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如流水逝去。玲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做了几年家庭主妇的她,突然变得迷茫起来。
吃完早饭,玲把儿子送去幼儿园。没有回家,她想去转转,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份适合自已的工作。可是,问了几家餐馆,人家一听说她还有个儿子,还要接送孩子上学下学,便没有了戏。
已经到了中午,玲怀着淡淡的失望准备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菜市场里,在一家卖调料的商铺前,玲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红姐,世纪园饭店的老板娘。
恰巧红姐转身也看到了她。
“玲,来买菜呢?”
“嗯。红姐,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是啊。听谢海说你生了个儿子,孩子应该上幼儿园了吧?”
“嗯,去了。”
“时间过的真快!”
“是啊!”玲也感叹岁月匆匆。
“这几年你一直在家带孩子?”
“嗯,这不孩子上幼儿园了,想着出来找点事做。”
“徐涛不是当上老板了吗!还用得着你出来打工!”
“找点事做日子会充实些。”
“也是,人是不能太闲的。找到了吗?”
“没有。我还要兼顾接送孩子,不大好找。”
“是啊!你这样情况,只能找小时工。”
“小时工!”玲的眼里飘过一丝失望。是啊,没有长功夫。几天下来,她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玲,要不你去我店里吧。你的饺子做的不错,你就专做手工水饺。这样时间要自由些。”
红姐的话让玲一下振奋起来。“好!太谢谢你了红姐!”没想到,在她已经失望的时候,红姐给了她希望。
就这样,玲又重回了世纪园饭店。做起了水饺工。
世纪园饭店里,谢海的徒弟小马已经混成了大厨。现在,也带了一个小徒弟。前面的两个服务员也换成了新人。除去红姐夫妻和小马,都是生面孔。所以,再次回到世纪园,玲总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玲姐,听我师傅说,你们在城里买房了。真的羡慕你!”
看到小马满脸羡慕的样子,玲有一刻表现出优越感。
“你也不错啊!小马,你看你都当上师傅了。”
小马羞涩地笑了笑。
“跟徐哥是没法比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城里买起房子。”
“会的!”
世纪园饭店里,玲的工作就是负责店里的手工水饺。因为中午东东在幼儿园吃饭,所以玲中午就不回家了,帮忙洗洗盘子,客人来的时候上上菜。下午准备好晚上用的饺子,她就可以下班了。虽然工资少点,但时间自由,不耽误她管孩子。所以,她对这份工作很满意。
玲的生活,有了规律,饭店——幼儿园——家里。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虽然挣不了大钱,但至少她能够不用在向徐涛伸手要钱了,家里的生活费,她能够承担一些。自已挣钱,也让她找到了活着的意义和尊严。
对饭店来说,玲包的饺子也给饭店带来了效益。有很多回头客,是冲着世纪园饭店里的手工水饺来的。
“你知道吗玲姐,在你没来之前,饭店里一直在用菜市场里买的速冻饺子,特别难吃。你看你这一来,饭店生意比以前好多了!”小马在后厨悄悄地对她说。
“主要是你做的菜味道好。”
而徐涛,在知道了媳妇又回到了世纪园饭店后,他对此事并没有放心上。玲挣的那点钱,他没有放在眼里。那点钱,只够补贴家用。家里的主要经济收入,还是指望他,也只有指望他。不过,玲上着班,也不用他管孩子,不用他操心家务,他也就懒得去管玲,由着她去穷折腾好了。
所以,在他的主观世界里,一直都是他在撑起这个家。是他给了玲和孩子一个家,一份安逸的生活。
这份认知,让他的虚荣心膨胀,让他变得越来越骄傲自大。在他父母面前,在他朋友面前,一直在响着一种声音:我在养着这个家,凭借他一人之力,撑起这个家。
玲在徐涛的这种声音里,一直默默地生活着。照顾儿子,承担家务,辛勤地工作。看着儿子的成长,握着月底发的微薄的工资。她很满足。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徐涛的这种声音,已经让她在外人眼里,在公婆眼里,变得越来越微不足道。
而徐涛,因为他的这份自我感觉良好,让他对自已的婚外情,变得越来越理所当然。
只不过,他对他和玲的婚姻,还是比较在意的。他不会毁了这个家。
有玲在,有儿子在,有他那个家在,他的心就有归宿感。所以,他和巧云之间的关系,他隐藏的很隐蔽。
而对一无所知的玲来说。天下是太平的。日出日落,寒来暑往。在这匆匆的时光里,她只是在用心里经营着自已的日子。
谢海在知道徐涛和巧云还联系的时候,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可是,有什么理由呢?他不是玲的娘家人,不是她哥也不是她弟,他没有为了她出头的理由。
他只能在朋友的立场上,一次又一次地劝徐涛:为了家庭,为了老婆孩子断了和巧云的关系。
“哥们,这是我自已的私事。我知道你的好心,但我会处理好我的生活。”
听了徐涛的话,谢海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想玲陪你在出租屋里吃苦的那些日子吧,你这样做心会安吗!”
“从农村我把她带出来,给了她安逸的生活,怎么就对不起她了!”徐涛也实在不明白,他最要好的哥们,怎么老跟他唱反调。
“徐涛,以前在出租屋里的时候,是你媳妇在陪着你。那时候你们的日子好过吗!但我能看到玲脸上有满满的幸福感。可现在你再看看你媳妇,她一个人忙着家务,带着孩子,还想着出去打工挣钱,这就是你给她的安逸生活吗!”
“女人不都这样吗!至少她脱离了农村,不用风吹日晒的在地里忙活。”
“可别的女人的老公没有出轨。难道你不知道,婚外情对伴侣是最大的伤害!”
“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啊!”徐涛一脸的不耐烦。
谢海幽幽地叹了口气。能够说服一个人的,永远不是道理,而是南墙。
他知道,玲在徐涛这儿,迟早有一场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