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个龌龊的东北人,竟然报了警,辖区派出所的警察来到车场在车场领导的陪同下走访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自然是没有一个人帮东北人说话,他也身上也没有伤,警察当场做出了不予立案的决定,当然也对涉事的双方给予了严厉的批评,还给车场的领导们交代了一下整改措施才走了。
当天晚上领队找到张振杰告诉他老板对这次的打架斗殴事件很恼火,决定开除那个东北人和表弟同学两个,让张振杰在全体员工会议上做一个检讨,就还可以留下来上班。可是现在已经快正月十五元宵节了,张振杰正愁没借口离开赛车场回春信培训中心上班了。他非常喜欢那份在培训中心做老师的工作,来这卡丁车场体验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上班了。于是张振杰态度坚决的表示既然大家都被开除他也没必要留下来,那会显得他没义气的。领队感到非常惋惜,还是苦口婆心的劝张振杰留下来,甚至连检讨也可以给老板反映不用写了。可是张振杰就是不改口,还是要离开。领队没办法只好表示可以请老板多给张振杰发一些奖金,以表彰他在赛车场的工作表现以及提合理化建议的奖励,并且表示如果一两个月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可以再回来上班,即使有合适的工作了也欢迎他随时过来玩。张振杰对领队表示了感谢,在心里庆幸弟弟张振勇没有受到波及。
翌日上午车场召开了全体员工会议,会上老板对昨天发生的打架斗殴事件很恼火,提出了痛心疾首的批评,并且根据公安部门的整改意见决定立即开除昨天参与打架斗殴的四个人,要求财务在会后马上结清他们的工资,而且这四个人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搬离宿舍。
会后被开除的四个人分别去财务室领了工资,张振杰领了一千六百块钱,表弟同学两个各领了八百块钱,东北人就不知道了。张振杰算了算,这干了一个月,根本没剩下钱,打扑克牌输的和吃饭的一扣除,自已的存款还少了两三百。虽然经济上没有收获,可是毕竟深度体验了一把卡丁赛车俱乐部的工作和生活也是非常值得回味的生活经历。
当天晚上张振杰就把行李搬回了翠园中学;表弟第二天搬到小舅那里去住了,他同学在外面的“十元店”(也就是十块钱住一个晚上的宿舍,都是高架床,一个房间要住十几个人)住了两三天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回老家了。
在赛车场上班刚好是1999年春节期间,这个春节虽然在异乡过的,情亲却一点不少,毕竟小舅一家在这边,加上表哥表弟也有九个人在一起过的——大表哥也从广州过来了,马表哥回老家了,二表哥两口子,小舅一家三口,张振杰兄弟俩,还有表弟的同学。大年三十中午在赛车场上班的五个人是由单位统一组织在酒店里聚餐的,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小舅这边吃饭的(中午只有上晚班的可以过来吃饭,晚上是分成两波吃:接晚班的先吃完去上班了然后下班的回来再吃)。
虽然是在异乡小舅准备的年货一点儿也不比家乡少,一是因为在开餐馆需要准备,二来大家都交了办年货的钱。其实餐馆的生意一直不怎么好,准备的年货大部分都是自已享用了,倒是糕点一直卖的不错,只是有十来天人明显少了很多,生意差了一点。第一个月盘点下来基本上没有盈余,成本倒是可以保住;这第二个月还没完,据小舅说还是赚不到什么钱。
深圳是一个移民城市,在千禧年以前的春节期间流动人口应该只有平常的三分之一,街头巷尾、商业区、工业区、公交车等等以前人头攒动的地方,过年的时候明显少了很多,张振杰在上下班的途中明显感觉得到。由于在赛车场上班,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去街上闲逛,根本没有体验到岭南风味的春节到底是什么样的。由于小舅在的缘故,张振杰觉得在深圳过春节和在老家区别不大,只是不能陪伴妈妈了而已。
当然在过年期间张振杰接到的拜年信息也不少,春信培训中心二中分教点的同事们都给他的传呼机留了拜年信息,还有将近一百名学员给他拜了年;他也给有联系方式的同事和学员拜了年,特别是那个叶华他们还通了好几次电话。为了和叶华通电话张振杰买了两百块钱的IC电话卡,也只用了两三次就打完了,毕竟二块钱一分钟的电话费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