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楼后。
女子们全都聚在小屋内满是莺声燕语,哪怕楼内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于她们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说不准今日还不用上工,她们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小炉上烧着果酒,红木桌上盘盘珍馐。
屋内大概有五位女子,喝了半天每个人心里只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其中一人往窗外看了一眼。
紫锦长衣,腰别折扇,一副翩翩君子少年郎,引得那几个女子都朝外看去,只见那男子朝这里看了一脸。
整个人羞答答,开扇遮了面容。
惹得女子娇笑声起,那大胆的伸头冲男子喊道:“好哥哥,站在那里做什么?要不来和妹妹们喝酒耍子来!”
公子羞道:“各位姐姐,小生是个体面人,只恐男女不便啊!”
“哎呦喂~”女子捂着嘴娇声道:“还是读书郎,且不看书上说的,阴阳交互正是天道,我们这里就缺阳气,这怎么就不体面了?”
一听这话,公子上前一步小声道:“既然这般…姐姐们那小生就来了?”
几个女子一听,赶忙出门将这俊朗儿拉入屋内,有美酒有美食,其中一个绿衣女儿一把将抱在怀里娇笑道:“姐妹们,我就说缺了个什么,平日里都是姐妹们陪别人喝酒,这次也找个顺眼的陪咱们喝酒!”
“好!”此话一出,惹得娇声喝彩一片,几人轮番上前看着公子,一双凤眸惹得人春意萌动,一人玉指捻起酒杯抿了一口,一点唇红贴在上面。
女子娇笑将杯子递给公子道:“来,好哥哥,大早上恐怕水都没饮上一口吧?暂且饮了此杯。”
“多谢姐姐!”公子连忙点头双手接着,这一下更惹得众人喜欢。
他一口饮尽,不由赞叹道:“姐姐们,这是什么琼浆玉露,怎如此好喝?”
“你这嘴~看来也是一伶人儿!”绿衣女子白玉划过男子朱唇,那男子一脸娇羞逗的她胸脯颤颤。
几个姑娘,喝着酒,逗公子平日里别人怎么对她们的,这次她们也全都在这位公子身上施展开来,对食,含酒,诸多花样,惹得那公子只是娇羞。
其中,唯有一位姑娘只是喝酒闲谈,她一身紫衣见这公子确实俊秀,眼中满是羡慕道:“都说老天爷偏心,我平日里本是不信的,今日一见果是如此!”
“紫萱姐姐,何故出出此言?”
那女子上前一把抱住公子的脸笑道:“你们看看这脸,比咱们姑娘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阴阳柔和全在他身上,让我怎不羡慕?”
绿衣女子笑着看向怀里的男子道:“确实精致,好哥哥是哪家公子啊?”
这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被陈白心与郭达二人强制来此的白疯子杨凤鸣,他痴笑一声急忙答道:“好姐姐,在下哪是什么公子啊?不过就是一书生罢了。”
“书生?”紫萱眉头挑起,打量一番看起来确实有几分书生气,只是这脸,她捂嘴轻笑道:“好哥哥,你定是拿谎话扯我了,哪有你这样桃花面书生的?”
杨凤鸣从绿衣女子怀中起身,他开扇遮脸显得风度翩翩,只听他细语轻声道:“姐姐有所不知,小生姓柳,真是一位读书人,方才见姐姐们再次喝酒,闻着酒味寻来的。”
“这般啊?”绿衣女子耐不住春意,红唇抿酒凑前含糊道:“那你还不来喝?”
杨凤鸣也不闪躲,上前就将其嘴里的酒取了出来,这举动让别的女子动作更加大胆,紫萱细看这脸再叹息一声。
他一听嘴里笑道:“紫萱姐姐,因何骂我?”
“我怎么骂你了?”
见女子几人皆疑惑看来,他连忙解释道:“古书上云,女子为水,男子是泥,方才紫萱姐姐说我阴阳柔和,这不就是再说在下是泥水了?”
此话一出,逗的众人花枝招展起来,那紫萱捂嘴偷笑着,一双秋水不停看向自已,那绿衣女子一见直接将他推过去道:“那柳哥哥既然这般博学,我这紫妹妹又多喜诗词,要不哥哥你给姐妹们唱上一个?”
“这有何难?”
杨凤鸣不愧是花场里走出来的,完全不丢分,清一清嗓子,一曲艳词响起,四周女子皆惊呼,乐曲动听,惹得会乐器的,立马取出家伙拨动起来。
金石相击,箜篌催泪,一曲直让人断肠泪下,只是屋内人确少动容,对于她们来说这般乐曲每日演奏,自已早就难共情了。
一曲终罢,杨凤鸣见差不多了,看着这几位姐姐巧言道:“我除了紫萱姐姐,外别的姐姐还不知道名字啊?”
绿衣女子笑着刚想说,他连忙止住道:“先别言,容小生猜上一二如何?”
“让你猜。”
杨凤鸣先看向绿衣女子,见其腰间白玉上一个萍字,他心中了然言道:“姐姐可叫绿萍?”
女子一愣笑道:“错了,我名豆墨。”
他一听赶忙谢罪,豆墨赶忙阻拦,随后指向那一身蓝衣女子,这女子就是刚才先看到他的人,只听豆墨问道:“柳哥哥,你猜猜她叫什么?”
“兰香。”
蓝衣女子眼神一亮忙问道:“你如何得之?”
杨凤鸣惊道:“小生不过猜了一下,那小生就借这势头继续猜下去了。”
“那黄衣姐姐定叫姜嫩。”
“是了,是了。”
再转头看向那红衣女子他轻笑道:“那这红衣姐姐定叫红绣了。”
那女子笑着摆手道:“不对,你口中那红绣去了沈宅,我叫添香。”
紫萱细眉一皱急忙道:“莫要乱说。”
添香知道自已说错了话,赶忙住嘴这一下整个屋子都冷了下来,杨凤鸣一见一副泪态哭了起来。
豆墨与紫萱上前连忙安抚道:“好哥哥莫哭啊!我们这有规定,不能随意告知别人去向的,还望海涵啊!”
“是了。”杨凤鸣擦泪点头道:“我也知姐姐们不是有意这般,我哭也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何?”
众人一愣只听杨凤鸣轻声道:“我只哭到,姐姐们难由已心啊!”
一听此言,紫萱先是泪眼婆娑起来,豆墨强撑着,看着周围几位姐妹都沾染悲情,她忙问道:“你这话说的,又有几人能由已心?”
“这也正是我另一原因,天下间我难由已心,只是细想来又有几人能任由已心来?”
一时间,屋内只有炉火熊熊声。