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政宇伸手潇洒一摸自已的大背头:“听弟弟说,昨天你救了他,谢谢啊!”
关耀祖摆手:“一家人不说这些。”
几个女人说着,话题又回到了脱口秀。
西门世澂脸上带着些嘲讽之意:“半决赛里面有个男脱口秀选手,打拳打疯了,拿女男对立当段子。”
潘政宇听到这话,这才仔细观察西门世澂的脸,半晌惊呼道:“你是最近那个黑马......西门!”
这一大嗓门将桌上的几人都吓了一跳,幸好烤肉店里本来就人声鼎沸,因此并没有吸引多少人的注意。
潘政宇站起身伸出酒杯,隔着桌子敬了西门世澂一杯:“哎呀,我老喜欢你了啊!”
西门端起酒杯淡淡笑着回应。
一杯饮尽,潘政宇接着刚刚的话题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个男人,叫做杨利利是吧?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男人,还说我们女人‘普信’!”
她的语气愈加激动:“普通的女人有多少?不普通的女人又有多少?普通就该自卑、不自信吗?在那个男人的眼里,这个世界是只有白马王子和垃圾女人的世界吗?狭隘!狭窄!果然只能是个男人!”
关耀祖听得一愣一愣的,初听“普信”,她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
普通?
自信?
这两个不都是好词吗?
是怎样容易应激和心胸比针眼还小的人才会对这两个词起愤怒的反应?
不过,同作为女人,如果她的姐妹感到被冒犯,那不论事实是什么,她自然必须表示支持。
女人天生团结,这是生理结构和遗传基因决定的,她们不像小男人,会被几句话轻易挑拨和对立。
女人们是利益共同体,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道理和世界的真相。
因此,即使不太认同,但关耀祖却能共情到潘政宇的愤怒:
调侃女人的浪荡男人,确实该骂!
余光瞥到潘悦悦,听到自家亲姐这话,他紧紧皱着眉头,似乎有话想说,但又碍于四个大女人在场,硬生生忍住了。
关耀祖很好奇,潘悦悦作为男人,面对另一个男人对女人群体的调侃,他会有何感想。
听到关耀祖的询问,潘悦悦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潘政宇,又看了一眼另一边的陈文生和西门世澂。
从她们眼中都获得了在女人酒桌上说话的许可,潘悦悦这才小声道:“我......我不喜欢......”
关耀祖厌烦地眯了眯眼,私底下他这么羞赧倒显得可爱,可是在饭桌上这样磕磕巴巴就很丢脸了,不大气,也没有一点大家唧秀的样子!
下得厨房?还不知道,但厅堂是上不得了!
潘政宇似乎也觉得有些丢人,呵斥道:“大声点!”
其实潘悦悦平时其实挺大胆,不会这么扭捏,只是因为比较慢热,面对心仪的人关耀祖本就有些紧张,旁边又有两个帅气高大的陌生女人,更是紧张叠加紧张,紧上加张。
潘悦悦深吸一口气:“我不喜欢杨利利!”
他目光下垂落在铁盘上滋着油的烤肉上,手靠在桌面上,纤长白皙,因紧紧抓着烤肉架而骨节泛白:
“他有什么资格去嘲讽普通女人?他嘲讽普通女人,等于嘲讽我们这些普通女人的爱人和家人......”
他深深呼吸,胸膛起伏不定,很是愤怒。
随即他涨红了脸,一口气将剩下的字如倒豆子般吐出:
“作为普通女人的家属和爱人,我们这些男人都没说话,他杨利利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关耀祖眨了眨眼,没想到潘悦悦的小身板里竟然能吐露出这样与女人们共荣辱的豪言壮语。
呆愣片刻,随即放下筷子,双手用力鼓起掌来。
陈文生更是激动,上前拍了拍潘悦悦的肩膀,感叹道:“好男人啊!要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有你这样的觉悟就好了!”
西门世澂也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潘政宇“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酒杯在空中对着自家弟弟敬了一杯:“不愧是我的亲弟弟!”
潘悦悦连忙端起他面前的茶水,冲着潘政宇回敬,随即捧在纤手里,小口呷着。
他的脸颊羞红,应该是没想到自已的这一套发言竟然受到了桌上四个大女人同时赞扬,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美滋滋的,十分受用。
差不多吃完了,四个女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欢声笑语。
潘悦悦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手里抱着她们因为喝酒体热后脱下来的外套,贤惠地跟在最后面。
城市的夜晚,微风吹拂,四个大女人酒酣饭饱摇摇晃晃走在街头,对着擦肩而过的貌美小男人抛媚眼,不时拍一拍他们的翘屁屁。
男人的屁屁翘都是生理因素决定的,女人们都望尘莫及。
再说了,男人屁屁那么翘,不就是拿给女人玩的吗?
即使有小男人面露不爽,那也只是情趣,是欲擒故纵。
不是都说男人的“不要”都是“要”吗?男人的不爽,自然说明他们爽透了!
但除了偶尔拍下屁屁,其它的,她们什么都不会做,她们是一群正经女人,又不是流氓。
不像街对面那一群小男人,就只会欺负另一个比他们更加弱小的男人......
关耀祖看着那边,迷迷糊糊想着。
嗯?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