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关耀祖的内心活动,她没必要跟眼前的小男人说那么多,他这种卖笑的男人,是永远达不到她的标准的。
关耀祖斜睨林喜喜一眼,轻描淡写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菜刚好上来,关耀祖和姚东辉谈天说地,林喜喜在一旁眨着大眼专注地听着,饭后,三人回公司午休。
一下午都没有收到向清清的消息,关耀祖觉得有些奇怪,他平时可是有事没事就会来找她的。
前晚她们有了亲密接触,按照他的性子,应该更会缠着她啊,她甚至都准备好了严辞拒绝他的打扰,但已经过了两天了,除了在工作流程上的那个病假申请,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但关耀祖并不是一个圣父,想是想,除了和工作相关的,他有什么事,跟她关耀祖一点关系都没有。
关耀祖把注意再次集中到了工作上面。
很快到了六点下班。
关耀祖提前就打听到了叶亭亭今下午没有直播安排,会按时下班,因此她到了六点就快速打卡、下楼,顺利找到了叶亭亭的黑色敞篷车。
关耀祖斜靠在车头,看着电梯的方向等着那个倩丽的身影。
如果给颜值打分的话,向清清勉强七分。
他的皮肤有点黄了,关耀祖的审美和其她女人一样,喜欢的都是冷白皮,而且向清清的头也有点大。
年轻是年轻,但是他仗着年龄小,不注重保养,看着比二十一岁的林喜喜还苍老。
而叶亭亭......
关耀祖想到他,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她必须给叶亭亭打九分。
叶亭亭应该有二十六了,已经迈入老男人行列,但是皮肤白,臀翘,腿又直,又是个标准九头身。
虽然年龄在关耀祖最近接触的男人里面算是最大的,但只看外貌根本看不出来。
岁月在他脸上除了精致,什么也没留下。
正这样想着,叶亭亭的身影出现在了关耀祖的视野里面。
叶亭亭神情冷冰冰的,看上去十分高冷。
关耀祖迎上去,直接揽住他的细腰,笑道:“等你好久了!”
叶亭亭看见关耀祖出现,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等我干什么?”
关耀祖笑道:“送你回家啊!”
叶亭亭冷哼一声,没有拒绝,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听说你负责的直播第一天就收到警告了?”
关耀祖摆摆手:“英雌不提当年勇,特佩服我吧?怎么?要不要请我吃饭?”
叶亭亭哼了一声,走近关耀祖的白色宝马车,关耀祖连忙替他打开了副驾驶位置:“请,我的大美人。”
关耀祖开着车本想带着他去KTV,但叶亭亭摇了摇头:“今晚不行,今晚......我有事。”
关耀祖单手扶着方向盘奇道:“就不能为了我推掉?”
叶亭亭沉默了一会,半晌才道:“不行。”
关耀祖挑眉,她就喜欢这么有个性的男人!
她大度地摆了摆手,冲着叶亭亭邪魅一笑:“行啊,那就下次。作为补偿,你得请客。”
关耀祖打着方向盘道:“那把你送哪?回家?”
“不回家,去东光楼盘。”
“买房?”
“嗯......”他犹豫了一会道,“给妹妹买。”
关耀祖这才想起来叶亭亭有一个妹妹。
那天他和他妹一起出现在公寓楼下,关耀祖还误会那是和他同居的女人呢。
关耀祖好奇问道:“你和你妹妹差多少岁?”
叶亭亭看着窗外,沉默片刻:“四岁。”
关耀祖肯定地点了点头:“你是个好哥哥。”
听到这句夸赞,叶亭亭心中闪过一抹酸楚。
如果可以,他不想当这样的一个好哥哥。
A市的房子价格这几年虽然不像前几年那样大涨,甚至还跌了一些,但由于是大城市,房价依然很高。
他一直努力工作,不停攒钱,就是想给自已在A市买一套房子,好让自已在这钢筋水泥中有一个属于自已的归宿。
直到今年,他才真正的攒够了钱。
今春节回老家,村子里的人听说他成了“大明星”,都来家里看他。
亲戚朋友来了,母亲好面子让他去敬酒,他多喝了几杯,结果不小心就将自已的打算说漏了嘴。
母亲满是皱纹的脸当场就绽放出了光彩。
那些村民们走了,母亲就开始盘问叶亭亭。把他的妹妹拽了过来,又是道德绑架,又是声泪俱下,要求他把钱拿出来给妹妹在A市安家,还说妹妹到年纪了,该找赘夫了。
他心疼自已的钱,他不愿意,含泪咬牙没有松口。
这是他工作了六年才攒下的钱,是他一夜又一夜不断熬出来的,吃了多少白眼冷脸。
但母亲却不依不饶,搬出了全家人。
姥姥、姥爷、七舅姑八大姨,还有沾亲带故的很多亲戚,一个个轮流轰炸。
在一句一句的“不孝男”、“你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还有“你妹妹没什么本事,你帮帮她怎么了?”中,他头晕脑胀。
最后,母亲说:“如果你不愿意,以后就再也别回这个家了!”
这句话击穿了叶亭亭的底线。
他为了得到母父的爱和关心,他从小就为父亲分担家务。
够得着灶台开始就为全家人做饭烧水,背得动背篓开始就每天天不亮就去山上割猪草,就是想有一天获得她们的认可。
小学早餐分的牛奶和鸡蛋他不吃,拿回来留给妹妹。
即将小学毕业差一点就拿到毕业证书时,因为家里缺少人干活,母亲不顾老师和校长的劝阻,硬要给他办退学,他也没有一句不愿意。
只要是母亲说的话,他都会听。
连去A市做直播,也是因为她那一句话:“好好赚钱,把钱寄回来孝顺母父。”
无论在外面多辛苦,只要春节能回家和家人,他都愿意。
那是生他养他的家,只要看到与家有关的一切,心里最柔软的深处,就能泛起丝丝暖意。
他眼里含着泪,同意了母亲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