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上官啻阳的那番话之后,皇上原本还算平和的面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那黑压压的乌云一般,令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很显然,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先斩后奏啊!
这个儿子,平日里虽然行事有些不羁,但这般公然无视自已的存在,着实让皇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恼怒。
难道他真的已经不将自已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放在眼中了吗?
想到此处,皇上不禁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龙椅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朕……”皇上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却又猛地停住了,似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内心复杂而汹涌的情绪。
上官南初蓦然惊觉情况有异,又见父皇面色阴沉,当下双膝跪地,沉声道:“父皇,是儿臣行事鲁莽,请父皇降罪。”
此时,二皇子一党纷纷挺身而出。
“陛下,二皇子尚且年幼,处事果断些在所难免。”
“正是,此乃人之常情。”
“日后,二殿下稍加改正,必能更胜一筹。”
太傅目光如炬,凝视上官啻阳须臾,旋即挺身而出,义正言辞地言道。
“臣以为二皇子此举甚为不妥。”
“臣附议。”
“臣附议。”
“二皇子此乃越俎代庖,实乃大逆不道,理应严惩不贷!”
“皇上……”
皇上闻之,亦觉得太傅等人所言甚是,犹如醍醐灌顶,遂下令道:“好了,来人呐,将二皇子速速拉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儿臣认罚。”上官南初一脸恭敬地说道,他深知此时若是再加以辩驳,只怕会引得父皇愈发恼怒。
然而,在其内心深处却暗自窃喜,因为只要挨过这些板子,他便无需前往那北方之地了。
就在这时,上官啻阳略显虚弱地开口道:“父皇,二弟还要赶赴北方,这四十板子是否过多了些?”
他的目光看似关切,但实则暗藏心机。
上官啻阳心中清楚,北方多有蛮夷之众,凶险异常。
而上官南初若前去,相比起承受这区区四十大板,所要面临的风险可要大得多。
回想起上一世,正是自已拖着病躯前往北方。
那时,上官南初竟暗中派遣数批杀手追杀而来,加之那些蛮横无理、凶残成性的蛮夷之人,令他几度身陷绝境,差点命丧黄泉。
幸得偶遇苏莯,不仅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更是出手相助,医治好他的伤病,还巧妙地解决了当地久旱不雨的难题。
虽说苏莯多数时候是在上官南初身边为其出谋划策。
但上一世上官啻阳就能够察觉到,此女心地善良,绝无半点加害无辜之意。
真正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人,唯有上官南初罢了。
启,上官南初这下心里暗暗的有些问题浮现,这一次似乎都是他的好皇兄引导,难道这是他的局?
就是他一直坚信着自已皇兄是一个草包,怎么可能会这么聪明,不过是碰巧罢了!
“是啊,陛下,这北方之事至关重要啊!眼下局势复杂,还需从长计议。
依微臣之见,倒不如先将对二皇子的责罚暂且搁置,待他归来之后再做定夺。
毕竟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国家安危为重啊!”言墨此次竟也挺身而出,恭敬地向皇帝进言道。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三皇子上官泽承突然开口:“父皇,儿臣倒是有一个想法。既然此事如此紧急,那不妨只对二皇兄施以部分惩戒,这样既可以维护皇家威严,又不至于耽搁了前往北方处理要务。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说罢,上官泽承则是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变化。
上官南初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暗骂一声。
他狠狠地瞪向上官泽承,心想:这个卑贱宫女所生之子,竟敢在此大放厥词,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然而,表面上他却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
皇上微微颔首,表示对上官泽承的提议颇为赞赏。
只见他大手一挥,高声吩咐道:“好!那就依此行事。来人呐,速速将二皇子带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随着皇上的命令下达,殿内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其余大臣也不敢说什么便都沉默着。
“皇兄,他一向小人得志,觉得自已母妃得宠常常欺负三皇兄,这次可谓是身心愉悦啊!”上官泽宇有些高兴。
“这才只是开始”上官啻阳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上官泽承听到他这样一说,便知道上官南初私底下的小动作,已经让他知晓了。
“皇兄如有用得着皇弟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冷夜忽然从一侧现身,满脸忧虑地提醒道:“殿下身体抱恙,实不宜在此久留,还是速速回宫歇息为宜。”
说罢,他像是突然忆起什么重要之事一般,紧接着又言道:“今日乃是太子妃最后解毒之日,此事万万不可耽搁啊!”
听到此处,上官啻阳微微颔首,表示自已已然知晓。
而站在一旁的两位兄弟见状,也赶忙附和着冷夜的话语劝说道:“皇兄还是应当尽早休息一番,也好让太医前来诊治一二。”
上官泽承则焦急地补充道:“是啊!皇兄这病症拖延不得,务必尽快请太医瞧瞧才是。”
面对兄弟们的关切之情,上官啻阳只是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随即便转身带着冷夜和言墨一同离开了此地。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座名为凌霄阁的楼阁之前。
踏入阁内,但见重重珠宝柜罗列其间,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言墨信步走到其中一只柜子前,伸手拿起一串晶莹圆润的珍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转头对着上官啻阳笑道:“殿下今日这一招当真是精妙绝伦的好计谋啊!”
上官啻阳闻言,嘴角微扬,谦逊地回应道:“过奖了。”
然而言墨却并未就此打住话题,反而饶有兴致地道:“听闻昨夜殿下曾外出一趟,不想今日一早便传来那吴历身亡的消息,而且据说其死状甚是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