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惊愕地张大嘴巴,结结巴巴地说道:“啊!这……这我真的不知道啊!主子之前一直跟我说她的体质特殊,恢复能力很强,以往受伤之后确实也是很快就能痊愈的呀!”
白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已激动的情绪,接着说道:“可是,此次情况不同往日!她竟然连续三次放出了心头之血,你可知这心头血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倘若她继续这般不顾后果,那么她的身体恢复速度将会越来越慢,直至最后连伤口都无法愈合!”
听到这里,楚芸顿时慌了神焦急地问道:“堂主,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主上绝对不能出任何事啊!难怪她至今仍昏迷不醒……”
“她现在的身体,应该要恢复许久......现在我用内功帮她恢复一下,”白敛说着,便把苏莯扶了起来,坐在她的身后,手掌运力贴在她的肩胛处。
没多久便轻轻的把她放下,然后起身。
满眼心疼地凝视着躺在床上的苏莯,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和紧闭的双眸让他心如刀绞。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轻轻抚摸一下苏莯的脸颊,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但就在手指即将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地将手缩了回来。
一旁的楚芸望着白敛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的堂主,然而话到嘴边却被外面突然传来的脚步声打断。
紧接着,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传入屋内:“殿下,太子妃现在都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原来是负责诊治苏莯的太医匆匆赶来禀报情况。
门外,上官啻阳和太医一同来到苏莯院子里,他闻言眉头紧皱,脸色愈发阴沉。他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这么久了她还未苏醒?”
太医连忙躬身行礼,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殿下,太子妃此次受伤过重,体内气血亏损严重,加之之前又受到强烈的精神刺激,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不过请殿下放心,微臣已经开了最好的药方,并吩咐下人按时煎药给太子妃服用,相信只要再调养一段时间,太子妃定能慢慢康复。”
“孤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不然……哼!”上官啻阳那如寒星般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面前跪着的太医,话语之中透露出丝丝寒意和威胁之意。
“是,殿下,微臣一定极尽全力,请殿下放心!”太医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谢罪,额头上冷汗直冒,满脸都是惶恐之色。
上官啻阳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便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迈步向前走去。
而此时,房间里的楚芸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
要知道,此刻躺在床上的主子可是堂堂太子妃啊,而堂主白敛则算得上是外男。
若是让殿下撞个正着,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楚芸急忙转过头去看向白敛所在的方向,然而却只捕捉到窗边那一抹白色衣角一闪而过。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楚芸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快步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个礼,轻声说道:“太子殿下。”
上官啻阳目不斜视,目光投在了最里面的那张床上,视线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安睡其中的苏莯身上。
那一刻,他原本深邃而平静的眼眸突然泛起了层层涟漪,变得极为复杂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他微微动了动嘴唇,用一种近乎淡漠却又饱含深意的语气轻轻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站在一旁的楚芸心中虽然十分不情愿离开这里,但面对眼前这个拥有绝对权威之人的命令,她也不敢有丝毫的违抗。
于是,她咬了咬牙,极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苏莯,然后与那位一同前来的太医一起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走到门口时,楚芸还特意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一眼屋内,这才伸手轻轻地带上门扉。
随着房门关闭发出的轻微声响,房间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此时的他慢慢地走近床边,静静地凝视着沉睡中的苏莯,口中喃喃自语道:“我为何总是忍不住想要见到你呢?感觉你好了我心里才会踏实。”
他缓缓地抬起手,那只手仿佛带着无尽的柔情蜜意,轻轻地落在了苏莯那如丝般柔滑的秀发之上。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感受着那丝丝缕缕的顺滑触感,动作轻缓而又温柔至极。
就在这时,他整个人好似突然沉浸在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目光变得迷离起来,嘴里也开始自顾自地念叨着:“我究竟为何会对你如此担心呢?莫非是因为你不顾生命危险,去神仙岛替我取血灵芝,还是这次你以为我出事了,拖着这么严重的身体,匆匆赶到将军府?应该就是这样了,苏莯你好像令人难以忽视。”
“只是上一世你确实也害我损失惨重,不过你说了,你也选错了阵营,最终惨死于上官南初那个恶人的手中......也算恶有恶报了吧!”
说话间,上官啻阳不经意间瞥见苏莯的枕头下方似乎露出了些许白色的东西。
定睛一看,好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于是微微俯身,用一只手支撑在苏莯的头侧,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块玉探去。
当他终于将其拿到手中时,刹那间,他的双眼睁得浑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这块玉佩竟然是……
恰在此时,原本昏睡中的苏莯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眼就瞧见了近在咫尺、附身于自已上方的上官啻阳,顿时身上疼意都感受不到了,一下子完全清醒了过来。
只见她柳眉倒竖,用力一把推开了上官啻阳,并怒喝道:“你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