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岁月沉淀,家母仍旧津津乐道往昔一幕:“汝时尚幼,不谙文字,面对彼之拳头,唯有笑靥如花。及祖父取炭令汝绘地,汝顺畅无阻,挥洒而成‘人’字。祖父所领之高人(即那位曾为三叔占卜者)抚掌而笑,掌中纹路,恰成‘人’字。祖父惊愕之际,高人释曰:汝生具天眼,能辩阴阳,通鬼神。”
高人欲收汝为徒,言天赋不可荒废(后知其乃道士,因遗传脱发,状似僧人。后文将进一步述及此人),然祖父拒绝,坚持汝为沈家长孙,肩负传宗接代之重任,不宜出家。祖父求高人赐策,以黑狗血封汝天眼。高人虽不悦,但亦感慨汝之天赋被埋。后父杀二叔家之黑犬,取血为汝洗头,自此,异象不复见。”
至于床下之‘阿姨’,记忆中无痕,然而随三叔生活之际,却遭遇诸多不可思议之事。
那段岁月,我尚在初中,与三叔共居武警大院之中。自涉足三叔寓所,便留意到一锁闭的小木匣。屡次追问其内藏何物,三叔始终缄默不言。日久,我渐失探询之意,虽曾萌生撬开之念,然三叔怒目圆睁之态,令我却步(除却祖父,唯一令我敬畏者,便是三叔)。
初中时期,学业尚简,加之我生性不羁,时常一周课程中缺席两三。或与同窗至市郊水塘嬉戏,或登山采摘桑葚。此等行径,三叔多次以拳脚教训(当时,父权尚存,子受父责)。
某次,与友约定池塘畅泳。我先至,因友未至,遂裸体入水一圈。正当我向岸边返游之际,忽感一握紧我脚踝的巨力,将我拖向池心。我竭力挣扎,却难以摆脱。
岸上同窗见我水中起伏,误以为我腿抽筋,纷纷跃入水中将我拽回。他们后言,当时仿佛参与一场拔河,一股神秘力量与我们角力。
上岸后,众人目睹我脚踝上的深紫握痕,面色皆惨白,无敢逗留,纷纷逃离,急返市区。
疑似惊吓之余,我忽现神异之能,一睹非人之物。日坠西山之际,一肿胀苍白、水肿之“人”突现我侧。察觉我之视野,其初始惊愕,旋即露出一抹如获至宝的笑容。
此“人”行径骇人听闻,竟依附于我,企图与我融为一体。我感受到异物侵入,自身亦被其缓缓挤出本尊之躯。
我惊恐万状,高分贝尖叫,三叔闻声从厨房奔至。面对我涕泪横飞、颤抖不已的叙述,他冷汗涔涔(对儿时旧事烂熟于心)。骤然间,他似有所悟,疾步至柜中取出小木匣。无暇觅键,他毅然将木匣掷地,碎片飞溅中,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剑现身。
三叔紧握短剑,于我身旁挥舞,气势汹汹:“退下!休得害我子嗣,否则必让你身首异处!”那“异物”颤栗不已,未敢迟疑,立时离我而去,瞬息匿迹。
当晚,三叔手握短剑,守护我一夜。翌日,他不知从何牵回一黑犬,于院中宰杀。我再次遭受狗血沐浴(三叔未知洗头即可,倾盆犬血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