼角的泪,脆生生地应道。
晚间依沫告知了陆子兆扶桑去隔壁刘大娘家,他不免觉得心中煨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